无情一语惊四座。
就连梁平都为无情此言暗暗有些担忧起来。
然见宝宝王不施粉黛也倾城绝色的面孔之上,突然带着令人难解的亲和笑意,饶有兴致的说道:“本皇知道,你就是无情是否。”
无情闻言,笑答道:“正是在下。”
女皇又问道:“你这般回答,难道不怕本皇怒而杀之。”
无情泰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可怕,我来本就是为了女皇陛下手中的复灵丹,若是欺骗于女皇陛下,岂非更是不妥不敬么。”
女皇见无情面貌俊朗,而且神态谦逊,言辞动作更是得体适中,立时大悦,吩咐身边的男佣斟酒,并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既如此,本皇敬你一杯。”
此番举止,令众人一阵惊诧。
一直跟随宝宝王的两个内侍,也都脸色一黑,似乎对无情充满了敌意。
无情权衡现场的一切,便是长跪于地,拒绝说道:“请女皇陛下恕罪!”
宝宝王闻言,刚刚举起的酒杯立时顿住,惊愕道:“你何罪之有。”
无情道:“在下令女皇陛下的两位内侍不满,自当有罪。”
此言一出,宝宝王立时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勋和金宇彬。
但见勋有些不悦的看着无情,金宇彬更是杀气腾腾的怒视着无情。
那神态,宝宝立时就明白过来。
便是呵呵一笑道:“无情,你这年轻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极好,本皇喜欢你,若是命你做本皇内侍,你可愿意?”
“这...”
无情稍有犹豫。
梁平便是抢先答道:“回女皇陛下,无情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宝宝王闻言,再次将目光转向梁平。
梁平除了眉心处有个魔印,略微影响容貌的英俊,其他各处五官都透着刚毅不屈的神态。
这也深得宝宝王的青睐。
宝宝王便好奇问道:“梁平,本皇虽听说你和无情之间相交甚密,但无情来此所为的,似乎是为了救一个叫作梨落的女子,此番要求,无情恐难答应。”
无情的神情略有迟疑。
梁平站直身体,冲着宝宝王作揖,继续答道:“无情的犹豫,只因女皇陛下身边已有两个内侍,若是再多一个内侍,恐令内政更加混乱,所以.....”
梁平没有继续说下去。
宝宝王闻言却笑道:“梁平,你一语双关,倒也智慧非常。”
此一言,旁人实难了解。
但宝宝王和她的两个内侍,以及梁平和无情,都完全明白。
宝宝王的内侍金宇彬干涉朝政,就方才短短的一瞬,金宇彬就当着宝宝王假传圣谕,险些令宝宝王置身险地。
虽说宝宝王不与计较,但宝宝王的内心深处,恐怕并不愉悦。
而勋虽然鞠躬尽瘁,但却少了霸王之气,而且在方才那一刻,又显得有些小气。
于是梁平继续说道:“无情所为的只是复灵丹,而我所为的,却是巩固齐国的皇权统一,此番若是能毛遂自荐,和无情一同服侍女皇左右,当是荣幸之至。”
宝宝王闻言,面色徒然一沉。
但即便如此,宝宝王的神态之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悦之色。
即便看不出不悦,也看不出丝毫的喜色。
对于世间美女,梁平所见多也。
如宝宝王这般难见其心者,梁平所见也不在少数。
然而不同的是,宝宝王的身份特殊,更令他美丽的外表之下,多了一层诡秘的传奇色彩。
无论她有何手段,能从一个齐国皇后,演变成如今凌驾于七国之上的女皇陛下,自然手段非常。
而刚才金宇彬假传圣谕,若是普通的黄泉所有者,必勃然大怒。
而宝宝王并未因此而发怒,想来心境平常,超乎常人。
梁平知道宝宝王的内侍都是武魔强者,自然不敢正面对抗。
但若是借宝宝王之手,似乎要来的轻便许多。
与宝宝王对视良久。
大厅内鸦雀无声。
甚至有人暗暗担忧的看着梁平和无情,那些人的神态莫不透露出隔岸观火之意。
但宝宝王突然又萌萌哒笑道:“本皇素来喜欢诚实之人,此番前来只谈娱乐,不谈其他,无论刚才发生过什么,大家都不必介怀于心,从此以后,也不许再有人谈及方才之事!”
那神态虽萌,但却有种高贵不可侵之意。
没有人再反对。
梁平和无情也坐回了本位。
看着桌上满盘盛席的佳肴,大都难有食欲。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
宝宝王在现场每一个人的面上仔细的观摩。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齐国君主的座位之上。
便问道:“堂下何人,何以自居齐国君主之位。”
那人的座位距离宝宝王最近。
他满目不忿的站起身来道:“女皇陛下,难道你都不记得了么,昨夜是你亲口告诉我说,要我居君主之位,并要我掌握齐国朝政....”
此言尚未说完,宝宝王终于勃然大怒。
“啪!”
奋力拍案而起,怒指那人骂道:“大胆奴才,你不过本皇身边一小小马夫,何以敢如此狂傲之态,在本皇面前自称你我,想来在你的心中,对本皇也无尊敬之意,难道你不怕本皇杀了你么!”
那人生得粗壮,而且衣不蔽体,露出强健的肌肉,起身之时,更是可见他穿着精致的牛仔长裤,脚上穿着金色皮靴。
一半龌蹉,一半富贵。
却惹令众人博然一笑。
宝宝王也不禁萌萌一笑道:“你这小马夫真是可爱,此番装束又是作甚。”
马夫一本正经答道:“女皇陛下真是健忘之人,昨夜你我同榻而眠,你要我以这等装束现于国宴,并承诺当众赐我齐国天下,难道你都忘了么。”
此言又是令众人嗤笑。
然而宝宝王却是冷冷起身,满目冰冷道:“小小马夫竟敢当中污蔑本皇,问左丞相,当如何处置。”
齐国左丞相是一个身材伟岸,颇有大雅之风的优雅男子,冲着宝宝王礼貌答道:“回女皇陛下,此等山野莽夫,当予问斩。”
“那就是了。”宝宝王将目光转向左白虎位上的勋。
勋立刻起身喊道:“来人,把马夫拖出去斩了!”
有卫士闻言,立时上前来押解马夫。
然而马夫勃然大怒,并冲着卫士们指指点点道:“谁敢碰我,齐国江山在我手,谁若敢碰我,我必杀他全家!”
宝宝王闻言冷笑着,却是淡漠说道:“区区马夫胆敢放肆!”
“呵呵,我放肆,宝宝王,分明是你有求于我,要我替你饲养天马,并与天马结亲,犒劳天马之功,仰天马之德,以颂齐国皇权太平!”马夫怒气冲冲说道。
宝宝王却淡淡笑道:“区区马夫,你竟敢背着本皇偷马!”
此言一出,大厅内一阵嗤笑。
马夫颇感无地自容,便是愤怒的指着众人怒斥道:“谁敢笑我,可知道我将是齐国皇帝,我拥有齐国皇权,就有能力治你们的罪!”
此言一出,众人业已笑罢,但却无人在多看马夫一眼。
但见宝宝王坐会凤位,仪态高闲,淡淡说道:“区区马夫,从前你只有马和稻草,从今以后,你只有两尺坟墓!”
此言落定,两个卫士终于将马夫拉将出去。
马夫一路谩骂,终究被斩了头。
无人再敢发笑,甚至连说话都谨小慎微。
见众人服从,宝宝王便暗暗跟勋说了些什么。
勋便是站起身来道:“女皇陛下圣谕,以齐国马夫偷马为题,各作诗词,若是诗文得体,必有重赏,反之则有重罚。”
诗文竞赛自此拉开帷幕。
有楚国诗人张心漠起身唱道:
“题:《天马行空》
东湖山寒不可亲,天马一跃晓风雪。
夫有马缰当令箭,贻笑大方才知觉。”
此处唱罢。
国宴大厅之上,无不拍案叫绝。
勋也点头称道:“虽平仄略有不妥,但言辞得体,以齐国第一山东湖山寓意皇权不侵,小小马夫逾越权限那马缰当令箭,终落得悲惨下场,却觉悟已晚,妙哉,妙哉!”
此言落定,众人又将目光齐聚宝宝王的脸上。
但见宝宝王面无表情,只是小口的饮酒。
众人只感到圣意难测。
又有魏国诗人辽起身唱道:
“题:《真的女皇》
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吾七国女皇陛下有貌有德,
可谓天降之命,
当以问鼎天下,受命于天。
此国宴之行,更添风华,乃最佳之时机也!”
此唱罢,梁平无语摇头,暗暗道,这TM竟还抄袭现世古代名句,不仅如此,这人的诗歌简直直白无趣,完全是为了献媚而来。
然见勋拍案而起道:“堂下唱诗者何人。”
魏国诗人欠身答道:“臣下当名一个辽字。”
勋闻言点头说道:“辽,你的诗别有风味,虽无诗格,却落落大方,甚为得体。若是参摄朝堂,自然得其所为。只是我们的题材是《齐国马夫偷马》,你这般词句,似乎有欠妥当。”
辽闻言答道:“回勋大人话,我以为马夫偷马,才知天有不测风云,我等也方知天威不可犯,皇权不可侵的道理,所以马夫偷马只是一个引荐,而女皇陛下问鼎天下,受命于天,才是国宴的中心思想。”
此言稍落,宝宝王拍案而起。
沉默片刻,吓得魏国诗人辽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