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宇,是一个异类。
关于异类这个词汇有很多种定义,用最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那些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存在。之所以用异类来形容,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没到问题青年、精神病的那种程度,至少我还会尽量与周围的环境和谐相处。
很多人都有过所谓的叛逆期,觉得与世界格格不入,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在与自己作对。如果我这也算的话,那大概我的叛逆期会持续一辈子。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当我们“成长”以后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幼稚与不成熟,那些疯狂、逆反的心理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在我眼中,其实这只不过是自己在这一年龄的想法不被周围的环境所接受,迫于来自各方的压力最后选择了妥协和放弃罢了。
如此想来,我似乎有一颗不屈的灵魂?
因为从小身边没有什么同龄人,导致我没什么可以玩耍嬉闹的对象,这样的童年大概是无聊的,这样的我大概也是无聊的。慢慢的我养成了一个习惯,也正是这个习惯让我明白了自己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让我成为了这样一个———异类。
现在的我20岁,是一名专科医学院的大二学生,为什么是专科,自然是由于我在高中时期没怎么认真读书所致。至于原因嘛,大概,不,肯定是因为让我成为异类的这一习惯。这个习惯说给其他人听可能会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因为它是———观察世界。
观看这世间万物,人性起伏,对立和交融,光明与黑暗,观看我自己。
这样一说是不是显得有点装逼?但其实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习惯,我在旁人眼中的“叛逆期”。
看起来很装逼,但在他人眼中也可能只是个喜欢发呆的人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这也是我努力维持的形象,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学会尽量与生活和谐共处。有时候太过特立独行并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平凡也好、平安是福这两个简简单单的道理却有很多人不清楚或者说不愿意接受。
讲台上老师正在对着幕布上的PPT讲着课,而我看了眼摊开的书便扭头看向窗外,至少现在请先允许我发会呆,一如以往。大学的位置都是自己挑选的,而我自然也就选择了靠窗的座位。
金色的阳光洒落,透过叶隙和玻璃散碎成道道金柱,蔚蓝色天空上团团白云编织出各种形状飘荡。时而有飞鸟掠过,带起些许阴影,发出啼鸣呼唤,引起遥遥传来的一声回应。
生活中本来就存在很多美好,区别在于你是否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我所就读的学校位于S市,并没有什么繁荣的经济,很普通的一所小城市,优点在于环境很好市区附近还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森林公园。在这生活了近两年,我也感受到了它给人带来的压力很小,再加上不错的环境,真要说的话适合在这养老。
至于我在这里就读的原因,不外乎距离我家不远才一百多公里,再加上我家人希望我学医,但他们也没想到我报的是生物技术这门跟医院不太搭边的专业。学医啊,我并不讨厌,而且还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可当初却本能的没有去选择那些诸如临床之类的专业。
为什么?我也问过自己,可能是不喜欢医院里那种枯燥乏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可能是,不太愿意看到那么多生离死别。
说来也奇怪我这人并不太畏惧死亡,但却不愿意看见死亡,可能因为我习惯去看,仔仔细细完完全全的去看。生命的消逝,不仅仅代表它本身的消失,还附带着原本与它们有关一切的缓缓剥离。就拿人来说,当你离去,别人记着你时,伴随着他们的是割裂的伤痕,是无法再见的痛苦,可能在你离开很久后的某一天偶然看到你照片时潸然泪下;当没有人记着你时,是哪怕离开也不会有人为你留下一滴眼泪,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这个世界。
哪怕是在动物界,动物们也会因为同伴的离开而悲鸣,这是生命的悲伤,也是在我眼中生命的美好。
我的目光随着讲台上老师的声音逐渐变大而转了回来,她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看着我们说:“你们这样真的是一点年轻人的活力和奋斗精神都看不到,有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未来?你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对得起你们的家人吗?”目光微微转动,有人在低头偷偷玩手机,有人在聊天,还有人在睡觉,当然也有人在认真听课。
对于这一幕我并不感觉到奇怪,毕竟一所专科学校想要所有学生都认真听课是不可能的,就算的大部分本科学校这种现象依旧存在,哪怕是国内最顶尖的学校都有退学的人。视线回到老师的脸上,她依然在说着一些人生道理,我的嘴角不由得翘起一个弧度,当然很轻不然被发现应该会死的很惨。
当然这不代表我不尊敬老师,相反我愿意给予这些为祖国下一代传授知识的园丁致以最大的敬意。所以我针对的仅仅只是他们个人,就拿我这位老师来说,这一幕已经在我们班上演多次,每次我都会花点时间认真听一听、看一看。到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她其实并不是真的如何想要教导我们望她的这帮学生,仅仅只是向我们倾诉她的一些想法罢了。
并不是我在恶意揣摩她,而是她说过好几次类似的话,一开始的确有不少人回应她,但到现在其实每次她说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保持沉默了,沉默其实就是最好的回答,至于是什么回答就不用说了。可我发现她并没有因此气愤或者不讲了,依旧是偶尔看我们不认真听课就继续说,这并不是她精神强大,其实代表的是,她认为,我们听不听其实无所谓。
三十多岁的年纪,有老公有孩子,在一次她说的话中,我知道了她丈夫并不愿意听她说话自顾自的忙自己的工作,而她的孩子才两三岁她好像特别希望能教导好自己的孩子,甚至好几次都跟我们说她对自己的孩子说了什么什么话,然后重复给我们。到这里原因其实不就已经出现了吗,她其实并不在乎我们是否真的听的进去,丈夫的不倾听加上自己希望能用言语好好教导孩子,那么除了家人外最好的倾诉对象是谁?不会否认自己的观点,能好好听自己讲话的是谁?
看的越清楚,看的越多,有时候真相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换成别人可能只是觉得这老师有点啰嗦,但在我眼中却有了不同,这也造就了我这么一个异类。有些时候也并不是我主动要去观察这么多的,但有些事早已养成了习惯,刻进了骨子里难以遗忘。所以在生活中有时候就算看出了什么我也会选择沉默,因为这样不会让我像一个怪物,至少看起来是一个普普通通、十分平常的人。那为什么我会将自己称为异类呢,其实我从心里明白我跟身边的人看起来能正常相处但进入到内心最深处终究是格格不入的,而这些都是所谓的“表面关系”。我并没有接纳他们,他们也并没有接纳我。
正当我低头看着书等待着老师把话讲完然后讲课之时,一股剧痛却从左胸袭来,瞬间蔓延至大脑,如同一波波巨浪疯狂拍打着我的脑神经好像要将它给立即摧毁。我用右手死死的抓住胸口,连手心都能感受到心脏的剧烈抽搐。我已经不由自主的趴在桌子上,眼前一阵发黑,失去意识前眼睛的余光看到桌边的水杯似乎在不断摇晃......
华夏历69年,六月四日,全世界多地同时发生大地震,所有地震检测单位事前没有收到任何仪器警报,自然也就无法进行通知,在未知与地震等级突破以往所有记录的情况下引发巨大灾难。死亡人数不明、财产损失不明,史称“灾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