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被抛了回来,宴沐风脸色微僵。
一旁,姬澈一直在看着他们。
宴沐风不管怎么回答,都不合适,此时他也意识到,姬惊寒看似浪荡不羁,但心机深沉得很。
见他不再开口,姬惊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向小皇帝:“陛下,学习的时间够久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恰好永乐公主婚期将近,陛下要去探望一番吗?”
姬澈见此,快速地点了点头:“好啊!摄政王也一起吧。”
说罢,姬澈看向宴太傅道:“宴太傅,今日课业就到这里吧,毕竟永乐也是朕的皇姐,马上就要出嫁,朕也要去关心一下。”
小皇帝早就累了,能有机会休息,当然不会拒绝。
小皇帝这般说,宴太傅就算是不愿,也不能反驳。
“是,那老臣就先告退。”宴太傅躬身行礼,随后深深地看了眼姬惊寒,然后甩袖离去。
两人到永乐公主寝宫之时,陆锦烟正在和永乐寒暄,见到小皇帝和摄政王一同到来,永乐起身福身行礼,对着姬惊寒颔了颔首。
“参见陛下,摄政王。”
“皇姐不必多礼。”姬澈抬了抬手,随后疑惑地看向陆锦烟问道:“太后怎么在此?”
“哀家无事,所以来找永乐公主叙叙旧。”陆锦烟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永乐也是个精明的,陆锦烟的试探她何尝察觉不出,正想找机会离开,这不小皇帝就到了。
“我前几日寻得一个九连环,正想着什么时候给送去的,陛下现在来的正好,我带陛下去取。”永乐温柔地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未言语的姬惊寒,淡淡地开了口“永乐公主婚约在即,本王该是恭喜一番!”
永乐愣了一下,脚步顿在了哪里,很快就一副害羞的样子,低下了头。
陆锦烟听到这话,也想起来,这永乐公主的驸马,还有两月就要出孝期。
眼神微动,陆锦烟笑着看向永乐,“摄政王要是不提,哀家险些忘了,不若这样,哀家来为永乐公主操办婚事吧。”
永乐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随即一脸高兴得道,“娘娘为永乐操办婚事,是永乐的荣幸。”
见她应下,陆锦烟知道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线索,转而点了点姬澈的鼻子,笑道:“陛下定是逃课了,这样可不行,哀家陪你回去温书吧。”
姬澈抹了抹鼻子,有些心虚:“宴太傅年纪也大了,朕也是为他着想而已。”
陆锦烟在心里砸了咂舌,小屁孩开朗很多,都开始忽悠人了。
从永乐寝宫离开,陆锦烟和姬惊寒带着小皇帝回了御书房。
两人各坐一方,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姬澈有些疑惑,忍不住开了口,“摄政王带朕去永乐公主那里,不会就是为了去道声恭喜吧?”
“即是为了永乐公主,也是为了太后而去。”姬惊寒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看向对立而坐的陆锦烟:“太后此次遇刺,和永乐公主有关。”
“什么?你的意思是永乐派刺客来刺杀太后?”姬澈惊得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
见他为了自己这么生气,陆锦烟心头划过一阵暖流,“陛下,这件事还未确定,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易这么冲动。”
陆锦烟拍了拍姬澈的肩膀,转而看向一旁坐着的姬惊寒,心里疑惑他为何这么做?当着小皇帝的面,直接说了出来,是想借着小皇帝的手做什么吗?
姬惊寒看出她眼神里的打量,只淡声道:“太后若想继续调查的话,蓝梨倒也还可利用的。”
陆锦烟皱了皱眉,她也知道从蓝梨身上下手会好查,可现在蓝梨舌头都断了,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
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处查起。
看她皱着眉不说话,姬惊寒继续道:“若是一时看守不严,有人去救蓝梨的话,那太后觉得她第一时间是会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联系身后之人救她啊!
陆锦烟眼前一亮,对啊!若是这样的话,说不准就能顺藤摸瓜,将蓝梨身后的人钓出来,所谓的钓鱼执法。
可下一秒,陆锦烟又有些颓废。
“蓝梨能在宫中没有身份存在这么久,也不是个傻的,总不能随便去个人救她,她就能轻易相信吧?”
听到她的话,姬惊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还不算傻。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一个不是宫中的人去,最好还是和太后不和之人。”
姬惊寒虽未明说,但已经暗示得很是明显。
这宫中,与她不和之人,还不是宫中之人,那就只有顾语嫣了。
所以,当晚,看守蓝梨的人松懈了下来,靠在门外昏昏欲睡。
偏殿之中走出一人,轻手轻脚地向着关押蓝梨的地方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语嫣,白日之时,她听那些宫女议论,那个意图谋害太后的人,现在被关押在这里,心里思索良久,还是想来探听一番。
所以趁着夜深人静,看守松懈的时候,她悄悄地潜了过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陆锦烟和姬惊寒派人给监视了起来。
来到关押着蓝梨的窗下,顾语嫣轻轻地敲了两下窗户,等了一会,不见反应,又轻轻地敲了两下。
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顾语嫣咬了咬唇,轻声试探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被抓在此处?”
顾语嫣从进宫开始,就是一副心软善良的样子,如今装作这般,她相信对方一定会更愿意相信自己的。
可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有些恼,刚想强行推开窗户,就听到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声音。
“顾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这是在赏月吗?”陆锦烟站在她后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语嫣的手,瞬间收回,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帕子。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今晚的月色确实不错,不过顾小姐深夜到关押刺客的房间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好奇?”陆锦烟望了眼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似是而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