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烟伸手揉了揉姬澈的脸,淡笑着说道:“陛下,看一个人不光是要看表面,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轻松成长,所以就算是身边的人,也不能全然信任,也要时刻细心观察。”
听到她这样说,姬澈皱犹豫了一番,抿了抿唇才道:“朕最近觉得,寝殿里伺候的宫人偷懒了,弄的朕好多地方都很不习惯。”
就像是他平时晚上就寝的时候,都喜欢将枕头放在里侧,可最近宫人却总是放在外侧,这让他很不习惯。
陆锦烟皱着眉询问了一番,当听到姬澈说,寝宫里的几个贴身伺候的佣人有些眼生,心里一惊。
这是有人在姬澈身边动手脚了。
沉思一番,陆锦烟就让人将姬澈送回御书房,顺便喊来了槐路。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槐路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哀家有些事情要问你。”陆锦烟抬了抬手,让人起身。
“是,娘娘。”槐路虽然起身,但依旧垂着头站在哪里。
“最近陛下寝宫里可是发生了什么?闹的陛下都休息不好。”陆锦烟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
槐路脸色有些苍白,生怕会被怪罪,赶忙回道:“回娘娘的话,小路子他们手脚不干净,还偷懒被张总管罚了,之后就被赶去了御膳房,新来的宫人一时间不知道陛下的喜好,所以才会......”
听了槐路的话,陆锦烟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张德全这是故意将小皇帝身边的人换了。
可为什么呢?
她心里带着疑惑。
所以次日,陆锦烟就让人去请摄政王入了宫。
“太后找本王所为何事?”姬惊寒面无表情,坐在下首。
陆锦烟满心的疑惑,所以也没注意到他心情不好的样子。
“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陛下抱怨,寝宫里伺候的人不习惯,哀家想着摄政王看人的眼力一向了得,不若帮哀家挑几个人去伺候陛下?”陆锦烟在询问的时候,视线一直关注着姬惊寒。
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可惜,姬惊寒面色无常,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姬惊寒没有回应陆锦烟的话,而是转言提道:“太后深居宫中,恐怕还不知道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言,太后与三殿下旧情复燃的流言吧?”
“啪”陆锦烟一时气愤,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下一秒却痛的抽了口气,即便如此,陆锦烟还是气愤地说道:“这是那个该死的乱传谣言?哀家定要将人抓住,大卸八块不可。”
见陆锦烟这般,姬惊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微微地松了口气。
继而继续说道:“本王前去询问三殿下可知此事,谁知三殿下不光矢口否认,还不出言诋毁太后,此举是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啊!”
陆锦烟顿时怀疑,这所谓的谣言,定是姬殊传出来的,就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
见陆锦烟不开口,姬惊寒忽然靠近她,低声道;“三殿下所为,本王都看不下去了,若是太后想的话,那本王可代劳,给三殿下些教训。”
听他这么说,陆锦烟眼神闪了闪,叹了口气,故作难言地说道:“摄政王不知,哀家昨日见过三殿下了,还吵了一架。”
“哦?那不知是所谓何事?”姬惊寒一脸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就不说了,不过三殿下确实是过分,哀家就是夸赞了摄政王几句,他就出言诋毁,还说什么哀家是眼瞎了,才会觉得摄政王有能力,还说摄政王比不上他三分颜色。”
嘴上说着不得多说,但陆锦烟却也没少说什么。
看着她一本正经,眼睛却亮得很,这幅古灵精怪的样子,姬惊寒在心中失笑。
他怎能看不出来,陆锦烟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自己动气,和姬殊对上。
姬惊寒玩味的一笑,眼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太后莫不是当本王是傻子?挑拨的这么明显,当本王是看不出来吗?”
额!她挑拨的这么明显吗?
陆锦烟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看着他。
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故意挑拨的,而是说道:“摄政王昨日不在,是没看到三殿下那嚣张的气焰,不光诋毁你,还当众顶撞陛下,难道摄政王就能看他如此肆意妄为下去?”
姬惊寒一双剑眉微挑,眼神幽深地看着陆锦烟。
面对他眼神的打量,陆锦烟很是坦然,继续说道:“想必摄政王也知道,三殿下和顾景然之间的关系,顾小姐也将嫁给三殿下,到时顾府和三殿下,想必会亲上加亲。”
“这和本王有何关系?”姬惊寒漫不经心的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见他不心动,反倒是兴趣缺缺。
陆锦烟眼神转了转,故而说道:“摄政王这是不愿意帮哀家?难道是还怀疑哀家?就姬殊那样眼瞎心盲的人,哀家可看不上,摄政王可放心,就算是看上你,哀家也一定看不上他的。”
姬惊寒听了她的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脑海里想起昨日,在姬殊府上听到的话,对陆锦烟此时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太后当初可是对三殿下痴心一片。”姬惊寒淡淡地说了一句,就眼也不抬地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陆锦烟有些抓狂,总是被人和姬殊扯在一起,让她很是烦躁,想也不想就举起了右手,道:“哀家发誓,若是还喜欢姬殊的话,那就让哀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见此,姬惊寒放下茶杯,一脸不解的看向她:“太后如此作甚?本王相信你就是了。”
那语气和态度,气的陆锦烟差点跳脚。
不过很快,陆锦烟就反应过来了,她这是被姬惊寒牵着鼻子走了?
好好的,他爱信不信,自己干嘛要发誓?
“大胆,摄政王你尽然敢愚弄哀家。”陆锦烟起的脸色泛红,狠狠地瞪着他。
“还望太后赎罪。”姬惊寒起身拱了拱手,随后一脸郑重地说道:“本王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话锋转得太快,陆锦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问道:“什么事?”
姬惊寒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声音低沉又认真道:“为了玄武令而来,还望太后能够将玄武令交给本王。”
陆锦烟瞬间就防备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玄武令?那不是调动禁卫军的令牌吗?
“摄政王要玄武令干嘛?”难不成还想造反不成?
当然后面的一句,陆锦烟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