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天晚上,燕晴柔一个人躺在床上,仔细想了很久,如果她真的跟穆山水出国了,真的就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那真的是她想得到的爱情吗?
如果穆山水肯为她多驻足片刻,她一定会追随他,可惜没有如果。
脑海里又想起客书怀的话,是啊,她的身边还有关心她的人,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有陪伴她的朋友,如果自己任性的离开,又会让多少人伤心难过。
如果她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也许就不会为这些小情小爱所困扰,可惜,还是没有如果。
想到这,她下了床,打开灯,拿起笔给穆山水写了一封信,第二天,燕晴柔叫上客书怀,让他送自己去机场,客书怀以为燕晴柔仍要坚持去找穆山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想来他们俩是真心喜欢彼此的。
客书怀虽然失望但还是拿起车钥匙,就像一直以来那样,一路无语。
燕晴柔到了机场,把穆山水留给自己的那封信从怀里掏出了,当然还有自己写给穆山水的那一封,看着手中被折的皱皱巴巴的信纸,燕晴柔却不知道该寄到哪里,此刻燕晴柔笑了,高考的难关她度过了,费尽心思才终于和他上了一所学校,可穆山水的人生中只有前进,而自己面对目前的境况,都已经力不从心了。
她把两封信折在一起,放在了机场的垃圾桶旁,洒脱的转过身,对着客书怀说,“走吧。”
客书怀有些惊愕,以他对燕晴柔的了解,燕晴柔爱一件事可不会连尝试都不尝试就主动放弃的,“你不出国了?”
燕晴柔揉了揉客书怀的头发,“回去吧。”
客书怀拉住燕晴柔的衣角,“去试试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可燕晴柔这次却出奇的决然,客书怀内心莫名有些激动,看来自己还有戏,客书怀趁着燕晴柔上车的功夫,悄悄地将那两封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回到茶馆,客书怀将信件拆开,上面歪扭七八的写道“我不等了,也不回头了,希望你会记得我,后会有期。”
客光阴一声不响的出现在客书怀的身后,“也许是我们都太年轻了,不懂如何去爱,于是他逃走了。”
客书怀陷入了沉思,客光阴拿起穆山水写给燕晴柔的信,“穆山水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性啊,很多人没想好,就在一起了。”
客书怀看着周遭的一切,“所以,追逐一些东西的同时就一定会失去你爱的另一些,人是无法同时拥有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对吗?”
客光阴看着颓废的客书怀,“但现在青春还站在我们这一边,与其现在消磨自己的热情,不如奔放一点,这样七老八十的时候就不会怀念青春的感受了。”
客书怀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多年后,客书怀又一次将这封信展开,对着他和燕晴柔的孩子说起了这个关于青春的故事,孩子们着急的询问客书怀这个故事的结局,“之后呢?”
客书怀随手拿起《安徒生童话》“没有之后。”
孩子们显然对这个故事有些失望,客书怀打开书的扉页,正如安徒生说过的。
“或者呢,等待的结果呢?”
“等待就是结果。”
“那不是悲剧吗?”
“不,是秋天。”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随着茶靡夏打工生活的结束,燕晴柔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准备告别这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跟大家一起回家了。“走啦。”
看着前面正在等她的客书怀一行人,是啊,我们的故事可还要继续呢。
刚上车,客光阴接到了季白音的电话,“玉如君生病了,你们赶快来一趟吧。”
听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客光阴不安的望向茶靡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