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书兰悄悄吐舌头,缩着肩小声道。
“你说的赏钱、但你又没说赏多少,这都赖你”
柏林一口老气差点没上来,赶紧抿了口酒压了压便不在言语,事已不可挽回、只得自己替其顶着这个大款的帽子了,就是此举对日后摆摊卜算有些不好,不知情的外人会觉得摆摊卜算的方术士赚的盆满钵满。
四周的食客停止赏钱后也开始各式各样的疑问。
食客甲:“你这老头说的故事确实引人入胜,但有些地方却是有些不合逻辑,且不说这张三控制了十数个小镇的人士、就是这十数个小镇人数众多、难道均无人上访告状去?
说书先生胸有成足,抿了口酒才悠然道。
“何为控制,何为官匪一家,小镇上到官府下到居民,均被发展为邪修人士、那些不从的修士都被掳掠去折磨酿酒,何来的人上访告状?”
食客甲:“那这外来的商人与修士难道也均被发展为邪修不成?”
说书先生:“此言差矣,这邪修以城镇为根基、若要长久发展,除却控制当地官府居民、与外来修士商人的贸易是断不可能停止,是以怎会谋害外来的修士商人呢,要知修行一途、资源乃是重中之重,若这名声坏了,这资源从何而来?”
食客甲:“你这老头倒是说得有些道理”
食客乙:“天下人皆知、各个地方镇长皆是金丹期修士,这十数个城镇的金丹修士莫非都均与其同流合污不成,要知金丹期修士享有王朝供奉、直属都城,且均是经过多番考研才下任地方担任镇长,难道均改修那邪修的功法且无一人向上揭发?
说书先生:“这话问得好,前面老夫曾说过,修行一途、资源乃重中之重,无论邪修还是我方修士,若想修为精进必少不得修行的资源,金丹期镇长每月王朝供奉是十万文钱,这十万文钱或许对我等平头百姓来说是一年都难以挣到、但对那金丹期的镇长来说,只不过是五颗可供修炼的下品灵石而已,算不得什么,且这金丹期修士为何要改修邪修功法,其同流合污只不过是为财而已。”
说书先生:“且众所周知,其担任镇长的并非是看重这每月王朝下发的五颗下品灵石,而是看重这所处小镇的资源,哪个镇长不会在当地城镇发展自己的产业、发展自己的势力,权利提供的钱财可是远远大于王朝的供奉,而这也是王朝默认的事情,只要这镇长不违背王朝意愿、便可任其发展,可是这正规经商赚的钱财再多,又怎会比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钱快呢?”
食客乙:“你这老头说得的确是有些道理,可众所周知的是这些金丹期修为的镇长都会经营自己的产业,那纵使比不得邪修挣钱的方式,那也不必同流合污啊、往上揭发,极有可能官升三品!”
说书先生:“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修行人士,匆匆忙忙难道不都是为了那修行资源奔波,老夫且问你,若你是这镇长、每月经商算上那供奉,每月可得百颗中品灵石,可若这邪修每月给你上供百颗上品灵石呢?”
食客乙:“这邪修便是每月上供百颗极品灵石某都绝对不为所动!”
说书先生:“哈哈,贵客这番言语、在老夫看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平心而论,若贵客真是那镇长,想必还更有不如,这金丹期修士哪个不是历经磨难、看过大风大浪的,若只是一二同流合污还罢了,这十数城镇的镇长均和邪修勾结,这便是大势所趋。
说书先生:“或许老夫这么说各位未有太大同感,老夫且换一说法,金丹期镇长修士每月供奉是十万文钱,也是五颗下品灵石,而邪修每月上供则是百颗上品灵石,换算下品灵石则是两千五百颗之多!“
说书先生:“两千五百颗下品灵石贵客可知其数字何等庞大,且单算这镇长每月五颗下品灵石的供奉,这百颗灵石便是那镇长四十年的俸禄,即使这镇长再怎么经商有道、还能比得上每月只等着邪修上供两千五百颗灵石来得多不成?”
说书先生:“就算的这镇长揭发邪修并官升城主、难道这镇长就能保证其在新的辖区混得下去吗,小镇比不得大城,那里传承千年的修士家族更是数不胜数,城主若毫无背景、说不得还得向这些修士家族低头当走狗、终上所诉,莫说是这镇长,就是老夫也绝对会同流合污,我等只不过是没有这般机会罢了”
众食客皆是未作言语、醉仙坊内安静得只闻那酒壶茶杯磕碰之声。
凡柔成业也是被这说书先生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折服,倒是那韦书兰虽觉得有些道理,仍旧小声说道。
“若都跟这说书先生说的一样的话,那这天下间岂不是再无好人于世了?”
柏林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韦书兰才自顾自的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生说的虽是故事,但教的却都是人情世故、这世间就算没那般邪恶,但也绝无你想得那般美好,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容易吃大亏,且你们若生共情,这便说明先生这故事说得好”
韦书兰秀眉一瞪、似乎非常不满柏林的这番说教,但倒也没有与柏林继续争执下去。
那说话先生见无人再问,便又接着刚才的故事说了下去。
“前番说到那邪修宗派发展城镇居民为门下子弟、逐渐的向外扩张,待到周边城镇均纳入后,便开始往那管理地方小镇的小城中渗入,初时倒也顺利、在各镇长明里暗里的帮忙下,酒楼很快便在城中立足,虽说期间也与当地的修行家族发生了不少冲突,但其当地的修行家族在了解其暴利后均主动与其开始合作。”
“而那城中的修行家族倒向张三以后、对付城主便没有了丝毫的难度,在众多镇长和修行家族的威逼利诱下、城主也开始了同流合污,而世间许多以往见不得光的邪修宗派都纷纷开始设立分部、以那小城为根开始了贸易往来,逐渐发展成了许多邪修宗门的一处聚集地。”
“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在世间邪修多番聚集后、一些正道宗派和王朝也听闻了些许传闻,王朝派遣数位元婴修士暗访各个城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地方的城镇居民均以邪修为荣、一些没跟脚背景的修士到了那地方,便会被当地的邪修掳去酿酒、同行下访的元婴修士看不惯那当街行凶的邪修,是以出手毙了几个”
“这下可好,这本就是贼窝,这元婴修士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那邪修门派的老一辈纷纷起而围之,甚至就连那些城主镇长都参合了进去,第一批暗访的元婴修士惨遭毒手不说、连传递出去的消息都被那些城主和镇长纷纷截获了下来,待到王朝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
“且说那下访的元婴修士被残害后,一些正道的宗门倒是传出了消息,得知消息的王朝极为震动愤怒,四城一百二十镇、均被邪修染指,且当地官员和修行家族均参与其中,王朝震怒异常、当即派遣两个合体期大能和三个炼虚期大能携王朝军队和正道宗派前去,且王朝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这四城一百二十镇凡是搜魂有染指邪修者,均当场灭杀拘魂。”
“王朝携大军浩浩荡荡的前往,本以为可把那邪修聚集之地踏为平地、没想到的是,当时许多的邪修门派由暗转明、均在那里设立了分部不说,还大肆雇佣各国的散修人士、且邪修当中不乏有合体期与炼虚期的大能,第一次的交锋居然是以王朝撤退告终”
“那时候,王朝和正道宗门才明白一件事,这已不是单单的邪修祸乱了,聚集的邪修不止于王朝境内、乃至天下的邪修都已聚集于此,是以王朝发兵的同时、还广发英雄帖邀天下修士门派共同剿灭这邪修的贼窝”
“当时世间修士也是极为震惊、各大王朝的修士纷纷赶往,可惜的是、赶往的修士大多是抱着前往磨练和长见识的弱小修士,非但没有剿灭邪修、反倒不少被邪修掳去酿了酒,且那邪修的合体期与炼虚期大能也是远远多于王朝,最后还揭竿而起欲在王朝内分疆裂土再立新王,当时节节败退的王朝大军在丢失八座城池以后,终于有不世出的渡劫期半仙出手”
“据说当时出手的乃是王朝归隐已久的皇族不灭老祖,那渡劫期半仙老祖出手倒也是极为很辣,除却后面被邪修占领的那八座城池,最开始的四城一百二十镇均是不留活口,所过之处人畜皆杀尽,更是把那与邪修共流合污的官府人员、抽皮扒筋拘魂放至京城广场门前日夜炼魂、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