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你跟谁打电话呢?”陈晓蕊母亲打开她的房门,问道。
“妈,你进门前能先敲门吗?”陈晓蕊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丫头,我是你妈,进个门还得敲门啊?怎么样了,你们分数要出来了吗?”
“额...快了吧,应该就在这两天,妈,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陈晓蕊问道。
“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我想提前去学校一趟,而且分数也要出来了,还得去学校填报志愿呢。”陈晓蕊有些期待着看着妈妈说道。
“这不是还没出来的吗?再说,我和你爸爸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南谷县,要去也得我们送你去。”她妈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女儿的请求。
“妈......我都多大的人了,你们不是工作忙吗?还是我自己去吧。而且我的分数我自己心里有谱,该怎么报志愿我心里也有数。”
“工作重要还是你的学业重要啊?明天我就去单位请假,要去也得我陪你去。”
“我不是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忙吗?而且会议挺多的,你请假你们领导准批吗?”
“这倒也是,好吧,我让你爸爸请假,他们公司应该不会有多少事吧。”陈晓蕊的妈妈想了想说道。
“老陈...你们公司这几天忙不忙?你去请几天假,过几天陪你宝贝女儿去趟南谷。”陈晓蕊妈妈对着门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中年男子说问道。
“我说你就是闲,小蕊都不想让我们跟着去,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给她一定的自由,别什么事都以你的意愿去决定别人的事。”陈晓蕊的爸爸虽然看着电视,但也一直在听着她们母女俩的谈话。
“我闲?陈建铭,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对女儿的事你是一点也不关心,从小到大要不是我盯着她,她能有现在的成绩吗?不知道要被你惯成什么样。”陈晓蕊妈妈当即怒道,走至客厅与丈夫吵了起来。
“全是你的功劳?我现在才发现你就像个封建社会的独裁者,在这个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自己问问女儿,小蕊在这个家里过的快乐吗?那年假期我好不容易休几天假,想带小蕊出去玩玩,可是你二话不说把我买的机票撕了,说什么会影响小蕊学习,可是你考虑过小蕊的感受吗?你只考虑自己的感受。”陈建铭翻开往事,与妻子理论道。
“我那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小蕊能学更多知识,你也知道小蕊是个天才,学的东西快,还不趁着我们有这能力的时候让她学的更多,以后出人头地,你不也跟着沾光吗?”
“可是就算是天才,也遭不住你这么折腾吧?这么多年,小蕊在你的压迫下成绩确实好,但是她过的很不快乐,难道我们做父母的没有义务给子女一个快乐的童年吗?”陈建明怒不可遏的说道,不等妻子反驳接着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小蕊天赋少一些,至少可以过的快乐一些。”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爸爸,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乐,要不是你没有上进心,至于在你们公司混那么多年连个总负责人也混不上吗?”
“你...你不可理喻,这和我的工作有关系吗?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女儿的事。”
“根本就不用讨论,我能想象要是遵从你的意愿教育女儿,那么女儿会像你一样,一辈子在公司里混吃等死,处处看别人的脸色。”
“你...你欺人太甚......”两人各持各理,在客厅吵得不可开交。
陈晓蕊把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抱膝靠墙坐在地上,显得很落寞,她知道父母虽然意见不统一,可却都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妈妈更强劲一些,而且对自己的教育来说,妈妈一直都是占上风的,因为爸爸也知道这样的教育方式会让自己拥有一个更广阔的未来,可是正如爸爸所说的一样,她在这个家,根本就不快乐,这也是她更宁愿待在学校的原因。
陈晓蕊的家属于中产阶级的家庭了,爸爸是一个上市公司的的片区经理,妈妈属体制人员,在当地政府任办公室主任,所以生活上很富裕,可以不用为了衣食住行操心。
不过她家并不在南谷县,而是在南谷所属的市级城市,两地距离并不算太远。
虽说南谷属于较贫瘠落后的县城,不过当地重视教育,陈晓蕊坚决要求去南谷高中就读,本来她妈妈坚决反对,不过在实地考察了一下后还是比较满意的,对女儿这个偏执的要求也就答应了,不过她没猜到的是,那时的陈晓蕊只是希望远离她一些,而且借着学校补课繁多的理由,除特定假期外,她一般很少回家,妈妈几次想替她转学,不过都被她优异到极点的成绩折服,担心女儿换了环境不适应成绩下滑便作罢了。
“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你们管。”陈晓蕊默默听着两人依旧在客厅里大声争吵毫不让步,心里说道,随后说干就干,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换了一身清新易动的便装,再把一些换洗衣物塞进书包,从抽屉里找出自己攒的几千块钱,静静等待时间的到来。
天色渐渐变暗,父母两人似乎吵累了,很久前便回了房间休息,她想:“妈妈在主卧室,现在12点,应该睡了,只是爸爸肯定在书房,嘿嘿,每次他们一吵架,爸爸第二天都是从书房出来的,动作尽量轻一些。”
其实现在决定在晚上偷跑出去还是有原因的,一是现在补习班没了,但是妈妈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都是领着她去单位帮她处理一些文件,陈晓蕊的妈妈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这倒是没人会说什么,而且陈晓蕊办公麻利,一些文件处理的比办公室的老文员还做的好,所以其他人对她都挺喜欢的,而且小姑娘长的还漂亮。
心里总是想尽快见到那个人,和陆源的电话结束后,这种想法就越来越不受控制,以至于压制不住这种冲动,做出偷跑这种以前在她看来荒唐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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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去m市干什么?”车上,李遥看着副驾驶的陆源说道。
“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我这不是还没驾驶证嘛,只能麻烦你了。”陆源打着哈欠,不过却很兴奋的说道。
“你怎么笑的那么淫荡?是不是打什么不可告人的主意?”
“天可怜见,我这都是为了你...额,总之没你想的那么龌蹉,再说,我对小雪的心日月可鉴,你以后别在小雪面前诽谤我,是吧小雪?”
田雪不想理他,大半夜的不睡觉,把他两托上路,而且可恨的是一直在搞神秘,也不说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我?好吧,看你有什么花招。”三人在路上闲聊,不到两个小时,便到达了m市,陆源拿出手机,打开手机导航给李遥指路。
“谁啊?一路上你一直给我打马虎眼,现在能告诉我咱们要去找谁了吗?我不记得你有什么朋友是m市的啊?”
“快到了,见面就知道了,你也认识的。”陆源眼中带着笑意,继续营造神秘气氛。
他也没有想到,在和陈晓蕊挂断电话之后,不一会陈晓蕊见发来消息,把她离家出走的企图告诉了他,这可雷的陆源外焦里嫩,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晓蕊这么猴急?
不过还是打包票,到时候直接到她家楼下接她,这就彻底打消了陈晓蕊的顾虑,毕竟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干,没啥经验,并且她还有些安全意识的,如果一个人深夜跑出去,很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是这栋楼,没错。”陆源说道。
“叮叮....”陆源看着手机发来一条消息“你作死啊,赶紧把车灯关了。”
“额...遥哥,先关下车灯。”
“我们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盗窃的?”李遥郁闷的看着陆源,不过还是把灯关了。
陈晓蕊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在她耳里如重鼓般强劲的跳动声生怕吵醒父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间,走出房门,每一步都在悬崖上跳舞一般。
终于到了客厅,把手里的信放在茶几上,将自己离家几天的事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毫不知情,到时候闹大就不好收场了,至于现在所做之事的后果,那就等之后再说吧,她决定要好好的任性一次。
在踱步走到门口,一步一步,她觉得双腿是这么的多余,迈开微微颤抖的腿,用手轻轻握住门把手,谨慎的扭动不多一丝也不少一毫,“咔...”门开的响动吓了她一哆嗦,不过她仿佛闻到了门外活跃的空气,激动地连带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把门打开,她称自己迈出的这一步为“自由”。
回头把门关上,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陈晓蕊感觉自己此刻感触良多,也许自己真的长大了吧。
默默念了一句对不起,关上门毅然走下了楼。
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快乐,不是因为驳逆了妈妈一直以来的“霸权主义”,而是因为她真的感觉这一刻自己竟然感到异常的放松,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事,那就是遵从自己的意志,而且她真的感觉到了自由给人带来的滋味究竟如何。
“怎么那么久还不下来?别是被父母发现了吧?”陆源看着空荡的楼梯间,念叨了一句。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是偷偷跑出来的?”李遥问道。
“额...恩?来了,那啥,你自己问她吧。”陆源躲避开李遥看向自己的眼色,看到了那道小区路灯下走来的倩影说道。
“这是...陈晓蕊,怎么是她?你们到底...”李遥也看清了那人,想问陆源到底怎么回事,可陆源不敢看他,直接下车,走到后排落座,把副驾驶的位置空了出来。
陈晓蕊带着笑意毫不犹豫便上了车,自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