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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混元

“太易无垺,太初气始,太始形即,太素质始,太极无复。阳清为天,阴浊为地,阴阳统夺,万物浑沦,天地含精,万物化生。混沌起始,天地混成,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这就是混元功吗?”脑海中一段苦涩经文如默读般出现,似乎想引领李遥进入另一个世界。

“原来如此吗?修士?”

刘森看着李遥从萎靡中说了一番自己似懂非懂的话后正常了,然后看似正常的李遥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莫不是疯了?

李遥从演练中清醒过来看着刘森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

“小森,我想离开这里!”李遥一本正经的说道,见半天没有回应才使劲摇晃下刘森。

“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什么意思?”刘森挠挠脑袋不解的问道。

“离开这里!就是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和你说你也不懂,总之,我要走了!不想留在这里。”李遥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们那么小,该去哪里?”

“什么我们?是我!”李遥急忙纠正道。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无论去哪里。”刘森有些幼稚的说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刘森知道,难过的低头不语。

“我会回来的!在走之前,我想送你件礼物,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此时天已黑透,四周静悄悄的,只留几只蝉儿鸣叫。

看看四处无人,李遥慢慢竖起食指,只见点点的鲜红血滴从指尖冒出,一缕柔和的红色光亮散出,不同的平常的鲜血,这滴血液显得更粘稠鲜艳,一丝丝气状物环绕与其四周,似热气却又不是,这股气就李遥所知可称为“灵气”。

血液鲜红似星火一般,照亮了两人周边,从银龙消失之后李遥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曾有过见过的东西,如凭空冒出一般,就如一页页破碎的记忆漂浮在记忆深处。

血液汇聚成珠状,就像玛瑙玉石般剔透,如骨髓般粘稠,李遥知道这是自己的本源精血,李遥觉得这是此时的自己身上能赠予刘森最珍贵的东西。本源精血为人类气血之根本,有人天生体弱多病,也因为本源精血稀少的缘故,所谓精血,便是血液中的精华成分,要知道,动物之所以有生命力,就是因为体内的血液做为本源动力,当然,这只是身体构造的一部分,却也是不可或缺的。

再者本源精血为血液精华凝聚而成,普通人体内不超过三滴,甚至更少,此物得天独厚,每个人天生都有,若没有多半活不了,有些婴童若天生体弱,精血匮乏,就算顺利生产下来,也会过早夭折。

而修武者之所以体魄强健,身体能力强劲,也是因为本源精血在通过后天修炼逐渐凝聚增多,但想凝聚一滴也是困难至极的。

李遥把食指慢慢印在刘森印堂上,精血慢慢透入刘森身体,竟在眉心留下一缕似火的印记。

不同于其他本源精血,因为银龙的出现,使李遥不明就以的多出了很多修炼知识,每当运转混元决时,胸前莫名出现一个漆黑的圆盘图腾圆盘,平时看不见,却一直存在于他的体内,也正因为如此,他的体质从小就好,因为圆盘无时无刻不在帮助他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故而他的本源精血是经过灵气锤炼而成的,就其价值,强如百滴普通人的精血,因其有灵,此时赋予给刘森,也可为引灵源头,若刘森有机缘,再造出的精血质量也非普通可比,还有一个最强大的好处,拥有这滴精血之后,相信刘森的体质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遥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恐怕他体内的精血数量也只有十滴左右。

哪如只提取出一滴,也如同抽去了李遥体内鲜血的十分之一,略微有些眩晕感,脸色发白,看上去很虚弱,不过这种程度对于现在的李遥来说并无大碍。

“好好利用它,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单独陪陪奶奶。”李遥不待刘森多说,提前说道。

刘森张了张口,终是没能说出什么,起身回去。

刚刚他觉得自己步入一个新的天地,浑身充满力量,只是只觉得好热,那是一种仿佛熔浆灌入身体似的灼热感,疼的心悸,可之后回味却又很舒服。

听到李遥的话刘森本想问些什么,可是他虽小,却也相信李遥是不会害他的,此时只感觉虚脱了一样,汗水已经把衣服打湿,身体却精气充沛,仿佛又使不完的力气。

待刘森走后李遥转身跪下,“奶奶,我会去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答案的,哪怕用一生的时间!”执念,若牢牢埋葬在地下的深根,若长年累月附着在骨头上的剧毒,根深蒂固。

这几日,刘森一家为了奶奶的后事着实费心劳累,大娘更是几夜未能好好休息,坐在客厅,大娘眼眶依旧红红的,她想起了多日前李遥奶奶交付给她的后事,生老病死本就为人之常态,大娘诚恳的答应奶奶的请求,打算在老人离世后把李遥接过来抚养成人。

老人早已病入膏肓,其实她早就知道,可害怕李遥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隐瞒了下来,毕竟李遥奶奶的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随时有可能...她一直在心里祈祷,可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妈,我回来了!”刘森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再不复往日的机灵活泼,几天下来,沉默消沉了许多。

“小遥呢?”大娘担心的问道。

“他还在奶奶的坟前!”刘森低头说道,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只说出了这句话,他想告诉妈妈李遥要离开的消息,可他知道李遥很伤心,而且态度坚决,此时不知怎么,他选择了沉默。

“唉...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大娘叹息,心里抽痛,更有些不理解,一个孩子,为什么对待感情深厚到这般地步,虽然欣慰,可也心疼这懂事的孩子受的苦实在太多。

或许将李遥接过来,会加重家庭的负担,可此刻大娘心中更加坚定,李遥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待着孩子如亲子般疼爱,于情于理,她都准备肩负起这个重任,哪怕再苦一些,也要让李遥有饭吃,有书念。

天微亮,天地间阴晦无边,四周细雨飘飞,被风吹成了无数歪歪的细线散落在地上,飘落到昏暗中的两座青坟上,云雾缭绕,微风拂过似是挥别,雨滴慢慢变大,坟前的两个膝印渐渐被冲淡。

昏暗中,那小小的身躯只留孤独与萧瑟,瘦弱的令人心疼。

整理好家里的一切,回头再看看那低矮的土房,把心底的一抹温热留住,默默回头走向远方,此刻的遥只有凌晨的寂静细雨的愁蓦作伴。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算有,李遥也不会带走,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这里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记忆中最宝贵的东西,枯黄泛黑的木门被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扣住,房间里只剩下空无一人的昏暗凄凉,再无一老一少在门里门外交谈时的欢声笑语。

“轰隆隆~”雷电响彻山谷,伴随着雨水,一霎那的电光把能看见的整个世界都照的通透。

三天三夜,李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走,路上似乎只有永无止境的深山老林,茂密的树枝遮天蔽日。

“啊...”李遥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烦躁仰天长吼一声,借此驱除心底的压抑感。

吼过后坐下,身体早已麻木了,宣泄过后似乎感受到了雨水的凉意,慢慢沉静下来,慢慢调整心态,将自己的情绪一点点调整到波澜不惊。

“修炼之人,不光炼体,更重要的还是炼心。”微闭双眸,感受周身的一切。

雨夜之美,在于意境,在于生生不息,花草吸收水汽,原来的死意,也悄然流去,这才是雨夜的美处,在于生生不息,在于希望,风雨过后才能见到彩虹。

三日下来,绕是李遥体质强悍也有些吃不消,身子小巧使得他在这密林里倒是是让他多了几分灵活,从家里准备的几个鸡蛋也吃光了,此时摸摸身上,衣兜里空空如也。

好在有修炼提取灵气为身体提供后盾,也就是把外界的灵气吸收吐纳入体。

上古之人,把气称为“六合太初之清气”,化而生乎天地万物者,乃万物之源,修炼便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身体就好比一个瓶子,灵气从外界吸取进这个瓶子储存起来,每当瓶子满了就有了瓶颈一说,修真者则需要在自己身体里换一个更大的瓶子,这个储气之所就是丹田,丹田自成世界,可以是有局限的瓶子,也可以是辽阔无沿的大海,哪怕大海也终有边缘,所以修道一途永无止境,注定有始无终。

只是此时李遥觉得灵气有些供不应求,汲取的能量少,消耗的大,虽然不觉得太过虚弱,可早已感觉到饥饿难耐。灵气虽妙用无穷,可李遥知晓的奥妙之法终究有限,只知混元法诀的修炼之法却不知如何运用其中玄妙。

银龙在李遥昏迷之后便陷入了沉眠一般,无论他怎么抚摸臂膀上的银龙图腾,在心中无数次呼唤,终究没有任何效果,那银龙彻底成了他身上的装饰图案,如死物一般沉寂。这也彻底断了李遥向银龙请教的念头,凡事只得靠他自己了,可他最想问银龙奶奶究竟如何了,貌似听到银龙说过“冥河之境”一词,那是一个概念,还是真有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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