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城,中级丹武学院考场。
这汝城,已经是元清国除皇城之外的第一大城市。皇城在南,汝城在北。身居汝城的人,在心中都以汝城为皇城。事实上,除了皇帝本人没住在这里外,汝城具备了一切与皇城抗衡的实力。
青帝当然没那么傻,在这么重要的城市,控制权自然不会旁落外人之手。掌管汝城的,正是青帝的亲弟弟杨霄。青帝对这个弟弟信任有加,元清国,可以说是两个皇城的世界,南方由青帝控制,北方是杨霄的天下。
皇城有高级丹武学院,汝城有中级丹武学院。
每三年一次的入学考试,就在汝城进行。每到这时,全国上万大中小城市的城主都得到这里报到,就算城主所在的城市没人入选,他们也得亮相。
辰州下属的十几座城市被取消了报考资格,辰州城主颜星渡和阳远城主蔺纪元也必须得亮相,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种侮辱,但偏偏又对此没有一点办法。
近千年来,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没有哪一城的皇族,会自断一臂,禁止自己的考生报名,而这种事,在辰州偏偏就发生了。
考场到处是花标柱。每根柱子高达几十丈,柱子上除了挂满鲜花外,还有更重要的作用,显示每个考生的信息,有的考生甚至还留下了语音。
2号考生,杨得志,来自皇城。
武境:武灵初期。
丹境:地级一品。
炼器:五品。
阵法:中级。
晋级指数:十星。
3号考生,苏必胜,来自皇城。
武境:武灵初期。
丹境:地级一品。
炼器:五品。
阵法:中级。
晋级指数:十星。
……
每根柱上,都可以显示考生的信息,甚至还有考生本人的图像。要想查询任何一个考生,直接用手指在花柱上书写考生姓名或者编号,立马就可以显示出来。
排名越靠前的,当然是实力最强大的。比如2号考生,就是杨姓皇族中人,而三号考生则是皇族外戚苏姓中人。凭借他们的显赫身世,要晋级小菜一碟。更何况,他们实力也确实高出一筹。
数十万人报名,只有一千人能入选,这是百里挑一的概率,但于这些排名靠前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甚至只是来走走过场的。
至于1号考生,向来是空缺的。它是留给从地狱兽窟走出来的人。
从来没人成功过,所以一直是空白。
1号考生甚至拥有一根专属的花标柱,但除了“1号考生”几个字外,其余的全是空白。
蔺纪元现在就站在这根柱子前面,一脸愁容。在他身旁,站着辰州城主颜星渡。
“他娘的,太窝囊了,不让我们报考,还得让我们到这里丢人现眼,这简直就侮辱我们啊。要是让我知道,哪个小子动了杨家的人,害得我们受到这种处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颜星渡面具狰狞,恨不得马上就找到此人。他曾派人随杨家去调查,准备荡平天雪门,但调查的结果令他们意外。
戚长风早就为人所杀,根本不可能作案。杀戚长风的,很可能也就是杀杨鸿宝的人。
“颜兄不必动气,就算我们能报考,晋级的几度也几乎为0,现在事不关己,倒也是好事。”蔺纪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跟刀割一样。
吴情作为他的女婿,阳远城的佼佼者,本来很有可能杀出重围,但因为失去了机会,竟然选择了投身地狱兽窟。三天了,还没他的影子,肯定是凶多吉少。
这对蔺纪元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他已经不敢抱有丝毫的希望,甚至连安慰蔺念影都找不到词语了。
回首看了一眼身边的蔺念影。她两个眼圈乌黑,这三天竟然是未曾合眼。虽然痛恨吴情的无情,但心里的牵挂却是最为强烈的。直到现在,她仍抱了一丝希望,幻想在最后一刻看到吴情从场地中央的祭台上华丽出现。
“蔺姐姐,不用担心,我相信情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逃出生天的。”不知为什么,阿娇反而是最有信心的人,吴情在她心目中,是一个不会失败的英雄。
“是啊,蔺姐姐,情哥可不是那么容易受挫的人,要是没有把握,他是不会冒这种险的。我想,他也是有苦衷的。”岳怜雁即将到中级丹学院报到,也一起来到了考场。
蔺念影一声不吭,心里不止千次地埋怨这个狠心的吴情。为什么忍心抛弃她,不顾个人安危,也不顾她的牵挂。在吴情进入地狱兽窟后,一直偷偷尾随的蔺念影也想冲入,但被阿娇和小雁强行拉住。
蔺念影现在还后悔,当时就应该冲入,那样还可以与吴情见最后一面。
现在,只能是阴阳相隔了。
泪水已经不止一次从她的脸庞滑落,阿娇和小雁也被勾起伤心事,三女抱头无声地哭泣。
蔺纪元看得心痛,却又无法安慰,只得摇了摇头,找个角落坐了下来。在这里,聚集了十几位城主,大多是辰州属下。
“哟,蔺兄,你们挑的好位置,这里正对着1号花标柱,是不是等你们的人出现在上面呢?”说话的是鹰郡的城主李莫大,跟辰州的人素来不和,说话阴阳怪气的。
“不知道你们今年有多少人报考啊,会不会有人杀入前一千呢?”跟李莫大一起的是郓城城主阴机重,两人同穿一条裤子。
两个都是二线城主,地位在蔺纪元之上,所以蔺纪元听他们冷嘲热讽,也不敢回嘴。
“李兄、阴兄,想来你们今年不少人能入围了。”颜星渡却跟他们平起平坐。
“好说,好说,能不能入围不敢保证,但有百来号人报名参加考试,我也交待得过去了。要是一个报名的都没有,我可要被乡亲们戳脊梁骨了。”阴机重继续打击他们。
“要是一个都进不了,那跟没报名也没太大差别啊。”颜星渡勉强打了个哈哈,却是一肚子怒火加苦水。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让他无从辩驳。
“去你妈的。”蔺纪元心里怒骂一句。心想,要是吴情在的话,就完全有可能入围,但现在,只能幻想了。
看子一眼一号花标柱,仍然是一片空白,静如止水,没有任何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