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
夜色吹走明亮,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新年到了,耳畔是人们的欢声笑语,鼻中是菜香。年把钟声敲响,一束烟花从空中升起,在高空炸开,五彩照亮了明镜般的河水,照亮了稻香的田野,照亮了柳枝花朵,照亮了万里无云的天。
我从梦中醒来,这是这星期的第三次了,梦里是我的故乡,那时我还小。洗把脸,打开电视:“国家航空报告指出,小行星还有两天......”“人类是否就此灭绝......”“流浪地球成为现实,飞船上的人选正在......”我关上了电视。
打开家门,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废气没有部门管理,学校闭门,公司停运,满地满墙的传单密密麻麻的写着“世界末日”“信佛永生”。到了一家之前和同学们玩的餐厅,“今天玥怎么没来?”我问道,“他睡过了吧......”“他昨天吃安眠药......”“什么?”我们陷入了沉默。有的人顶不住死亡的压力,走在了前面。有的人祈祷,大部分人躲进了防空洞,一点资源和空间就是一场斗争。有的高官贵族上了飞船,对于生命来说,什么人都能放下一切。
店老板打开收音机:“你说,在世界末日时有人会听我们俩讲故事吗?”“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兄弟。”“你不去实现你的梦想吗?”“少来,你怎么不去陪陪你老婆呢?”“后悔了?”“哈哈......”“为什么是我们”我倒在椅子上。
到了撞击日,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是母亲的背影:“你有想去哪吗?日本,美国,妈妈工作忙,没时间陪你,现在尽量满足你。”“我不走,这是我家。”母亲一直没有转过头来,她是一名科研人员,很少回家。“注意安全,我去陪姥姥回一趟老家。”这是她留给我最后的一张纸条。
黄昏时分,飞船起飞了,飞船里的人们有的面露惊恐,有的闭眼沉思,有的窃喜,有的在照顾哭喊的孩子,他们望着地面上的枪响,尖叫和谩骂飞上了蓝天。就在飞船要穿过高层大气时,警报声响起:“警报!燃料不足”人们慌乱起来,“谁负责的燃料!”“那个工人,我给过钱的......”“你以为钱能解决所有事吗?”“上帝保佑”飞船的开发者走上了控制台:“这辈子,值了。”新闻即时播报着陨石的位置,开始了倒数。
防空洞里的人们停止了打斗,闭上眼,压抑凝固了空气。“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以为等待我们的是强烈的撞击感,没人敢动,直到三分钟后。我睁开眼,一束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五彩缤纷,光芒万丈,就像在故乡看见的一样。只不过太大,也太高了,“这是......爆炸?”
“看,飞船把陨石撞骗了!”“陨石偏离轨道,地球安全了!”“他们做到了,他们是地球的英雄!”“无私的人们,救世主!”人们欢呼着,拥抱在一起,庆贺着自己的新生。我推开了门,“烟花”照亮了蔚蓝的天空,照耀着明镜般的湖水,闪耀着柳枝花朵,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如果没人提起,少有人记得今年是新年。
餐厅的门还开着,我向餐厅走去。
“地球,已经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