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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番外(花落又花开)

“在我经历过的三千年里,我流转于世间,看过太多太多事物,以至于让我觉得在很多时候我不该一个人,却只有我一个人。”亡嬖轻抚着乖顺趴在她脚边的两只豹子,看着坐在对面慢慢品茶的李纪白。“直到那天我遇见了暹,在四季混乱的风雨港,我刚解决掉一只妖兽,准备去找你,但是我看见了两只豹子,一黑一紫,更让我惊奇的是,两只豹子合二为一,变成了暹。”说着便轻轻揉捏了一下暹。

两只豹子感受到了主人的温柔,一黑一紫的豹子化身成为一个全身黑紫色的少年,深紫色的影子显得诡异。头戴一根白色抹额,黑色长发随意散落,凌乱的碎发遮掩了炽热的双眸。双手轻轻抬起亡嬖的手,忍不住低下头浅浅一吻。腰间的双头短刃发出微亮的光芒。

“嗯,所以,这就是那天你留我一人在风雨港深处品茶的原因?”李纪白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抬眼看了看亡嬖,“说吧,该怎么补偿我,嗯?”男子一身雪白的长衣,剑目眉星,及腰的长发被一根随手摘下的狗尾巴草绑住,似断不断。上浅下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吐露出的声音足以蛊惑人心。

躺在男子身旁的,是一柄未上剑鞘的雪莲剑,锋利的剑刃感觉稍微靠近它便会被划破喉咙。剑身倒映着窗外的绵绵细雨。

亡嬖怜惜的看着暹,听到话语,头也不抬,靠在了暹怀里,闭了闭眼,闷声说了句“你李纪白还能有什么想要的?这世界都已经是你的江湖了。不过嘛,我壁柜上还有一篮子新鲜的璞洱茶叶,你拿走吧。”伸手指了指三步外的檀木柜子。

听到新鲜的璞洱茶叶,还是一篮子,李纪白双眼都发光了,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壁柜旁,拿出茶叶,埋头深深呼吸着,“不过嘛,看在今天有这么好的茶叶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你啦。”说着茶叶便被他收进戒指空间里了。

“话说,你难道想一直都住在这混乱的风雨港吗?”李纪白重新坐下,又拿起了茶,喝了一口,询问亡嬖。

亡嬖抬起头,看了一眼李纪白,起身走到窗边,闭上双眼,伸出右手感受着这支离破碎的风雨,“在我小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有人认为我是灾祸,有人想要剥夺我的力量,我感受过寒冷也感受过暖阳,只有暹,让我觉得我以前经历过的还算值得。”

亡嬖收回右手,睁开双眼,在她的世界里,雨变得更加模糊看不清了。

“现在我早就长大了,那种被人捡起来再扔下的感觉,我不喜欢。我只想和暹好好在一起生活,如果他想去外面看看,我就带他出去玩玩。”转身,暹就站在她身前,黑色与紫色的瞳孔碰撞,暹把亡嬖紧紧抱住,高大的少年弯下腰,俊俏的脸庞埋在亡嬖的颈脖处,滚烫的呼吸扑在脖子上,让亡嬖不觉缩了缩身子,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双臂。

看着这幅画面,李纪白拿起雪莲剑,站在窗前,深深叹了一口气,“欸,亡嬖呀亡嬖,你这是红鸾星动了啊!”

“一切都像梦一样,不是吗?”亡嬖推开了暹,转头问了李纪白。一转头看见暹委屈的神情,用力牵住了暹的手。“你呢,你要去哪?”

“我啊,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李纪白看了一眼亡嬖,转头看向窗外。

此时阳光明媚,摇晃着枝干的荷花,青紫的荷叶上,一颗颗晶亮的水珠似乎告知着人们这里刚刚下了一场小雨。

“这风雨港,果然变化无常。”李纪白看着远处的太阳,眉头紧锁。

“怎么,又在想你那徒弟什么时候出现吗?”看着李纪白这幅模样,亡嬖问了一声。

“徒弟的是先放一放,近期内他是不可能出现了。”闭眼感受了一下阳光,“你知道九洲飘渺录在哪了吗?”回头询问亡嬖。

坐在桌前的亡嬖停住了正在与鬼魂做交易的手,漂浮在空中的傀儡跌落在地。“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任何它的消息,只知道它漂浮在九洲,如果不是三千年前看了一眼,我都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九洲飘渺录这个东西。”

走到李纪白身边,看着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这个男人真是神秘又强大。“你呢,你要去寻找他吗?”

“不,我已经知道它在哪了,这个任务就交给我未来的好徒弟好了!”李纪白坚定的双眸望着远方,话头一转,“不过,还没有确定出最终的方位,似乎,它一直在移动。”

亡嬖惊讶了一瞬,“嗯?这么神奇!就是说谁都没能拥有这个东西,那当初那帮人为什么会为了这东西而拼个你死我活呢…”

“呵,不过是被贪婪吞噬罢了。”李纪白不屑的笑声,“以至于九洲飘渺录到现在都不愿现身。”无声的叹息。

亡嬖摇了摇头,转与鬼魂身做交易去了。

看着亡嬖熟练的手法,李纪白轻笑了一声,“呵呵,没想到,你还在做这个呢!怎么样,收获了什么?”坐在亡嬖对面,慢慢品起了茶,这么好的茶,不喝够再走怎么行!

“能有什么收获,我付出精力,他们付出第二次生命,这很合理。再说了,鬼界不是没有轮回吗,顺便帮他们清理门户了。”亡嬖白了一眼李纪白。

看着亡嬖这幅模样,李纪白忍不住笑了笑,“哈哈,你的规矩是什么来着?是什么善良之人不收,平凡无用之人不收…对吧。”

“切,什么啊,是生前无恶不作之人不收,罪恶滔天之人不收,纵欲无度之人不收,沾满献血之人不收。”亡嬖一听,顿时急了,“你又乱编!”

“欸欸,你先别急!如果你不收这些人,这些人岂不是在鬼界横行霸道了?”李纪白摆了摆手说道。

“呸!什么横行霸道,不是还有鬼王管着嘛,鬼王手下还有三大巨头呢!”亡嬖不屑一顾,“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吗,快去忙你的吧!”手中的事不管了,用手把李纪白往门外推了推。

李纪白无奈,拿起雪莲剑,看着紧闭上的大门,御剑飞行踏上寻找徒弟的路程。“也对,法则和禁忌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被打破吗。哈哈哈。”

……

在不远的将来,每当凌辰想起师傅的话,就是他坚持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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