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来到码头,租用了一艘船,一艘前往京师的船。
“怎么会没有船了呢?!”一位肤若凝脂,身材曼妙的少女惊疑的对船贩说,忽然瞧见了几艘空船,“哎,那里不是还有几艘空船吗?!”连忙指着那几艘小船对着船贩道。
“欸,小姑娘,那几艘船可是安平几位大人物租用的!你们用不得,用不得。”船贩摇了摇头,对少女摆了摆手说道。“喏,那里有位年龄和你相仿的少年,他也要去京师,或许你们可以一同前往。”接着用手指了指凌辰所在的方向。
少女抬起清澈的双眼,望向凌辰,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等他转过身,才看见,那飘扬的束发精致的五官和凌冽的容颜定格住了时光。
“凌…凌辰?!”少女捂住樱唇,惊讶的望着凌辰,大声对着那孤傲的身影说:“是你吗?凌辰!”用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高举着双手向凌辰挥舞。
正要上船的凌辰停住了步伐,抬眼看向激动的少女,“嗯?”疑惑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叫凌辰?”
激动的少女顿时放下双手,蹦跳的身体开始奋力奔向凌辰,双手紧紧环抱着凌辰腰部,“我!是我啊!我是白雪!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你知道吗,我已经是整个京师最厉害的医师啦!”说完就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看向凌辰。
闷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凌辰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白雪?你怎么…”见识过大场面的少年这时竟有些手脚无措。
白雪放开了双手,紧紧拉住了凌辰的衣角,“终于抓到你啦!这次,可不许再一个人偷偷跑掉咯!”语气带有些许委屈。
凌辰有些无奈,如果当初他没偷跑的话,是不是他也要葬身于那片孤寂的夜呢。
但看着眼前的白雪,让他想起了那些最美好的时光,实在是凶不起来,“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我不跑了行了吧!”双手合十,哄着白雪说道。
白雪开心的跳了起来,“哦耶,快跟我回家!”说着便拉起凌辰的手,来到了船边,推着凌辰的背上了船。
……
“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呀?”白雪盯着凌辰说道。
面对面坐着的两人,白雪先开了口。
“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干旱流离的辽中,哪里没有和平,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四季如春的广安,哪里有如画的风景和鲜香的玫瑰;富饶昌盛的扶桑,哪里有最为致命的招数和数不清黄金。”凌辰一口气说了很多话,顿了顿,看了一眼白雪,又道。
“当然,还有京师,那个最为寒冷的地方,和小时候一样。”
白雪惊讶的看向凌辰,“哇!没想到你去了那么多地方,还回了京师!”旋即想到了那天晚上,眼里闪烁着晶亮的泪花。”没事!以后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拍着胸脯说道。
凌辰看向白雪,忽然觉得在他最快意的这些年里,少了点什么。
“好!”
……
“啊——”一声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谁,胆敢夜袭凌剑派!!”防守在外的剑士们对着一个个黑影质问了起来。
“哈哈哈,死人不需要知道!”嚣张的刺客们各施奇绝,人头接连落地。
有位狂妄自大的刺客报出了家门:“在下星宿阁第三玄武部虚日鼠!”此人鼠面人身,两眼放射出蓝色的光,一头乌黑的浓发,口长獠牙,面目狰狞。
“族长,不好了!外面有星宿阁的人偷袭咱们!”接收到信息的长老连忙忙汇报给族长。
“还不快带人防守!”族长凌云山急忙坐起,赶紧询问星宿阁来了几人。“来了几人?”
“星宿阁阁主手下二十一星宿全来了,好像…好像星宿阁阁主也亲自来了!”长老仔细一想,猛的一拍手,“这可如何是好啊!”随即满脸愁容。
“这…是要灭我满门呐!来人,与我亲自上场,定让这帮小贼有来无回!”凌云山抽起身边的剑,冲进了战场。“就算是死!也要护我凌剑派尊严!!”
“冲啊!”
“第一剑派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一位又一位剑士加入战场,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凌云山甚至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可却依旧赢不了。最后,凌剑派惨遭星宿阁阁主毒手,最后被灭了满门,但凌辰因为贪玩 当日偷偷跑出家门,因而逃过一劫,那时他才10岁。
星宿阁阁主因此身负重伤,离死亡只差一步,至今未闻其踪迹。
……
渐渐从温暖转入冰冷,才发觉,回到了京师。
雪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少年的心已经和京师城里下的雪一样冷了,陪伴他9年和他并肩作战的只有一把冷渊剑。
凌辰纵身一跃,跳下了船,看着熟悉的雪,伸手接了接几片雪花,便揉碎在手心里。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白雪看着看着萦绕在梦中的背影,等了九年,实在不想等了,“每当我在炼药的时候总是能想起受伤来讨药的你,总会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偷跑出去玩乐的地方,整个京师,只要我还看得见就到处是你的身影。”
凌辰听见愣了片刻,旋即皱了皱眉头,“我不值得你等那么久。”凌辰没回头,说完便抬脚向前走了。
忽而,白雪似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凌哥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抬手擦掉落到嘴边的眼泪,快步走出船外。
“凌辰,我说这句话不是让你接受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还有个人在默默的等着你!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白雪快步赶上凌辰,哪怕仅仅是踩着他的脚印。“就让我跟着你吧,无论天涯海角!”
停住了脚步,左手紧紧握住冷渊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去的地方太危险了,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我快成为整个京师最厉害的医师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白雪大声狡辩。“我也可以救你的!”
破空的声音传来,白雪后脑勺的几缕发丝被无情的割断,跌落在雪地上。正走在前边的凌辰余光看见一柄小刀飞过,转身一把把白雪拉入怀中。
“小心!”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星宿阁壁水獝!”凌辰冷眼看向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