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很彷徨无助,心里很害怕,任谁陡然变成了孤儿,而且还没有什么亲人的情况,没有崩溃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迷惘焦虑,使他忘记了去看另一张纸。重生的灵魂十分明白一点——生活还要继续。
无依无靠,虽然孤单,但是,优点是无牵无挂。
只是,这个开局太惨了……
一天后
他决定要去镇上讨生活,凭着修脚拔罐按摩的手艺,到哪都饿不着,挣了钱……嘻嘻,娶了黑妮,再发家致富。
张伯家被贾富贵搜刮空了,喝粥都已经捉襟见肘,更何况又多了一张口。
一张能装饭的半大小子的“饭桶”
白斩用前世的记忆,在屋后竹林里削了二十个小竹筒子。
张大娘想法奇怪:任性有心计的小混蛋,准备了这么多的要饭碗?
心下泛起了阵阵酸意:可怜啊!正长身子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喝碗稀粥后,在以张伯一家为首的众乡邻们的目光中,无奈又坚定的向镇上走去。
天冷人少路滑,他多么希望听到导航仪清脆的声音。
但是任凭他在脑海中怎么点戳,导航仪好像没了电。
白斩暗暗咬牙,鼓劲前行。
后天期分初中高三级,他只是初级,又是中段,十一岁的身体。
风雪中,前途茫茫无人……无助!
但他有心劲,在赶路间勤习丑娘所授功法,脑中时时想起纸上所书神功,相互印证思索。
渴了吃雪,饿了胡乱寻些草木,幸运时有冻鸟小兽等等充饥。
一路倒也充实
五天后,他到了镇上,自觉手脚轻便许多,身上汗臭难闻,与身体契合无缝。
他不了解这个国家,在渺微大陆,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仿似明皇朝时期。
是以武夫为主的世界!
而在他生活的十年间,天子的留恋豹房,不问朝政,已至天下贪官污吏横行,兼并土地豢养武夫,草菅人命,百姓苦不堪言。
当他站在镇子的岔路口呼呼喘息时,心里涌起的不是失望与崩溃,而是兴奋与昂扬的斗志:
“这世界,我来了!”
口中大叫的他,心神一动,触碰到脑海中一个面板:
“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左拐一百米第二家。”
脑海微弱的女声依然清脆,使他足足愣了一分钟:导航仪又回来啦。
“你没电啦?”他试探着在脑海中沟通。
一路上的饥寒交迫,孤独寂寞好想找人倾诉,亲不亲故乡人!
他见到导航仪屏下有个红点闪了闪,很微弱的那种。
“用爱发电,电压不足……不足,嘟……”
“呸,麻痹的破玩意。”
白斩气的几乎破口大骂:饭都没的吃,爱能挡饱?不靠谱的玩意!
可他已经无力,只得咽咽口水,左拐走去:
“导航仪,你导着我来到异世,不要再骗我啦。”
他的脑海中彻底无声,仿佛导航仪从未出现过。
左拐一百米第二家
白斩终于进入了温暖的屋子
屋主人是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不,以现在所处的环境,那是位老人啦。
白斩有幸与他一齐吃起了黑馍。
但是他十几岁的孙子坐在炕头,冲着白斩翻起了白眼。
这是一家三代住在一齐,三间草屋。
中间的是客厅兼厨房兼小家伙的卧室。
现在是农闲时节,白斩吃了俩馍,换来了主人孙子扬起的拳头。
他厚着脸皮装没看到,又喝了两碗水,上街蹓跶去了。
天擦黑,无处可去腰无分文的他着急了,怎么办?毕竟不是专业的乞丐呀!
百无聊赖的他站在街头拨弄脑中的导航仪,同时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国产的质量就是好,皮实,居然随着到了异世,不像某日的“纸皮车”……”
话落,他看到有红点闪下,顿时小心的问道:“吃饭,睡觉哪家好?”
导航仪发出极度微弱的女声:
“左拐,左拐,请在合适的路口调头。”
白斩大怒:“请在合适的路口调头,坑死我了。”
就见红点彻底隐去,又没电了。
无奈下,他机械的左拐,左拐。
站在一户有点熟悉的门前敲了敲。
白斩看着五十多岁的“爷爷”,心里苦笑,当年同岁的人,孙子都比自己大哟!
好在老爷爷笑呵呵道:“有缘啊少年,快进来,外面冷。”
老人的儿子已经回来了
他在镇上刚刚富起来的“贾富贵”家打短工。
白斩可不知道“贾富贵”是谁?
他隐藏起来五十岁的心绪,用起了十一岁的话说:
“大叔,你在他家干到了天黑,他就不管你吃饭吗?”
“咱干的是短工,帮完这两天的帮,结了工钱就完了。”
“哦,一天多少钱?”
说完,白斩就感觉有些不像十一岁的少年说的话。
那位强壮的大叔顿时高兴地道:“五个铜钱,一般人可挣不了这么多!”
趁着大叔的高兴劲,白斩知道了这儿属于大凉国所辖,一个铜钱能买几个馍馍烧饼。
大凉国共十二主城,以银币为主要流通货币,只有大城市才偶尔有金币出现。
一枚金币兑换一百枚银币,一枚银币兑换一百枚铜币。
全国四大制币厂,分设产金银铜最多的四座大城市:以盛产黄金而著名的“黄龙山”,位于中州所在的“天极城”附近。
盛产白银的“银河谷”,位于南边的“青鹤山”,属重城“鹤鸣城”所辖。
而产铜最多的是北方的“铜城”,铜城以北与汗番国交壤的“妖铜山脉”延绵十万里,尽归大凉国所辖。
已经是由立国至今的疆域!
而这座小镇很偏僻,缀在妖铜山的支脉中,主要使用的是铜币。
镇上的人都是当地土著,很少很少有人一生走出镇子方圆百里。
所以,镇上人包括了周围山窝里的村民,都很朴实善良,但是,也如那井底之蛙。
贾富贵因为一次镇子所属的“日奇县”县主,在上任三年来,第一次到这儿时,看上了他的妹儿而飞扬跋扈。
一跃由镇上一年没多少营生的杀猪匠变成了贵族,名人,百事通,以极端的手段敛财,耀武扬威的无人敢惹。
已经有七天没有回来了,他的老爹前天摆起了酒宴。
据传闻,说是压惊酒,他在心惊肉跳之余,于前天已经派人去寻找未归的儿子。
第二天继续压惊,第三天压惊后,搂着新娶的二婆姨终于放开了手脚。
谁知,第二天早上,竟然全身木木的,动弹不得了。
等到壮大叔回来,他已经请遍了镇上的郎中,吃了几服草药,勉强在床上能动弹下。
壮大叔是镇上最结实的汉子,有膀子力气,说到后来,竟然吃饱喝足下赤裸起了膀子。
白斩看看他的肌肉疙瘩,瞧瞧自己的小身板,满面惭色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沧桑。
草屋外寒风呼啸,低矮的狭小的屋里很温暖,两碗热汤下肚,身上肯定是冒汗啦。
壮大叔是在向他这位山里人炫耀本钱,或者是武力。
现在的他是位十一岁的少年,怎么能去老气横秋的劝人穿好衣服莫着了凉?
人家管吃留宿比起上一世的老人倒地不敢扶的冷漠,已经是善良极了。
所以,他只是弱弱的说上一句:“大叔,天冷,穿好衣服不要生病了啊?”
这种反应,倒惹的壮大叔“哈哈”大笑,把结实的胸脯拍的更响。
白斩无奈的与壮大叔的儿子,挤到一张床上了。
却招来了一句:“被我爹的雄壮吓死了吧!”
白斩却郁闷的想:希望我的竹罐不要用在你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