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流水一般,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同样,人也不可能两次经历同一段时间。
过去再美,终究是过去,人不可能回到过去。
将来再坏,终将会到来,避无可避,唯有勇敢的面对。
珍惜眼下,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这句话,说的轻松,可是在孟依昶看来,并不适合自己。因为有些东西,越是珍惜,将来越是痛苦,譬如说秦紫苏的爱。
孟依昶并不是不懂得珍惜,而是不敢去珍惜。
这段时间,孟依昶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至于是对是错,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认为自己必须去做,因为目前为止,他没有想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清晨,孟依昶如往常那般早早的起床,秦紫苏亦是如往常那般静悄悄的站在他身后。
他已经习惯身后有她的感觉,她也已经习惯站在他身后的感觉。
他心中感叹道:如果此刻站在身后的蕙儿,那该有多好!
她心中幻想着:如果可以这样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直到永远,那该有多好…
他心下感慨道:如果将来真的习惯了身后有她的感觉,万一哪天离开了她,会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会不会有些不太自然?
她心下嘀咕道∶就是要让他习惯这种感觉,将来不管他身在何方,只要习惯没有改变,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我。
她期待有一天,他能够勇敢的转过身来,牵着自己的手,亦或是将自己揽入怀中,那一刻该是怎样的幸福?
孟依昶突然转过身来,凝视着秦紫苏。
秦紫苏正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见他突然转过身来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下咯噔一跳,暗道∶不会是老天爷听到我的呼唤,让他突然开窍了吧?接着心脏便像小鹿一样扑通乱跳。
红着脸,露出期待的目光,长长的睫毛,映衬着如水的目光,甜甜的酒窝,配以娇羞的姿态。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孟依昶似也看呆了,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咳,咳,那个,那个…"竟然忘记自己转身的目的了。
"哪…哪个?"秦紫苏娇羞的问道。
孟依昶看到这里,不由觉得很不自然。他第一次看到秦紫苏娇羞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秦紫苏虽不说像妹妹那般大大咧咧的,至少脸皮没有这么薄,不会这般轻易的害羞。
孟依昶轻咳两声道:"咳,咳,那个——那个——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等此间事了,你随玉刀一起回金陵比较好。"
“为什么?”秦紫苏略显失望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孟依昶低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游历天下的吗?”秦紫苏不解的问道。
孟依昶顿时有些糊涂了,迷茫的问道:“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反正就是说好了的,你不认账也没关系,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哼!”秦紫苏傲娇的说道。
孟依昶不由苦笑,感情这丫头只是在耍小性子,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秦紫苏接着便又问出了一个很奇怪,但又见怪不怪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女人看来,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稀松平常,但是在男人看来,却是最头疼不过了。
秦紫苏笑靥如花,目光中暗含几分期待的问道:"如果我和你妹妹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孟依昶先是愕然,接着便是苦笑,再接着便是莫名其妙,最后一脸古怪的伸出手臂搭在她的额头上,喃喃道:"没发烧啊?是不是傻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智商捉急的问题?"
秦紫苏甩开他的手臂,不悦道:"问你话呢,赶紧回答,不要扯东扯西的!"
孟依昶苦笑着轻‘哦’了一声,接着便一本正经的说道:"救妹妹!"
"为——"后面的‘什么’二字还没问出口,便又换了个问题道"如果我和大姐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孟依昶不假思索的说道:"李飘絮。"
秦紫苏瞪大眼睛疑惑道:"为什么?"
孟依昶傻笑道:"李飘絮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并非浪得虚名,她的微微一笑,说成是‘颠倒众生’也不为过,此生能够得见如此美人,已不枉此生,若是能够再见她多笑几次,便再无遗憾。"
秦紫苏撇嘴道:"好色之徒。"白了他一眼又道"难道本姑娘的笑容不好看嘛?"
孟依昶笑着道:"好看,好看极了。"
秦紫苏闻听此言,眼睛一亮,不料孟依昶接着说道:"你大姐的笑容是‘颠倒众生’而你的笑容是‘颠倒牙齿’。"
"颠——颠——颠倒牙齿?"秦紫苏一脸滑稽的说道。
孟依昶看到她这副表情,愈发觉得可爱,便故意调笑道:"你的笑太甜,让人看了甜入心扉,隐隐有些牙疼。"
秦紫苏故意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原来笑的甜,也是一种罪过!"
孟依昶闻听此言,直接笑的捧着肚子,结果收势不住越笑越夸张,眼泪止不住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秦紫苏故作疑惑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孟依昶早已笑的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虽爽,滋却也不太好受,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我——肚子——疼"
秦紫苏一脸坏笑的说道:"那我帮你揉揉呗?"
孟依昶闻听此言,便知道要坏了。回忆起柳玉刀曾经说过:"这一招是跟六姐学的,她说凡是……"
想要开口拒绝,但是看到秦紫苏却又止不住想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紫苏的魔爪缓缓伸向自己,却也无计可施,因为人在极度大笑的时候,使不出半分力气的。
于是孟依昶一边大笑,一边露出滑稽的表情。
秦紫苏也被这表情逗乐了,但是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缓步踱到他的身后,轻轻掀开他护在腰间的手肘,只是轻轻的捏了几下,手法并不见得如何高明,但是孟依昶却如同青蛙一般向前跳出一丈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孟依昶转过身来苦笑道:"真是个妖精。"
秦紫苏坏笑着回了句:"我早就说过妖怪是斗不过妖精的。"接着便又问道"如果我和公孙无花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秦紫苏明显对这个问题很是满意,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心下暗道:我就不信,这次你还不救我!
孟依昶苦笑着问道:"你到底要掉进水里几次?"
秦紫苏嘿嘿一笑道:"现在是我在问你。"白了他一眼又道"你只管回答问题就好,哪来那么多事情?"
孟依昶苦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自然是公孙无花。"还没等秦紫苏问出‘为什么’便又接着道:"至于为什么呢,有两点:第一,公孙无花武功高强,天下间武功能够胜过她的,已是不多。让一个绝世高手欠自己一个人情,我想换成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这第二点嘛,就是我未来的娘子还在她的门下,你懂了吧?"
"你——"秦紫苏听到‘娘子’二字,不由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般酸溜溜。
这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或许还有几个,不吃醋的女人简直一个都没有。
秦紫苏酸中带些幽怨的问道:"如果我和一个路人甲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你说,你说啊!"
孟依昶想都没想,便回答道:"路人甲。"
"这又是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秦紫苏略显失望的接连问出几个‘为什么’,不知道是在心底问自己,还是在问孟依昶。
孟依昶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武功高强,就算不会游泳,在水中也能够比正常人多坚持一段时间。我先救路人甲的话,救活两个人的几率就会大很多。人命不分亲疏、不分贵贱,你可懂?"
"好吧!"秦紫苏无奈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先救我一次?"
孟依昶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在我们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
秦紫苏突然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想起当初遭遇徐且之时,想起他刚刚说过的话,心下喃喃道:他永远将别人看的比自己重要,他身上总是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特殊魅力,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特殊魅力。如果说,之前不知道为何糊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了他,现在应该有些明白了。
她相信:将来如果两个人同时遇到危险,他肯定会挺身挡在自己前面,努力的保护着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不会躲在他的身后,我要与他一起勇敢的面对。"秦紫苏小声呢喃道。
"你嘀咕什么呢?"孟依昶疑惑的问道。
"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同时遇到危险,我不会躲在你的后面,一定不会!"秦紫苏无比坚定的大声说道。
"我相信。"孟依昶笑了,"那就要看谁跑的更快,可以挡在对方的前面了,哈哈……"
秦紫苏看他没心没肺的笑着,不由跺跺脚说道:"我是说真的,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也是说真的。"孟依昶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你赢了!"秦紫苏叹了一口气道。
孟依昶微笑道:"这段时间,你武功进境飞快。"沉吟着又道"这样吧,你全力向我出手,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不要保留,让我看看你究竟到了哪一层次。"
秦紫苏扑闪着眼睛说道:"你确定要我全力出手?"
孟依昶轻轻点了点头。
秦紫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万一失手伤了你,那就得不偿失了。"叹了一口气又道"打伤你倒是小事,万一将你打死了,那我岂不是要伤心内疚一辈子?"
孟依昶闻听此言,差点吐血,翻了个白眼说道:"别说打伤我了,今天你要是能摸到我孟某人一片衣角,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毫无怨言。"
"好,这可是你说的。"秦紫苏转过身来,欣喜着道"我不要你当牛做马,我只要你一辈子陪着我就行了。"
"都依你。"孟依昶满不在乎的说道。
秦紫苏毕竟是个聪明的妖精,此刻虽然欣喜,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故意装作满不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轻功比不过你,万一你没头没脑的跑下去,那我岂不是输定了?"
孟依昶白了她一眼,说道:"我想试探你的武功,干嘛要跑?"接着便又淡淡道"方圆三丈内,我出去了就算输。"
"此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呢?"孟依昶淡淡道。
并不是孟依昶狂妄自大,他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秦紫苏的真正实力,以及应变能力。
秦紫苏轻轻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口中却不断的说着话,借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占得先机。突然就是一个后空翻,双脚凌空勾向他的双肩。
她陡然出手,确实打了孟依昶一个措手不及,孟依昶连忙闪身堪堪避过。
秦紫苏见一招落空,迅速变招,后空翻已经翻出去大半,却硬生生收了回来,单手撑地,呈倒立状,双腿分开,像陀螺般旋转起来。手掌轻拍地面,身形一飘数丈远,似旋风般向孟依昶席卷而去。
这一套腿法,是孟依昶传授她的,名为‘浪雪风霜’取自‘浪卷千层雪,风吹万道霜’之意。乃是孟依昶的师父从大海的惊涛骇浪中所悟,数丈高的浪花一层卷积着一层,好似狂风吹起万道风霜。
其实,武功本就是从自然中演化而来的,有的是从某处风景中受到启发,有的是从动物的身上演化而来,有的是……
此时秦紫苏施展这一招,可谓是聪明已极,因为这一招可以最大限度的将身体利用起来。孟依昶亦是暗自点头。
秦紫苏的手,在地面上点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移动的速度亦是越来越快。孟依昶几次险些中招,竟隐隐有一丝后怕。万一真的输了,那后果——他真的不敢去想。
孟依昶再次避开她的攻击之后,便弯腰四肢着地,像狗一样在地面上窜来窜去。
因为这套腿法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双腿不可能贴着地面。它上可以扫中数丈高的地方,下却只能扫中半身加手臂的高度。
其实这也不能算是缺点,因为很少有人会长的这么矮,再或者说很少有人愿意在地上爬。
这爬也是有讲究的,换成一般人的话,早就被秦紫苏伸手抓住脚踝了。孟依昶这套身法是从猫身上演化而来的,轻灵而又迅捷。
秦紫苏双腿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单手疾点地面,不断回旋移动着,想要迫使孟依昶跃上高处。只要孟依昶跃上高处,她就可以趁他将落未落,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瞬间击中他。
谁料孟依昶却狡猾的很,只管在地面上窜来窜去。秦紫苏迫不得已只能变招,口中气呼呼的说道:"你是小狗吗?干嘛在地上窜来窜去的?"
孟依昶蹲在地上,哈哈大笑道:"做狗有做狗的乐趣,要知道很多人连狗都比不上。"
秦紫苏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啐了一口又道"呸,不是,不是。"红着脸道"敢说本姑娘不如狗,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子不可忍也!"说完,一个‘猛虎下山’扑向孟依昶。
这一招虽然普通,但是对付此时的孟依昶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孟依昶见她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急忙闪身避过。心下暗道:女人都是母老虎,说翻脸就翻脸!
孟依昶见她不再施展‘浪雪风霜’,便挺身而起,施展自己的拿手身法‘影步’,他的双腿快速的移动着,身形亦是越来越快,不多时方圆三丈内便全都是他的身影。
秦紫苏不由傻眼了,心下喃喃道: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身呢?
就在她暗自思索对策的时候,鼻子突然被孟依昶轻轻捏了一下,她立即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紧接着,耳朵又被轻轻揪了一下。再接着,盘起的头发被孟依昶瞬间打开,满头秀发披散在身后以及胸前……
秦紫苏几次伸手去抓,却全都扑了个空,索性蹲在地上,双手隔着秀发捂住耳朵,大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赖,你分明就是借着试探武功的由头,趁机捉弄人家。"
孟依昶在她面前顿住身形,笑着道:"这就认输了?"
秦紫苏双手从耳朵上拿开,扑闪着眼睛说道:"你说呢?"说罢,双手飞快的抓向孟依昶的脚踝。
孟依昶早料到她有此招,不慌不忙的闪身避开。
秦紫苏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向他扑了过去。这一次,她没用动用丝毫武功,只是凭本能去抓他。
孟依昶:"妈呀——"一声,吓得向前跑去。
方圆三丈的地方,秦紫苏不用武功,只是奔跑,身体轻灵的好似一只小黄雀。
孟依昶见识过无数种武功,深知凡是武功总有破解之道。他本来可以依照对方的武功,判断出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哪知秦紫苏却不按常理出牌!
孟依昶心下暗自盘算着:如果施展轻功的话,又不敢跳的太远,只能保持在三丈内,并且下落的过程中,容易被抓。施展‘影步’虽快,但是秦紫苏此时披头散发的,像疯了一样跑跑停停的,毫无章法可寻。万一自己收势不住,撞到她身上,再想逃跑,可就难了!
于是,他便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同样也是最无奈的选择,那就是:和秦紫苏一样,凭本能奔跑,不动用武功。
三丈之内,孟依昶既不敢跑的太快,更不敢跑的太慢。这么小的范围,还要控制好速度,实在是颇不容易。
孟依昶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心下直叫苦!
秦紫苏像魔鬼般横冲直撞、跑跑停停。孟依昶已经几次险些被抓,还有几次差点扑到她的身上,惊的一身冷汗。
孟依昶知道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只得边跑边大声喊道:"秦紫苏,你这是什么功夫?你的武功呢?"
秦紫苏披散着头发,坏笑道:"本姑娘这是最高层次的武功,叫做“无招胜有招,无招胜无招,无招亦有招,有招亦无招”任凭对手有招还是无招,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哈哈……"
孟依昶嘀咕道:"疯言疯语疯女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到这么个妖精……
就在他微微分神的时候,秦紫苏突然扑到他的身后,手指距离他的身体只有三寸远。
孟依昶:"妈呀——"一声,狼狈躲过。
秦紫苏听他一会的功夫,叫了几声“妈呀”不由噗嗤一乐,笑着道:"可怜滴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连叫妈、妈也不应。哈哈……"接着便又故作叹息道"唉!可怜!真是可怜!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孟依昶听闻此言,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当听到‘自求多福’四个字的时候,突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边跑边大声道:"秦紫苏,我命令你,立即停下脚步!"
秦紫苏先是愕然,接着便愤愤然停住脚步,气呼呼道:"你——你——你耍赖,我——我——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哼!"说罢,双手抱于胸前,扬着脑袋,眼睛却不时瞟向孟依昶。
孟依昶抹了下额头的汗珠,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秦紫苏,心下暗道:这丫头生气的模样还是蛮可爱的,配以披散的秀发,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便又忍不住想要戏弄她一番。
于是,便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抱于胸前,扬着脑袋说道:"我——我——我耍赖,你——你——你以后再也不要理我了,哼!"
秦紫苏闻听此言噗嗤一乐,接着便又扬起脑袋,撇嘴道:"干嘛学我?"
孟依昶脑袋扬的比她还高,撇嘴道:"干嘛学你?"
秦紫苏撇嘴道:"对,干嘛学我?"
孟依昶撇嘴道:"错,干嘛学你?"
秦紫苏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说道:"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孟依昶有样学样,看着她说道:"是你在问我,不是我在问你。"
秦紫苏气呼呼的说道:"对。"
孟依昶气呼呼的说道:"错。"
秦紫苏知道他是在故意气自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着道:"你是小狗。"
孟依昶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是——我是——"
秦紫苏欣喜道:"说下去。"
孟依昶欣喜道:"说上去。"
秦紫苏急道:"把上面一句说完。"
孟依昶急道:"把下面一句说完。"
秦紫苏不禁有些抓狂,双手捂着脑袋说道:"快被你气死了,遇上你,我至少少活十年。"
孟依昶双手捂着脑袋说道:"快被我气死了,遇上我,你至少多活十年。"
秦紫苏拼命揉着头发,抓狂道:"还有完没完了?"
孟依昶知道,该适可而止了,再继续下去,这丫头可能真的要疯掉了,便微笑道:"完了。"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孟依昶哈哈一笑道:"我饿了,要去吃点东西,你要不要一起?"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说道:"气都气饱了。"
孟依昶傻笑着挠了挠头,说道:"那正好省点粮食,我要是能够像你一样,不吃饭就饱了,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就永远不会挨饿了。"说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道"你再多气一会,把下顿饭一起省了。"这次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紫苏追上他的脚步,狠狠拧了他一下,然后与他并肩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