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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空中诺言

几人用罢午饭之后,来到院子里晒太阳。

蕙儿坐在院子里缝制衣服,孟依昶微笑的看着她,心里暖暖的。一针一线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与自然,孟依昶不由得暗自感叹:蕙儿认真缝制衣服的模样真的很美很美,此时再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这份美,不由得看痴了,蕙儿抬起头看到孟依昶痴痴的看着自己,双颊不由得添上一抹红晕,低头继续缝制衣服。

孟依昶回过神来看到雪儿正对着天空发呆,不由疑惑道:"雪儿,你在看什么呢?"

雪儿缓缓道:"从小到大我一直向往着蓝天,渴望拥有一双翅膀能够在天空翱翔。小时候,大姐为了让我认真练武,曾对我说过:轻功练好了,就可以在天空中飞翔。现在我知道那只是骗人的,轻功再高也不可能飞上天空。"说罢,黯然的低下小脑袋。

孟依昶不由得很是怜惜,微笑道:"我或许可以让你飞上天空。"

雪儿撅着小嘴道:"你不用安慰我。"

孟依昶微笑道:"你听说过公输般吗?"

雪儿撅着小嘴道:"大名鼎鼎的公输般谁没听说过,从古至今能工巧匠第一人。"

孟依昶微笑着说道:"你总该听说过他和墨翟的故事,他曾经制作过可以载人在天空中飞上三天三夜而不落的木鹊,而我恰巧对这个木鹊的构造了解一点。不敢说飞上三天三夜,最起码飞上一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雪儿眼睛一亮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难道是真的?"

蕙儿也动容道:"听说这种木鹊制造起来极其复杂,早就失传了。"

孟依昶微笑道:"我制造的木鹊当然与公输般有一定的差距,不过载上我们三个人绕着山庄飞几圈还是很轻易地。"

蕙儿也很是向往,开心道:"那要多久才能制造好?"

孟依昶笑着道:"如果人手足够,半日就可以制作成功。"

雪儿笑着道:"我们山庄少说也有八百人,你就放心吧。"

孟依昶不由得很是动容,山庄人数竟然如此之多,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大帮。复又疑惑道:"山庄这么多人,我怎么只看见几十个人?"

雪儿咯咯笑着道:我把她们藏起来了,省的你这个老色鬼胡乱勾搭。"

孟依昶不由苦笑道:"我怎么又成了老色鬼了?"

雪儿笑着道:"你刚来山庄就调戏红花、绿叶,还有之前那个车夫不过是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你非要想歪了,你说你不是色鬼是什么?"

孟依昶苦笑着拍了一下额头,心下想到:山庄自然有一些机密的地方隐藏着实力,这些人有可能是在闭关练武。

孟依昶笑着道:"给我二十个人就足够了。"

雪儿咯咯笑着跑去找来二十个姿色平庸的人,于是孟依昶带领着二十个姑娘砍伐了一些竹子和木材,交给她们尺寸让她们分别加工制作木鹊所需的骨架构件,自己则加工一些比较重要的精细小件。构件全部制作好之后,孟依昶认真的在那拼装。

雪儿看着孟依昶专注的模样不由得感叹道:"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才是最帅的。"于是拿出手帕温柔的替孟依昶擦着额头的汗珠,大改之前的调皮模样,隐隐有几分成熟女子的样子。

孟依昶笑着道:"这才像是个大姑娘,以前就是个小妖精。"

雪儿趴在他耳朵上就是一顿咬,孟依昶捂着耳朵苦笑道:"这小妖精不禁夸,刚夸她两句就咬我。"

蕙儿抬起头笑着道:"万一她哪天咬习惯了,一不留神下口重了些,你这耳朵可能要不保,哈哈。"

孟依昶叹息了一声,复又微笑道:"雪儿乖,以后能不能换个地方咬,比如你可以咬我的裤脚,再或者是咬我的鞋子,你就算把我的鞋子啃出两个洞来,我也不会—哎呦,姑奶奶我错了,你别咬了。"

雪儿松开小嘴恨恨道:"死相公,臭相公,居然把我想象成小狗,看我不咬掉你的耳朵。"

孟依昶苦笑道:"你还想不想坐着木鹊飞上天去?"

雪儿果然安静下来,甜甜道:"相公辛苦了,相公加油。"

孟依昶苦笑着捡起工具接着拼装,复又抬起头对雪儿说道:"你去找一块大大的帆布,等下要铺在木鹊的翅膀上,你可以画上自己喜欢的图案。"

雪儿一听自己也有事情做了,开心的跑去准备。孟依昶一边制作着木鹊,一边与蕙儿闲谈,就像是认真工作的丈夫与温婉贤淑的妻子在聊着普通的家常。

孟依昶笑着道:"蕙儿,大庄主今年多大了?"

蕙儿微笑道:"三十岁了。"

孟依昶笑着道:"雪儿不会是她的女儿吧?"

蕙儿淡淡道:"诗剑派每一任帮主都不可以成家,除非让位给别人,而且让位之后便不能再次担任帮主之位。雪儿自然不会是大姐的女儿。"

孟依腿昶疑惑道:"那雪儿的父母是谁?"

蕙儿刚想说话,雪儿已经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块白色的帆布,紧接着身后跟过来一个姑娘,手里端着毛笔和涂料。雪儿嘻嘻一笑道:"我要画一副大作。"

孟依昶闷头继续组装木鹊,蕙儿认真缝制衣服,雪儿则是将帆布展看提笔绘画,看那娴熟的手法,灵巧舞动的身姿,孟依昶感叹道:"画圣吴道子也不过如此吧。"

雪儿一边挥动着毛笔,一边撅着小嘴道:"吴道子不过是从祖师奶奶的剑法中悟出了画道,就连那个草书之圣张旭也是从祖师奶奶的剑法中悟出了书法。其实祖师奶奶比他们厉害多了。"

不多时雪儿的大作已经完成,欢呼道:"相公,你快看我画的怎么样?"

孟依昶看第一眼惊艳,看二眼赞叹,看第三眼直接晕掉。

画上所绘的是初来诗剑山庄在大门前发生的那一幕,图上人物风景全都画活了,连那柳叶泛黄的垂柳竟好似重新焕发生机,蕙儿的微笑,红花、绿叶的娇羞跃然纸上。唯独把她和孟依昶画的极不相称,图中孟依昶搂着雪儿的脖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雪儿则把自己画的亭亭玉立,就像一个成熟的少女娇羞的闭上眼睛等待情人的吻。旁边还提了两句李商隐的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孟依昶抗议道:"你当时明明睁着眼睛,为什么把自己画成娇羞的闭上眼睛?还有就是,我当时明明没有搂着你的脖子。更离谱的是,你竟然把自己画的和我差不多高。提的诗更是离谱,你给我一一解释清楚。"

雪儿咯咯笑着说道:"我乐意,你管的着吗?不服你咬我啊?敢让我解释,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咬掉。"

孟依昶吓得赶紧捂住耳朵,苦笑道:"好,好,你画的真好,提的诗更好。"

雪儿这才放过她,得意道:"这才乖嘛,好相公,你的木鹊做的怎么样了?"

孟依昶长叹了一口气道:"快了,天黑之前应该能做好,明天吃过早饭就可以试飞了。"

雪儿欢呼道:"相公,你真棒,要不要我帮忙啊?"

孟依昶微笑道:"你不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忙。"

雪儿冷冷道:"敢说我只会帮倒忙,哼哼…"

孟依昶听得毛骨悚然赶紧改口道:"你身为庄主,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劳烦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坐在一旁歇着就好。"

雪儿这才咯咯笑着道:"我去帮二姐缝制衣服去了。"

夜幕时分木鹊终于制作完成,由于天色已晚只能等待明日清晨试飞。

蕙儿亲自下厨烧了几道可口的饭菜,雪儿撒娇道:"二姐,以后你能不能天天烧菜给我吃?"

蕙儿微笑道:"小丫头,真把二姐当成厨子了?二姐别的事情都不用做了?"

雪儿撅着小嘴道:"就知道你偏心,如果让你天天烧菜给我家相公吃,你肯定不会拒绝。"

蕙儿扑哧一乐道:"真是个小妖精。"

几人用罢晚饭之后,孟依昶笑着道:"忙活了半天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蕙儿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孟依昶缓步走回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得踱到院子里对着月亮发呆。孟依昶看着月光感叹道:"月光总是如此美丽,星空总是如此璀璨,人间总是如此无奈,世事总是如此无常......"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妖精总是如此神出鬼没,尤其实在夜晚。

妖精悄无声息的来临了,孟依昶淡淡道:"你又来祸害我了?"

雪儿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孟依昶淡淡道:"因为我嗅到了妖气。"

雪儿咯咯笑着道:"那是什么味道?"

孟依昶微笑道:"妖异的香气。"复又淡淡道:"你向往着蓝天却是一个妖精,而我仰望着夜空却是一个凡人,我们应该交换位置,这样才能衬托出你的妖气我的平凡。"

雪儿咯咯笑着跳上他的后背,轻轻咬了他一下耳朵说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我想我真的爱上你了。"

孟依昶苦笑着道:"小孩子懂得什么是爱?你所谓的爱,只不过是想要拥有一个玩伴,想要拥有一个朋友。"

雪儿伏在他背上乖巧的说道:"相公,我将来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孟依昶一口回绝道:"不好,我已经有蕙儿了。"

雪儿咯咯笑着道:"那我做你小老婆好不好?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

孟依昶苦笑道:"即使没有蕙儿我也不敢娶你这个小妖精,我怕有一天你不高兴了就会咬掉我的耳朵。"

雪儿咯咯笑着道:"你只要乖乖的,我就不会咬你的。"

孟依昶苦笑道:"我回房睡觉了,你也好好休息。"

雪儿乖巧的跳下他的后背转身离去,孟依昶看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翌日日清晨,用罢早饭之后,孟依昶拉出这个巨大的木鹊,微笑着说道:"我先去试飞一下,等下回来接你们。"

蕙儿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

孟依昶爬到木鹊的背上控制着机关,木鹊振动着翅膀几下便腾空而起。

雪儿惊讶的张着小嘴,痴痴的看着飞上天空的木鹊喃喃道:"真是不可思议,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蕙儿微笑道:"如今能制造出这种木鹊的,恐怕当世只有他一人。"

孟依昶娴熟的控制着木鹊,飞了一会便控制着木鹊降落在院子里。微笑道:"蕙儿、雪儿一起吧。"

雪儿欢呼着跃上木鹊的后背,翻身坐在孟依昶怀里。孟依昶伸出手将蕙儿拉了上来,微笑道:"坐稳了,掉下去就不好玩了。"

蕙儿红着脸搂住了他的腰,孟依昶启动机关,木鹊缓缓的飞了起来,不一会便飞的比山庄里的小山还要高的多。

雪儿俯视着山庄下面的美景感叹道:"公输般真是太厉害了。"

孟依昶微笑道:"这个木鹊可不是公输般替你做的。"

雪儿咯咯笑着说道:"相公你真棒。"说完转过小脸就要去亲孟依昶,孟依昶苦笑道:"别捣乱,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是你也要摔成鬼。"

雪儿咯咯笑着道:"你教我如何控制这个木鹊好不好?"孟依昶便详细的给她讲解如何控制好这座木鹊。

蕙儿搂着孟依昶的腰,觉得此刻满满的都是幸福,好想就这样永远飞下去永远都不要停止。

雪儿笑着道:"让我来控制一会好不?"孟依昶微笑道:"好吧。"

雪儿控制着机关向山庄外面飞去,不一会便飞到大街上惊喜道:"相公你快看,下面有好多蚂蚁。"

蕙儿扑哧一乐道:"那是人,不是蚂蚁。"雪儿玩的是不亦乐乎。

孟依昶从前面握住蕙儿的手,微笑道:"后天我就要走了,等我将来回山庄娶你可好?"

蕙儿红着脸道:"山庄的庄主二十四岁之前不许嫁人,六年时光说不定你就会爱上别的人。"

孟依昶握紧她的手坚定道:"区区六年时光弹指便过,我愿意等你,到时我们一起回到我的家乡幸福的厮守到老。"

蕙儿将头枕在他的背上,柔声道:"嗯,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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