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华安公主尖叫着醒来,定了定神披上外衣,打开窗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月亮的冷光穿过窗户的缝隙,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月光下的她愈发美丽,皎如月光,倾国倾城。
“公主,您又做噩梦了?”华安公主的侍女彩云端着茶水刚进屋,就一脸焦急的问道。
“没事儿,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梦!
又是那个梦!
华安内心烦躁,郁闷。竟不知不觉走出了好远。四下无人,只有弦月如钩,淡淡清风拂过。
不由的叹气,坐在桥上望着满池塘的荷花发呆。
“公主,天凉,回去吧。”
华安知道是谁。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华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故北,你说你真的很怕死吗?”
华安看着一直站在旁边陪着自己的男子,想迫切的从他那里知道答案。
“回公主,奴才怕死”。
这个被唤为故北的男子,一身太监的打扮,正是公主院里的。
虽同样是太监,可却与寻常太监大为不同。嗓音却惊奇的不是尖端难听的太监音,反倒是干净醇厚。
最最重要的是,生得一副好容貌。虽是太监,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倒也惹得宫里的小宫女痴笑惊叹。
这番话却惹恼了华安。
“贪生怕死的狗奴才,我早知你是什么样的人,却偏偏还要多嘴的问!是啊,你怕死!那你知道我比死了还难受吗?”
故北不敢看华安的眼睛,只垂着头不说话,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公主倘若生气,打奴才,骂奴才便好,何必气坏了身子。”
华安真就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你还真是个贱骨头,果真是个奴才。你也知道你惹本公主生气了。那你还不自扇?本公主嫌脏了手。”
啪的一声清响,故北对自己并没有手软。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连眼都不带眨的。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不知道扇了多少个耳光,故北的脸上红肿又火辣辣的疼。
“够了!”
华安一把拦住故北扇巴掌的手。
“奴才皮糙肉厚,不怕疼是吗?你为什么不求饶?本公主不喊停,你就这么一直打是吗?你还真想把自己打死啊?”
“奴才惹公主生气了,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光下的故北又添了份清冷。
华安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只生气的抚袖而去。
一夜未眠的华安,早晨醒来头痛欲裂,坐在亭子里休息。阖上好看的桃花眼,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摩着太阳穴,似乎能减轻一些头疼带来的痛苦。
“公主,您头疼好点了吗?这是厨房为您熬的治头疼的药,喝点吧!”
彩云端着碗放在公主面前的桌上。
华安只扫了眼面前的汤药,又重新阖上了眼。“去把故北喊来”华安吩咐道。
“公主。”故北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
“我知道这汤药是你做的,为何要对别人说是厨房做的?你也出时出力了,难道不想让本公主念你一份好吗?”
华安只瞥了眼汤药就知道是故北做的。因为华安怕苦,总不喜欢喝那些御医熬制的草药。而面前的却没有那种苦味,还有甘甜的枣子。
而故北最是知道这些了,小时候总拿甜枣子哄着华安喝。
“为什么对本公主总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本公主很可怕吗?”
“奴才身份卑贱,不敢逾越。”故北弯腰低头,听到公主的斥责,倒也没有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只安安静静的站着。
“不要再自作聪明了,狗奴才。拿这破玩意给本公主喝?”说着一把将碗扔了出去,陶瓷与石块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吓得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倒在地,故北也不例外。这些被卖进宫里,为奴为婢的人,自然深知,面对主子要恭敬顺从。什么时候该跪,什么时候不吱声。
华安看着下面,跪倒一片诚惶诚恐的样子,倒也没为难他们,让他们都起来了。
华安又重新坐下,吩咐故北给自己倒茶。
“凉了”
华安冷冷的说着。
可明明茶杯里还冒着热气。
“太烫了。”
故北知道公主这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一杯接一杯的倒,一壶接一壶的沏。
故北只觉得手要抽筋了,腰也酸疼。
“行了,下去吧。”听到公主的命令,故北如释重负。
华安又在亭子里坐了会儿,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皇上来了。
远远的就听到皇上的声音,“安儿,朕听说你又头痛了,好点了吗?赶紧让御医给你瞧瞧。”
华安正准备行礼,就被皇上一把扶了起来。
“陛下,公主这是顽疾了,现在只能喝药缓解。”御医们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哪句话就惹的自己小命不保。
“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病都治不好!一群废物!”皇上冷颜厉色,气的连砸了几个杯子,吓得他们跪倒在地,纷纷磕头认罪。“请皇上恕罪,微臣们一直在寻找根治的办法,定能治好公主的。”
华安开口替他们求情,“父皇您就别怪他们了,他们也尽力了。儿臣现在头不疼了,已经不碍事儿了。您就别生气了。”
“真不疼了?你可不要骗朕啊!”
皇上有点不信,疑问道。
“真的,儿臣还能骗您吗?”华安对着皇上撒娇,惹得皇上欢喜。
亭子里俨然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惹得众人纷纷感叹,华安公主真不愧是圣上最疼爱的孩子。
但只有远处的故北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