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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姑娘小碗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白玉石桌上的一只青色小碗,碗中的清水在丝丝光芒的挑动下,喜悦了空气,舞动了色彩,绽放了笑容,淡青色微透的花纹再也包裹不住七色的外露,只得将颜色盘托起吸收精华,又流泻般喷发在白玉石桌上。小碗带着一碗清茶,就在这阳光正柔时将滴着水珠的根根发丝与束束彩光毫无保留地亲密接触起来!眼前是一片花畦,却没有一朵颜色靓丽的花儿,满眼的绿色,高高低低的绿色,斑斑驳驳的绿色,小碗简直要讨厌死这片绿的花园,如果可以就把他们全部拔掉,换成红玫瑰、郁金香、粉百合,总之一切有颜色的花儿,这样每天拿着花洒也会开心地笑起来。面对这样的绿色,小碗想着,总得等有一天让媛姐知道不是只有她的审美才是美,淡雅是美的安静,多彩是美的奔放,总之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而小碗想要那种奔放的美!小碗外表的宁静倒是和内心的奔放存在差距,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瘦弱安静的身影,内心的狂躁与炽热!

而简宁看到小碗时,正是纠结的小碗终于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与其每天看着这畦绿,不如给它神不知鬼不觉稍加修饰,然后先斩后奏,给老板来个猝不及防!说干就干,于是小碗在阳光正柔时蹲在花畦旁,手拿一把短花锄,轻轻将尖头插进半潮湿的泥土里,然后越插越深,用力往上挑起,一颗绿植的根就被挑了出来。小碗左右望了望,没有人看到自己的行为,于是她赶紧忍着笑,甩了几下根上的泥土,将这颗倒霉的绿植扔在一旁高高挺立植物丛里。就这样,一次次反复这样一个动作,小碗情绪竟然高涨了起来,仿佛亲手杀害的不是绿植而是心中长久的怨愤。

“你这样很开心吗?”伴随着一个黑影覆盖自己小小的身躯,小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花锄轻落泥间,带着一头雾水和一头的汗,小碗顺着黑影的方向抬起了头。一张四四方方的脸,清瘦而略带疲倦和惺忪,一副黑色的镜框衬托出皮肤的白净,瘦高的身躯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单薄。此时的简宁也被一双深邃的眼睛定格在阳光的挥洒中,这双并不是很大、眼皮单而薄的眼睛却拥有一对深棕色的眼珠,但是越往瞳孔发展却越是黑的出奇。被这样一双如钉子一样的眼珠盯住,简宁心里一股异样让他显得很是不自在,于是赶紧将目光转向那些拔掉的绿植。

小碗一看并不是媛姐,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继续捡起花锄重复手里的工作,“要你管,这是我的工作!”“媛姐会让你这样为非作歹?”看着小碗一铲子一铲子的挖,简宁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于是就故意搬出了媛姐。果然,一听到媛姐,小碗停住了手里的工作,抬头又盯住了简宁,但是这一次这双棕色的眼珠却显露出哀求的神情,“我只是想种一些有颜色的花而已!”听到小碗带着恳求的言语,简宁微笑了:“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不错的!”“那你能答应我,不告诉媛姐吗?”简宁被这可爱且温柔的语言软化到了心里,如果这时能摸一摸她的头应该是更适合这样一个场景,可是简宁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当然也就不能这样做了。“当然,不过你一定要种出最漂亮的花!”听到这样的话,小碗开心地用她棕色的眼珠向简宁散发出感激和信任!

午饭开始之前,花圃最外的一层绿植已经被小碗铲完并埋入花籽。简宁并没有再说话,却一直盯着小碗干完了这些活,也可以说简宁似乎是在帮小碗放风,“我觉得你应该在刚刨完的土上放一些绿草,否则等不到明天你的行径就得被暴露!”小碗觉得简宁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将扔掉的绿植轻轻覆盖在了这一圈新翻的土地上。就这样,小碗在简宁的默许和不经意的帮助下,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各色的花了。一边收拾花锄,一边清理花圃外露出的土,小碗听到了简宁的叮嘱,“要守护好这些来之不易的花啊!到时我再来看啊!”看着小碗白皙的皮肤和被阳光染上的红晕,一弯浅笑在两个深深的酒窝之间绽放,简宁淡淡地也向上撇了撇嘴角。“何必要种什么花呢,这不就是一朵白色的百合吗?阳光的照耀下,她正好开放!”这样的思绪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划过简宁被星泪占满了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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