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可恶!”
某个阴冷潮湿的房间,小丑面具男疯狂的打砸所有看得见的家具,竭斯底里的怒吼,听起来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
“怎么可能?”
发泄了半天,男人摘下面具,躺在冰冷的地面,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的脸庞伤痕累累,因为一次意外的大火,除了过半的身体被严重烧伤,相恋七年的女友也离他而去,投入富二代的怀抱。
“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无声的啜泣,因为极度的痛苦,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领奖的照片,职业的巅峰时刻,他拿到过三次轻量级散打冠军,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当甜蜜无间的女友,得知他受伤后不能继续比赛,毅然和他分手。
“说好的白头到老,说好的海誓山盟,女人,女人都是骗子!”
因为生活,他成了某通快递的骑手,平日沉默寡言,只知道拼命的干活,很快就成了本地站点的金牌员工。
“那个男人太神秘了,子弹都打不死他,以后尽量别招惹。不过那个女孩,嘿嘿,我记住你的样子了,早晚你都是我的猎物。”
男子眼中闪过阴狠之色,起身将床挪开,掀开木板,拉起铁环,下面出现了一条黝黑的地道。
片刻之后,地道里面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嚎,夹杂着男人疯狂的狞笑。
西林镇派出所。
“以上就是全部经过?”
市局赶来的刑警队长王大志和警花冯倩再次认真核对了一下笔录,询问面前坐着的优优,旁边陪着的是副所长张坤,人称老张头。
“嗯嗯,我记得就这么多,当时天黑,加上害怕,晕倒之前就是这样。”
优优肯定的点点头,大清早的,她早饭都没吃就来报警。
因为怕父母担心,她没有告诉他们。
“好吧,你先回去。这段时间最好不好单独外出,特别是晚上,凶手有再次作案的可能。如果想起什么特别的线索,随时通知我们。”
王大志写了一个电话递过去,结束了这次谈话。
会议室。
王大志给老张头递过一根软玉溪,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很快就烟雾缭绕,冯倩不满的撇撇嘴。
“当地已经接到三起失踪人口报告,加上这一起未遂,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罪犯,治安形势很严峻啊。”
老张头吐出一个烟圈,愁眉不展。
他今年五十多了,就想着能平平安安的干到退休,回家抱孙子,享几年太平日子,没想到又出这么个大案,市局非常的重视,所里压力很大。
“有这个可能。”
“哦,说说你的想法。”
王大志瞅了一眼发言的冯倩,饶有兴趣的问道。
“首先,可以排除抢劫作案,因为对方对财物根本不敢兴趣。”
看到队长和副所长都在认真聆听,进入市局没几年的冯倩清了清嗓子,充满自信的说道。
“继续。”
“其次,这个罪犯身手了得。刚才我查看过报案人的后脑,有被手刀击打留下的印痕。说明他肯定有不错的功夫。”
“哈哈,不错,还有吗?”
“第三,这几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年轻的单身女性,并且暂时没有发现受害人的尸体或者残肢,可能她们还活着,成为了凶手的发泄对象。”
“嗯,这么说凶手是一个变态?”
“对,最后,受害人的失踪地点,分布在方圆五十公里的范围。通过对最近流动人口的筛查,本地作案的可能非常大。”
“很好,后生可畏啊。”
王大志和老张头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神情。
要知道,她父亲可是高级干部。
放着省城大好的环境不去,非要来到这个艰苦的小城市锻炼,不怕苦不怕累,现在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
“哪里,我这是纸上谈兵,还请两位前辈指教。”
冯倩脸颊微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
“老张头,你说说。”
“我同意小冯的分析。这个罪犯非常狡猾,前面几起都没有目击证人,说明他事先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次的小姑娘是运气好,如果不是刚好有人路过,恐怕也在劫难逃啊。”
“没错,老张,你陪小冯去一趟案发现场,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另外,小冯,下午你约谈那个目击证人,做个详细的笔录,尽可能的弄个犯罪嫌疑人素描画像。只要锁定了外貌特征,下一步就好开展了。”
王大志掐灭烟头,站了起来,他还要赶回市局,一大堆的头疼事等着处理呢。
“王队,保证完成任务!”
冯倩站起来敬礼,笔挺的警服,衬托的她纤细的身形英姿飒爽。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好点,风雪小了许多。
所里的丰田越野车载着她们来到了案发现场,第一时间拉起警戒线,众人忙活起来。
现场的脚印杂乱,一夜的大雪,似乎掩盖了有用的痕迹。
“有发现!”
干警小黑兴奋的大叫起来,经过不懈的努力,他用镊子从雪下找到一枚弹头。
“是仿54手枪,7.62mm口径。”
只是看了一眼,冯倩如数家珍,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要马上向市局汇报,犯罪嫌疑人竟然使用枪支,问题严重了,建议市局成立专案组挂牌督办。”
老张头立刻做出了结论,凭他几十年的办案经验,这肯定是一起大案。
“奇怪。”
冯倩拎着装弹头的小袋子,观察了片刻,突然说道。
“什么情况?”
小黑弯腰继续寻找弹壳,老张头凑过来一起查看。
“张所,你看这枚弹头,有硬撞击的痕迹。但是,并没有太多泥土,说明不是对准地面开枪。也没有血液或者其它碎屑,说明没有命中人体或者其它物体。那么,弹头为何会在道路的中间出现呢?”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小冯,了不起!不过,以后别喊我张所,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托个大,喊我张叔得了。”
“行,张叔。”
看到冯倩不矫情,老张头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如同丘壑一样深刻。
这个地方天寒地冻,风大雪大,再好的皮肤,待个几十年也像树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