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总有一个地方,一如往常地充满了欢歌笑语,美酒不断,仿佛无时刻不在歌舞升平。而琼玉便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
琼玉只是花名,她没名没姓,因为她其实是一个孤儿,只有个生辰八字就被丢在了青楼门口,谁知是哪个青楼女子与嫖客的野种,老鸨见她可怜别想在了渡春楼中。琼玉庆幸自己能活着,因自幼便看的出生的美貌,老鸨便将她当花魁培养,争取为渡春楼赚更多的钱。
这一天,是嫖客们最兴奋的一天,因为琼玉在这天成年了,没有人会为了青楼女子的生辰而高兴,只是代她这个花魁可以接客了,身为好色的嫖客,谁不想和远近闻名的花魁春风一度。
“各位贵客,今天将拍卖我们的花魁琼玉的初夜,价高者得,当然,我们楼里还有其她很多的美人儿,各位贵客也可以选择和那些美人儿春风一度哟~”老鸨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时,台下顿时沸腾了起来,夹杂了许多淫笑。
琼玉并没有因为被这般明码标价而有什么感觉,她缓缓走出,带着勾人的微笑,手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各位官人,奴家今夜归谁,可是要各凭本事了哦~”
琼玉的穿着并不算多暴露,甚至比台下陪客的妓女还保守,但即使这样,更让男人想看看这保守的衣服下包装的怎样曼妙的身姿。
“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百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
“三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这声音是从贵宾席传来的,为了保护贵宾的隐私,贵宾席的前面有一层厚厚的帘子,让人瞧不出面容。
一听到五千两银子,就让很多人退缩了,毕竟大家都知道花魁的难得,但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就倾家荡产,是都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还有人吗~”老鸨听到这么一大笔银子,恨不得直接把琼玉扒光了送到床上,但她还是想看看是不是还能有更多的钱。
“六千两银子。”从贵宾席中传出来的声音在温柔透出了一丝不耐烦。
“好的,各位客官,今天琼玉的初夜由六千两银子的贵客取得了,请各位去找其她的美人吧。”老鸨笑嘻嘻的走到贵宾席前,“这位贵客,请到琉璃间等候,我们马上就把琼玉送过去。”
琼玉躺在浴桶中,沉默地将沐浴用的花瓣轻轻地捻起又吹落,老鸨看她这般,担忧又无奈地说:“你长大了,要知道,这就是我们这些青年女子的命。”
“妈妈,我知道只是……”琼玉轻声地说,将手的花瓣慢慢碾碎,“我只是心里多少还有点害怕罢了。”
“放心,身为女子总会有这一回的。”老鸨温柔地说,将木瓢中的水往琼玉身上轻柔地泼着。她这一辈子养出过很多花魁,有的已成了富贵人家的妾,有的被玩死了,有的凭借着自己的一生技艺脱离了妓女的身份赚钱,虽然她想靠琼玉赚钱,但她养了琼玉十六年,看着她出落的越来越水灵漂亮,并且越来越精通歌舞,心中也十分的欣慰并且担心。
“嗯。”琼玉轻拧下唇,心中既憧憬又害怕,她不知道等伙儿进入的是谁的房间,但还是期待自己的第一次会交付予谁。
在琉璃间中,一个俊美的男子正在百无聊赖的喝着酒,一身上下无处不透露着这个男人的矜贵。
“官人~奴家来了。”琼玉全身上下只穿着件红色的红裙,但薄的跟纱一般,这是渡春楼中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初夜的妓女都要穿红,以宽慰自己一辈子当不了正妻的遗憾,毕竟也没有一个正经人家愿娶一个妓女为妻。
“你就是琼玉了吗?真是一个美人儿。”男子轻笑一声,“你需要喝一杯酒吗?毕竟你还是第一次。”
“那奴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琼玉妩媚地笑着,纤纤细手将酒杯端起,将美酒送入口中,眉间带着许些欢喜,毕竟对方是一个温柔的美男子,总还算不太糟糕。毕竟她还记得,几年前青怜姐姐初夜时都被玩到了出血,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可瘆人了。
“你可以给我跳支舞吗?”当男子看出了琼玉的欢喜,才温柔的问道。他对强迫别人没什么兴趣,他更喜欢心甘情愿。
“那奴家就献丑了。”
红袖扬起,铃铛清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琼玉略施粉黛的红唇轻启,一展美妙的歌喉,婆娑起舞。
“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寂寞凭高念远,向南楼、一声归雁。金钗斗草,青丝勒马,风流云散。罗绶分香,翠绡封泪,几多幽怨!正消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 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
娇媚的歌声不断响起,男子听的如痴如醉,眼前的美人儿婀娜妩媚,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柔情似水,红袖像似不经意之间轻抚在男子的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令人感觉撩人无比。
“可以了……”男子抓住了琼玉的手,压在了床上,琼玉紧闭美眸,不敢睁开,男子轻声说:“看我。”
在琼玉下定决心睁眼的一刻,床帘落下,男子的薄唇轻覆上了她的红唇,令她的神智逐渐迷离,一时竟分不清在人间还是在仙境。
红裙落下,琼玉大胆的回应着男人的爱抚,情到深处时,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是疼了吗?”男人用温柔的声音担忧地问着。
“不…不是……”琼玉黯然泪下,“我在想,今日之后,是否就见不到官人了?”她一想到今日之后,她便要接待许多客人,这样温润的男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呵~”男子轻笑,“我以为你在担忧什么呢,你放心,我会帮你赎身的。”
“官人……你赎不起我的。”琼玉根本不信男人会帮她赎身,当初绣染姐姐也曾被给予过这般的期待,可四年过去了,绣染姐姐就在渡春楼中,不曾离开,但还在痴痴的等待着。
男子察觉到了女人依旧还在悲伤,“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的姓名,但我保证我会帮你赎身,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男子说完以后,琼玉也开始无暇顾及自己的担忧了。
红烛渐灭,一夜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