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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临站开始投入工作以来,辛欣月月都出色地成任务。任务是完成了,可代号698神秘讯号再也没侦听到。辛欣审视工作,是否因工作不细,布置不缜密漏了698,还是它嗅到味儿搞静默玩蛰伏,还是站点选址角度不对,还是……他着魔似地思考着。

代号698它不同于其它电台,它是某国特务机关高级间谍所使用的电台。它特殊是它的主人那特殊的身份和神秘的组织、神秘的任务。它不同于其它军用电台,平常它不与基地联络,其联络方式在约定的时间,波长内,向基地盲发。除约定的时间外它无法与基地联络。它接收基地指令也在约定时间内,收听基地盲发盲播(广播)。至于对方当时是否收到?或是接收的效果怎样?双方不得而知。每份报重复三次,第一次没收到,可以亡羊补牢,等下次的约定时间再接收,一般都能保证收到。

辛欣和他的战友们日夜值班,可始终搜索不到698的踪迹。路途漫漫兮,任重而道远,一直到某年的春节前夕,功夫不负有心人,辛欣终于又发现了698那诡秘的影子。虽然讯号很强,但是出现的时间很短暂。辛欣凭着练就的“一转准”三秒内快速定向的技术,一举测定698来波方向。此后,不久他再次发现698讯号,并又测到它的方位。经情报分析员综合其它站提供的方位判定,辛欣两次测到的698讯号都来自大洋洲某国首都(s国驻外大使馆内)s国间谍使用的电台讯号。由此证明,某国的情报机构已把先进的谍报设备普遍装备了派遣的间谍。

春节又至,这是传统的大节日,正当人人欢度春节之际,一天夜间,辛欣值夜班,接班不久就搜索到一个声音极小,又被干扰住的698讯号。他判定这不是出自某国大使馆的讯号。它有不同上两次讯号的特点,不但声音小,而且诡秘狡诈,在30秒内两次发报。一份报做两次发,这是有意在缩短出现的时间,以此躲避被测向定位。再说,两次出现的时间相隔很短,正当你为第一次失掉战机或未测准确方位而沮丧时,冷不防它突然袭击再次出现,又让你措手不及,使你两次都失去战机。综上,这是个老奸巨猾的,有着丰富经验的老牌国际间谍。

辛欣用手工没测出狡猾老狐狸的方位。当他从干扰中分辨出698讯号,迅速踩下自动测向开关时,4401A型机给出个假方位,干扰讯号的方位。4401A型机再次暴露它对声音小,干扰大讯号失灵的缺陷。也是说在同波长上有多个讯号情况下,它只给出声音较大讯号的方位,业内人谓其假方位。失去了战机,辛欣懊恼不已。

新建网站安装设备时,专家们已经预想到4401A型机不抗干扰的缺点,采取补救措施安装一套与其配套的手工设备,自动和手工互补双保险。手工设备测定时间较长些的讯号精确度高,测定时间短暂声音大无干扰的讯号也有优势,但对付时间只有三秒长短的讯号就无优势可言了。测向员事先很难预测讯号出没时间长短,为保证万无一失,测向过程一般采取先自动后手工的办法,先用4401A型机快速确定方向,然后再用手工精确细测保证精确度。如何解决4401A型机不抗干扰的问题,这是个大难题,发明这款机型的郑志工程师搅尽脑汁,经过上百次试验,也没能寻出个解决的好方法。手工测向不能对付短快怪的讯号,那是手工测向已经跟不上科学技术发展的步伐,亟待进一步开发手工测向技术潜力,或找出可替代手工测向的方法,快步跟上科学技术发展的步伐。虽然当前4401A型机还存在着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但是它毕竟为自动测向取代手工测向迈出了踏实的一步,向科学进军吹响了冲锋号。4401B型机只是在4401A型机基础上对聚焦点偏移问题做了改进,其它部件未动。改进后,聚焦点不宜偏离荧屏中心,每天矫正一两次即可。

辛欣在春节后一个月内,先后三次搜索到698讯号,可惜均遭到与第一次同样的命运。面对一次次惨败,他疯狂了,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在别人看来既大胆又荒唐的想法,他要碰碰专家们无法解决的难题。究竟如何碰?他没成熟的思路。他首先想解决在4401A型机不能正常发挥其功能时,如何用手工测出短快怪讯号方位。决心已下,他除正常值班外,来到练功房边实验边琢磨。半个月过去,他终于找出个他认为可行的方法。一是发挥手工机抗干扰的优势,苦练“一转准”(瞬间转动一下角度机测准方向)测向技术,保证三秒钟内测定方位。二是在手工或自动测向同时,进行录音测向,就是先把讯号录下来再测向。他把录音机改成与角度机相同步的录音测向机。这是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搞成功将是项重大发明,能使我们的情报事业跨入世界先进行列。

辛欣的设想得到尙洗尘同志的大力支持。他让辛欣绘制好草图,列出所需材料清单,播出一千元钱作为科研经费;成立攻关小组,尚洗尘亲自挂帅任组长,技术上由辛欣负责;开展大练功活动,苦练“一转准”测向硬功夫。在尙洗尘同志的号召下,业务人员斗志昂扬,练功劲头十足,业务技术提高较快。他们除在练功房苦练技术外,还在值班实战时检验“一转准”的功效,总结改进。

所谓录音测向机,单从辛欣绘制的草图上看并不复杂。首先他利用录音机和角度机的功能,在录音机磁带盘上和角度机转柄处安装一个同步轮,两轮间用皮带连接,以录音机的马达带动角度机转动,两者保持同步匀速转动。在录音机磁带盘下安装三百六十度方位盘并固定牢固,录音机与角度机的同步盘上刻上指针,角度机和录音机用信号线连接,录音机转动录音也带动角度机与其同步转动,录下所需讯号方位。

辛欣的设想,尙洗尘用电报向薄海作了汇报。薄海看后很感兴趣,立即回电,令以密函详细说明。尙洗尘接到薄海的电报,与辛欣一同商议,让辛欣写份详细的汇报材料,并和草图一并报给薄海。薄海看了汇报材料及草图,觉得设想很好,就拿上材料去找郑志同志商议。

郑志详细看了材料,仔细研究了草图,觉得这设想很独特,很大胆,有创意,似乎也合乎逻辑,但要搞出样机,亟待进一步完善。他对薄海说:

“从理论上讲这想法不错,也都能讲得通,要把它变成现实能不能行得通还是另一回事儿。这里面有几个关键问题,解决不好就很难成功。一是录音机和角度机的同步问题,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偏差一丝,反映到角度机上就是好几度。目前来看,录音机和角度机二者的连接选用皮带来完成,这有很大的缺点,皮带会热胀冷缩造成松紧不一,皮带的松紧会使转速不匀,转速不匀时易打滑错位,这就很难保证录音机和角度机两者高度同步。二是录音机安装的方位盘和角度机上的刻度内外直径要一致,不能有误差,否则也会影响同步。以上两个问题我认为最为关键,一定得处理好。”

“郑工,你说的这两个问题是技术性和精确度很强的问题,我看光靠他们未必能解决得了。”

“我也正考虑这个问题呢,就是我来完成的话,除精准计算外,还得靠精密仪器反复测试才能保证质量,他们哪有这条件啊!弄不好就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出个中看不中用的四不像。”

“以你看该如何办?这是一项技术性创新,先进的东西,我们应大力支持,如果一旦成功,将使咱们的测向技术向前推进一大步啊!”

“薄处长,这样吧,您向梁局长详细汇报。我争取尽快亲自去一趟,一是进一步考察考察,看是否可行。二是给他们从各个环节把把关,理论上再搞细些,再进一步规范完善图纸。三是一旦决定实施,所有部件由我负责联系单位加工,保证质量,提高成功概率。”

“你能亲自前往,这太好了,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对了,您向梁局长汇报时,最好先争取点经费,搞科研成功与否,钱是得花的。”

“后勤保障的问题你甭操心,我来解决。”

“这样最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别让我们像02科研工程那样,在关键时刻无经费可拨,无奈之下只好下马。”

郑志和辛欣并肩战斗,经过反复讨论、分析、论证、试验,废寝忘食地干了月余。其间,郑志曾两次去研究所召集专家研讨,经过不懈努力录音测向理论终于形成了。然后,由郑志重新绘制图纸,经专家论证通过,按图加工部件。

在辛欣的理论基础上,郑志加以改进,把录音机和角度机融为一体,既有录音机的功能又有角度机的功能;录音盘内置,原来连接两机的皮带改为齿轮传动;整个机器的表面就一个方位盘和诸多按键、旋钮,显得干净整齐,美观漂亮。

郑志带上图纸去了研究所。一个多月后,样机出来,随即交付试用。经过技术操作培训,测向员很快掌握了操作要领。实践证明录音测向机是部先进机器,用它对付三秒钟内的讯号从不失手。可以说只要能侦听到就能测得到,因为在侦听时就可以开启录音测向机进入工作状态。经过专家评估,可以进入批量生产。不过,在后来实战中也发现了它的弱点,录下音后还需人工反复听录音方能判定方位。如果能使录音测向机像4401A型机自动指示方位或是语音报方位,就更加完美了。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涉及到更奥深的知识,不是当下的技术能解决的。这艰巨的任务落在郑志工程师和专业人员的肩上,由他们负责进一步研究改进完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造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测向设备。

有首绝句单赞辛欣:

天赋奇才众不同,大鹏展翅击长空。

发挥智慧蓝图献,研制新机盖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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