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叶融的天南海北地胡扯下逐渐流失。桌上的香燃尽寿命,看着他逐渐透明的身体,元仙也无可奈何。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主动回山用传信鹤告诉我地址,我来接你。荣城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彻底消失前的叶融冷声留下这么一句话。
元仙则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藏起来的霜虹剑残髓,满脸无奈。她要是不回山,把叶融惹急了可能会动武,她的下场会很惨。但是她要是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山,不仅钱没拿到赌债没还上,还搭上了一把仙器,她下场会更惨。
就在叶融分身彻底消失的瞬间,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这个房间不需要夜宵,你走吧。”元仙警惕地高声问道。深更半夜,谁会来敲她的门。
门外的人听到此回答明显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元仙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打扰了姑娘。我是替我们家少主来道歉的。”
话音刚落,面具人就看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小口,接着元仙那小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这么晚了,有事吗高手兄?”元仙试探性地问道。
看着元仙谨慎的样子,面具人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微微俯身鞠躬表示自己的歉意,并从怀里掏出一张木牌递了过去。
“关于之前在前院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姑娘,我向你道歉。此事都是我一人的错,怪我草率鲁莽了,这不关我们少主的事。这张令牌请姑娘收好,姑娘到时候可随时前往玉马城唐家挑选喜欢的趁手武器。无论武器品阶,武品仙品任君挑选。”
那是一块由上品红桃木雕刻而成的令牌,周围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小宝石,中间还篆刻着一个金色的唐字。元仙冷静地看着令牌依旧保持距离,心中疑惑甚多,没敢伸手接过。
这才过去多久,前后态度转变这么大?
其实关于这玉马城唐家,她倒也有几分耳闻。位于南江国的唐家以制毒制器闻名,家是一座城,城是一户家。是南江国鲜有能跟皇室相抵抗的世家。素有武器城之称的唐家,把仙品级武器随意送人,这倒也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或许是明白元仙心中的顾虑,面具人再次向她鞠了一躬,并解释道:“之前我察觉这客栈中有妖气,可能姑娘身上沾染上了污浊,我一时心急便误会了姑娘。这些都是我眼拙我的错,与我家少主并无半点关系。希望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向仙盟与纯阳派多言。”
高抬贵手?向仙盟与纯阳派告状?
元仙恍然大悟。原来是面具人将从她房中飞出的召唤符箓错认成了祁山的传信符箓。还以为她要传信要向祁山告状控诉那少年故意损坏她武器。
“而且...”面具人话锋一转,看向元仙的眼神突然变得奇怪,“如果我猜的没错,姑娘那柄仙剑是从变异魔兽的体内取出的吧。现存的魔兽经过多年沉积,体内多魔障气。那柄仙剑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魔障。对于姑娘这种修行仙法的正派弟子来说,常年使用此剑弊大于利。”
“所以,我毁掉此剑,也是为姑娘着想。”
此话一出,元仙瞬间瞪大眼睛,满脸不置信。她虽然不懂面具人这话想要表达的意思,但内心大受震撼。
高手兄不愧是高手啊!心境果然非同一般!故意毁坏她的佩剑是为了她着想这种狗都不信的鬼话,他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说这么多。
这想不佩服都不行啊!看来她的境界还需要这在复杂的尘世中再锻炼锻炼。
只不过她好像记得当时叶融打倒凶兽取出霜虹剑的时候,说的是此剑属性俱佳,最适合她不过,并未提及什么魔障气。
难道她那臭师傅又在说谎坑人?简直过分!
“呵呵,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哈!”元仙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那这令牌也不得不接了。
“客气。只要姑娘不误会我们少主就行。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姑娘早些休息。”面具人微微欠身,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元仙高声叫住。
“请留步,高手兄。以你的实力,应该早看出了醉娘是狐妖吧?”元仙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
面具人低头思考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姑娘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那是个百年狐妖,实力不俗。最近应该受过重伤,才来这客栈暂居。按姑娘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这受伤的百年狐妖,恐怕还差点距离。当然我相信这距离,就差在姑娘只是没有佩剑而已。”
元仙一听这话的末尾,顿时感觉情商高低的重要性了。
菜就是菜,打不过就打不过了呗!你看人家最后还给你来一句打不过是因为没有佩剑武器。这借口人家都给你找好了,面子也瞬间就找了回来。
“那能劳烦高手兄帮忙除掉这狐妖吗?”元仙抬头望向面具人,满脸期待。结果等来的却他的摇头拒绝。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我只听命于少主,那狐妖并未威胁少主,于规我不能出手。”
人家都说不方便了,元仙也不好意思再强求。随口道谢后,她只好叹着气关门回房。
“姑娘与其纠结能不能除掉这狐妖,不如担心担心林老板。狐妖忌惮你是仙门弟子不敢动手,林老板可只是一介凡人。看他今日的状况,身体恐怕不太好。少主这几日还要同他商议要事,狐妖会留他几日,以后恐说不准了。”
临走前,面具人留下的一番忠告,让元仙一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鸡叫天明,起床一看,果然面色蜡黄,还顶着两颗巨大的黑眼圈。
元仙一晚没睡好,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又何尝入睡了呢。
前院里被摧残的满地狼藉,客栈第二日自然开不了门。他们晚上草草收拾之后,便雇人重新将前院修理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