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这跟之前说好的可不一样啊。”
在一座看起来十分豪华的西式三层小楼中,一位坐在我对面的豪华沙发上的男子,一边摇着手中的红酒杯,一边皱着眉对我说。
“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没有给我说那个透明的蓝色水晶的事。”
“事出紧急,抱歉。”我道歉说。
“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说完,他将摇了半天的红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你不知道这块水晶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才来找你。”我说。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放下那即将喝完的酒杯,手臂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冲我笑道。
“不怕我出卖你?或者简单点,直接告了你——处理局就在另一条道上。”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哈哈,行啊你。”他大笑道,“自己就算是被挚友抛弃出卖也不会有怨言对不对哈哈哈......”
我看是他理解错了我的无言。
“好啦好啦忘记刚才说的吧。我怎么会那样呢?”他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翘起二郎腿。
“不过,这玩意儿可真是棘手啊。虽然那项政策已经在一年前就宣布完成了,但是——你看,处理局还是没有撤销对吧?”他对我说。
“嗯。”我回答道。
“说明着有关于......”他说了没几句,便停下嘴,向四周环顾。
“怎么?”我不解。
“要防止隔墙有耳。”他说,“贵族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是嘛。”
“你,哦对,你还有那座房子对吧。虽然,很冷清,但是还好。”他说。
“嗯。”我没有对此多言。
“这个,唉,又伤到你了吗,抱歉。”他突然向我道歉。
“唉?没有没有,你把我想的太懦弱了吧?”
我确实没有伤心。因为,我连那场事情的原因都还没弄清楚。
“如果没有那次审判,你、我,现在应该都是政治上的领军人物了吧?”他轻笑道。
“啊啊,玩笑就别开了......”
他站起来,做到门旁,稍稍开了一点们,对着门外不知说了什么后,将房间的门锁上,后又将阳台的帘子放下,随后又坐到了我的对面。
“好了,外面那位是我最信赖的女仆,不会泄密的。”他对我笑着说。
“她信赖你吗?”我问道。
“当然啦。哎呀你知道我从小语文就不好,你能明白就不要咬舌根子啦。”
“好好......”于是,我们又开始了讨论。
“关于刚才那个,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意思的。所以,你带来那个了吗?”他问我。毫无疑问,他说的是那快水晶。
“是的,我带来了。”我将手伸进我的右衣兜中,掏出了那块水晶。水晶在豪华的灯光下散发出清蓝色的光,散射到地上。
“透明的......”他盯着那蓝色水晶说到,“这透明程度,不会错,绝对不是开采出来的。”
“那就是块魔晶了。”我说道。
“嗯,嗯......”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块魔晶。在我无奈下将它收进兜中后,他才晃过神来。
“哦,哦!抱歉。”他眨着眼睛,好似精神刚才是被魔晶给吸进去一样。
“没事吧?”我有些担心,毕竟这块魔晶我已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没事没事,魔术这东西还真吸引人。”他挠了挠头,冲我说。
“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这,不好说......”一听到我问他这个,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应对的方法,“这东西,太突然了,魔女应该已经被消灭干净了,所以按理说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存在对吗?”我问。
“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他眼睛朝着其他方向说。
“没有消失吗......”我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按压心中的情绪,“太好了!”
“唉?”我的那位挚友极其不解。
“她们还在啊,她们还在......”
当然,我这么高兴是有原因的。
我的家族,已经在我出国留学,还没有回国时突然被除名了,家里一人不剩,就连我的表妹——九岁的艾莲娜,都没有放过。我能活到现在,仅仅是因为在出国留学时和邻国的一位当权王子的关系亲密而已——那些大臣没有方法处置我,便留给了我一座我父亲的宅院。于是不知道实情的我费尽心思想要查出来这一切是什么情况。大臣们说的话根本不可信。于是,在国内没有什么人脉的我只能将此希望寄托在魔术师,也就是魔女身上。她们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也许能帮助到我。但是,随后颁发的禁法令将魔术归为禁术,说什么那是从地狱而来的,专门收取灵魂的术式。
不管怎样,那些虚伪的大臣还是在无能的君主面前得逞了——他们得到了信任。于是魔术师们纷纷遭到拘捕,然后处死。这当然遭到了他们的反对。但,光反对是没有用的。他们仍然期盼着上层能够理解她们。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了她们的期望全是白费。我也因为此会让我的线索中断而十分气愤,但我什么也做不了。每天都能听见不断有悲鸣声和怒声回荡在广场周围,看见那略带些红的黑色烟雾直冲云霄,心里不知是怜惜还是愤怒。
就在我觉得一起都已经无法挽回之时,这块魔晶,又给了我希望。
“啊,是因为你的那件事吧?”我的那名挚友好像知道了我高兴之处,随即问道。
“你知道了?”我冲他说。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点了解啦,毕竟你的事我也会放在心上呢。”他说。
“也只有这种事有转机你才会露出笑容吧,而且还笑的这么开心。”
“嗯,那么,就去找魔女吧!”我双手撑腿,站起来说道。但他听完却冲过来,立刻把我摁倒在沙发上。
“你疯了?!”他朝我低吼,“别说是能不能找到,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有权逮捕,处死你!”
我只是看着他,没有反驳。我俩就这么保持了一会儿,随后,他放弃了。松开了手,又坐回了对面的沙发上,叹了口气。
“走吧。”他说,“我帮不了你。”
我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他要保全自己的地位。没办法嘛,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总不能带着他一起受罪吧......我起身整了整自己的大衣,准备走出房门时,他又叫停了我。
“啊啊啊啊干!你可真TM想搞死我!”他吼道。
“回来!你现在带着颗魔晶能去哪?”
我背冲着他,所以他看不见我的笑容——他就是这样的人,嘴上说不行,心里却想尽力帮助朋友,不管会发生什么,将朋友(尤其是挚友)放在第一位的人。
“这就是你到现在身旁还没一位小姐的原因吗?”我收回笑容,转向他说。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冲我吼道。但随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你小子行啊,有魔晶不说,还想去找魔女,你以前可没这么猛啊?”他搂着我的脖子,捶着我的胸脯说道。
“松,松开,银,疼......”银的劲实在太大,我有点呼吸不上来。
“行了,你暂时就在我这儿住吧,免得你在外面太暴露。”银松开我,去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一瓶葡萄酒,倒了一杯后递给了我。
“嗯。”我接过酒杯说。
“这件事不好办,我自己会尽力获取情报,你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护着魔晶吧。”
“嗯。”目前,我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与魔晶的存在,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对这个国家的大臣们,都是隐患。
还是少出去的好。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嗵。”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闷响。我和银立马跑到门前,打开门后,发现那位女仆倒在门旁,不省人事。银立马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没事,只是昏迷了......”银说道,“可恶,还是听见了。”
“谁?”我问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啥好鸟。”银立马观察四周,发现走廊最南边的窗户被撞掉一半。
“我已经按了铃,自会有人安顿她,现在跟我来。”银说道。我便跟着他跑到窗户边。
“你还能跑吗?”银来到窗户边后一边麻利的脱掉西服外套,一边看着窗户外面,问我。
“能,能啊,我就是跑着过来的......”我还没说完,银就蹬上窗台往下纵身一跃,跳了出去。
“快,他跑到巷子里面了!跟上,我看到他了。”银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但他人自从跳下去后跑了几步就黑的看不见了。
可恶,这可是二楼啊......我看着楼下。
没办法,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