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呢？”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奥利金的声音。紧接着，小女孩就出现在了肖国辉的面前。
“你不觉得金龙和星期五有点像吗？”肖国辉说。麦克拜厄斯不明所以的看着说话的肖国辉，不知道他在和谁对话。拜厄斯上前拉走了麦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和他说话的人你看不见。”
“是很像，但它没有以太实体，我说不出来。”
“好像是‘全局’的。”
全局变量，不用在当前函数中声明，作用在整个系统之中。星期五确实包含了当年那个宅男留下的很多全局变量。但金龙并不真实这样，只是很像。
M78星系小时候留下的虚空中，所有人都无法察觉地出现了一个黑洞。当肖国辉注视哪里的时候，黑洞视界变得五彩斑斓，比彩虹多出了几百种色彩。他飘浮过去，或者说彩洞视界飘向肖国辉。进入之前，肖国辉又在以太层说了一句；“朋友们，再见了。”
……
“肖国辉！”
“是你吗？星期五！我怎么看不见你？但我的耳朵能……我的耳朵呢？”
“别着急，等下就给你接入……现在能看见我了吗？”
“能，但……我用眼睛看了吗？我好想没眼睛。我想摸摸看我的身体怎么了，好像很轻，又好像很重。我怎么没有手？也没有胳膊？我的身体在哪里？我是在用嘴说话吗？我怎么感觉不到舌头？”
又过了一会儿，肖国辉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星期五。但依旧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这是另一个声音凭空出现了。“肖国辉，你回来啦？”
“你是？芳芳？”
“当然是我。”
“你知道我怎么吗？”
“你忘了吗？”
“我……没忘。”
绝症患者肖国辉，自愿参加了北极熊的临床项目，完好的大脑被从虚弱至极的身体里摘除，作为“玩家”加入到虚拟现实的项目中。因为从理论上已经证明了即便是量子主机也无法达到人脑思维的高度，这一批“玩家”与其他的虚拟现实项目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不仅仅是体验者，也是主机的一部分，负责着虚拟世界中无穷无尽的演算。现在的肖国辉，意识回到了14B76号实验机房的培养罐中，通过不停的扫描信号来和传感器以及其他的罐子里的意识交流，也可以和维护保养以及操作管理的人员通过麦克风，显示器等等输入输出设备交流。当然，都是要通过辅助计算机连接他的思维和电气设备的，中间有一系列编码，解码和转换的过程。
这一轮实验历时120小时17分钟。大约40个小时前，隔壁罐子里的芳芳，另一位自愿的参与者已经苏醒了。他们两个大脑配合中心的计算机，建立了一个六层的虚拟世界，书写了百亿年不曾存在过的人类历史。
实验中心的人们会很好地照顾这些大脑，杜绝所有反人类的刺激实验。当然，这些都是公开宣传的，也是那些大脑刚来实验室的时候会被告知的。所有的过程都会被记录并接受实验者亲属，家人，监护人或者机构，甚至任何人的审查。有些隐私可能会在实验对象的要求下屏蔽，但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避免出现不人道的对一个大脑的折磨。
至少，肖国辉记得是这样的。
76号实验室以外的其他实验室里的打着“A GAMExxx”铭牌的缸中的大脑也是这样记得的。
14B以外的所有楼层的其他实验室里的缸中之脑也是这样记得的。
冰冻的大地上，几百个一样的地下中心入口上都写着类似的编号，相信里面的脑子都是这样记得的。
天空黑压压的，能够照明的只有闪电和爆炸。
这里是南极，没有以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