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被瞪得快缩成一团球的老者愣了。
“我是说。”壮汉往前伸身子,那条狰狞的黑龙似乎一下子罩住了老者,声音低沉而使人恐惧,“我们兄弟刚刚吃的鱼汤,似乎有些不太好,您过来看看吧。”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抖抖索索地走了过去,拿起瓢子,尝了一口,愣住了,转而怒色看向厨房,大吼道,“老胖子,滚出来,你这鱼放了几天了,这鱼汤的味道都变了!”
听到吼声,从厨房里钻出一个浑身肉嘟嘟的胖子,疑惑地说道,“老板,我都拿今天新打的鱼烧的啊。”
“别扯,好歹一个十二年的老家伙了,现在连鱼都挑不来,我就说你最近又往裕德坊那里去了,是不是又拿钱去赌了。”老者的脸色差极了,对黑龙纹身壮汉的恐惧和对胖子厨师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哪有!我拿我这两百斤的肥膘打赌,我用的就是今天新鲜的鱼!”胖子厨师气呼呼地说道,结果一眼看到那些黑龙壮汉,瞬间也怂成个球,赔着笑脸说道,“几位大爷,我尝尝。”
胖子厨师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顶着黑龙壮汉的威势,颤颤巍巍地端起汤勺喝了一口,顿时脸色都变了,“怎么可能呢...”
“不是这位老先生的错。”从客栈的后院里走出一个相貌堂堂,英俊帅气的男子,但最令人注意的,就是一个字,“白”。男人的皮肤白得跟雪一样,跟玉相似。
“我刚刚看了看后厨没有宰杀的鱼,也明白了几分缘由,请看,黑龙八汉的各位。”男人笑着说道,丝毫不顾及自己那典雅贵气的气质,被手中还活蹦乱跳的鱼打破了。
那些壮汉听到男人叫出“黑龙八汉”的名号,也是一愣,沉默着走上前,细细观察这鱼。
“...原来如此。”为首的壮汉点点头,看了看四周顾客已经跑的跑,散的散,对那个缩成一团的胖子厨师和老板说道,“抱歉了,老板,害得你们没了生意。这是赔金。”
壮汉将一袋铜币放在客栈的桌子上,八名壮汉默然不语地走出了客栈。
看着八个壮汉走出了客栈,男人笑着对门外看好戏的沈明鸢说道,“请进吧,姑娘。”
沈明鸢也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将手中木剑一放,坐了下来,“小二,我要吃江霖鲈鱼烧!”
“姑娘,这鱼已经不太新鲜了。”男人笑着劝她道。
沈明鸢的目光聚焦在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儿上,啧啧说道,“有祸祟啊。”
“女侠真是好见识。在下齐月山,不知阁下是?”齐月山端正无比地笑着说道。
“我叫沈明鸢,就是会飞的鸟的鸢。”沈明鸢随意地说道。
“女侠能认出这是祸祟,想必也是本事高强,不知是那位英杰,说来见笑,江湖上的名人我大都认识,可却不知女侠是何人,想来应是那位高人的弟子吧。”
沈明鸢撇了撇嘴,“高人弟子?不不不,在下只是一介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女侠罢了。”
见沈明鸢不想开口,齐月山也不再追问,但心中还是提起一份关注。
这江陵,是他心尖尖的那位女子的家,无论是谁,也不能扰了她,这是齐月山的底线。
不过,祸祟...倒真是得令人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啊。齐月山虽然表面好像平平淡淡,但心中却笼了一层忧虑的雾。
祸祟,乃是脱离于妖魔鬼怪,不在六道五行之内,不知何时显,不知怎样显,若缠于一地,则一地生灾,缠于一人,则一人生难。
但看沈明鸢一脸平静,似乎真的不将祸祟放在心上,齐月山不由也好奇地问道,“姑娘可是见过祸祟?”
“祸祟?那玩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除掉的玩意。”沈明鸢将木剑一挥,一股灵力从剑尖涌出,把那鱼身缠住,短短一瞬,在齐月山的眼中,那死死缠绕在鱼身上的祸祟,几乎如同遇到天敌般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