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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想

不一会,许云凡回来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清洗,但显然比方才那副模样好了十倍不止,秦风连忙将衣服给了他,他则带着满脸的感激,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穿在身上。

“哈哈,正合适!”秦风笑道。

“哈哈,小风,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许云凡此刻太高兴了,拉着秦风的胳膊开心地跳啊跳啊,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仍未失去顽皮的性格,秦风也拉着许云凡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跳啊跳啊地。

篝火噼啪噼啪地响,火架上腾腾地冒着浓厚的香气,那是鱼被烤熟的味道,十分地香,好像鱼身上被人用野果的汁水涂抹了一遍,所以,鱼肉的香味之间,还夹杂着野果的香味,两种味道并不冲突,反倒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使得空气中充满了惹人垂涎的香味。

“唔,小风啊,你真有本事啊,这鱼被你用野果汁涂上一层,味道就出奇得香啊……唔,好吃,啧啧!”许云凡狼吞虎咽地吃着手中的烤鱼,同时不忘夸赞秦风手法的高明。

“呵呵,那是我自己无意中摸索出来的,嗯,我以前试过很多种野果,发现只有这红林果的味道最适合烤鱼,所以以后就一直都用红林果了。”秦风去掉烤鱼的尾巴,然后从鱼腹上撕下以块肉,塞进嘴里,笑呵呵地说道。

“哦!”许云凡应了一声,旋即想到,照秦风这么说,那么想必他也试过用野果来辅助其他的烤肉了,于是问道:“那么,你有没有在烤其他的肉时,试一试用野果汁呢?”

秦风将口中的鱼肉咽了下去,随手拣了一根树枝扔到了火堆上,答道:“嗯,其他的烤肉也试过,譬如烤兔肉,用桑葚配上紫果子最好;烤牛肉么,就用百味果最好,百味果中的酸味甜味和辣味能够留在肉里,而它的苦味和其他的味道,正好用来祛除牛肉的腥味,彼此互相抵消,剩下的就是酸甜辣味啦;还有烤鸟肉,则用……”一口气说了十几种烤肉以及佐料,听得许云凡瞠目结舌,相比之下,同样是独来独往,行走于江湖之中的许云凡,则显得笨拙与懒惰了许多,如果让他来烤鱼,至多架起火,然后把鱼洗净放在上面烤熟就行了,哪里还想到用其他东西来做佐料,就算想到了,他也懒得去弄。

“呵呵,你真厉害!”许云凡怯怯地夸了一句,自己会的东西太少,他还是真的感到心虚了。

秦风笑了一笑,也不回答,因为,这还需要回答么?对于一个流浪十年的人来说,这些技巧,早就应该掌握了,除非……秦风看到许云凡“羞涩”的模样,不由露出会心一笑,而许云凡看到他笑,更加心虚了,嘿嘿苦笑两声,右手捏了捏鼻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在鱼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哎哟!”

鱼刺刺在了舌头上,真是痛啊!许云凡的眼泪,险些掉了下来。

肚子填饱了,两人就坐在火堆的旁边,一边看着天空,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扯淡。此刻已经是夜晚了,按照许云凡的说法,天上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出现了,月亮,好像大姑娘似的躲在了云彩的后面,所以星星就显得很是明亮了,一颗颗的星星悬在遥远的天空,就好像是一颗颗宝石,一闪一闪的,令人无限的神往。

“第一千三百颗,第一千三百零一颗,第一千三百零二颗……第一千五百一十一颗,嗨,人们都说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尽,我看那倒未必,今晚的星星,总共就一千五百一十一颗!”许云凡上身倾斜,用左臂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同时用右手指着天空,将他能看到的星星,全部数了出来。

从他这里看上去,绝大部分的视线都被高大森然的树木挡住了,所以对他来说,此刻的天空,不过像一块圆圆的大饼悬在面前,只要耐得下性子,自然而然就能数得清这块“大饼”上面沾着多少“芝麻”。

秦风也看着天空,只见此刻月亮已经渐渐冲云彩的遮挡中露了出来,随着月亮的出现,天空中星辰的光线则明显黯了许多。“那一个晚上,月亮也是像这样的,人们都说月亮是皎洁的,纯洁的象征,可是,为何在它的照耀下,会发生那么多黑暗的事情?”十年来,每当夜晚仰望星空,秦风总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尤其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他更会感觉到,似乎他脑海中深深记住的那一幕,并非发生在十年前,而就是发生在昨天。

十年啊,他想念他的爹娘,憧憬着如果现在还是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该是何等的美好和幸福!“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秦风的心中每每产生这个疑问,都更加坚定他活下去的勇气,坚定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决心。

没有注意到秦风的出神,许云凡舒服地**一声,顺势躺在了地上,双手枕在头下面,翘着二郎腿,抖啊抖啊,痴痴地看着天空,嘴角傻傻地挂着一丝开心的笑容,就好像天空就是一张美丽女子的脸,正对着他微笑。

夜,如此宁静,夜里的人们,也会受到夜的感染而沉静下来,所以说,夜晚是最适合睡眠的时刻。

不过,秦风并没有睡,他依然昂头看着天空,眼神中透露着异常坚定的神色,“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弄个明白,找到那个凶手,还有她……”他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声。

完全是下意识地,他将手伸进了怀中,继而取出一只短笛来,这支笛子通体晶莹,浅绿的颜色中透露着丝丝的红色,看上去十分美观,在笛子的一端,刻着一个“玉”字,这个字与笛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即便用手指轻轻触摸,也能感觉到极其的平滑,就好像这个字就是天然出现在笛子中一样。

“玉?这个字代表着什么?是她的名字,还是这个笛子的名字,或者是……”秦风深深地看着笛子,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个夜晚。

那一夜,当他听到父亲的惨叫之后,立刻爆发出了强大的意志,使得原本逐渐昏沉的意识清醒了过来,因而才看到接下来母亲惨死的一幕,但是,这样的清醒是短暂的,他原本便病得很重,按理来说,在那个晚上,当他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再清醒的可能,但是,在父亲丧命的刺激之下,他还是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但奇迹总是短暂的,他毕竟已经----用那个郎中的话来说,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所以随后自然就会再度昏沉下去。

本来,在他再度昏沉之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但奇异的事情就在那时发生了,在他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知觉的时候,他隐约地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气息,从外面钻进了自己的体内,之后顺着他的血管经脉,五脏六腑不断地游走,在此过程当中,他还感觉到意识正变得逐渐清醒,全身的每个毛孔里,都透露着丝丝热气,身体在变热,在变轻,仿佛就要失去了重量。他感到无比惊奇,以为这是人将死时候的感觉,但是,当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正逐渐加强的时候,他确信自己没有死去,“砰砰砰”心脏跳动的声音,他能够非常清晰地听到。

但是,纵然他恢复了清晰的意识,当他想要喊出一声的时候,却感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由不得他发出声音;同样,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只感觉到眼皮无比沉重,奈何他使出全部力气,也无法睁开。身体,在变轻;眼皮,无比沉重-----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片刻,他豁然发现,自己能够睁开眼睛了,于是他猛地睁开眼,只见自己的前面漂浮着许多难以辨别的文字,而且还有非常奇异的光线照耀着,而且那光线正不断膨胀,那些漂浮着的文字则加速旋转起来,这样的清醒,使得只有五岁的他,连“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反应出来。

就在他看到眼前奇异情景的同时,他的灵识忽然一动,朝旁边瞥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美丽女子,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说话,便感到一直游走于体内的热气忽然飞速膨胀起来,似要将他的身体撑爆,紧接着,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他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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