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华鸣洲方率着众人,从北面出山,只见眼前一片原野茫茫,极目尽处,绿地蓝天相接,看不到任何牛羊及人马,一派空旷寂寥的景象。众人见了,不由均想:“说不定此时突厥狼兵的千军万马,正在河套地区与我大唐将士互相厮杀,而他们的后方却如此宁静!
众人观察了半晌,仍未有发现。华鸣洲率众顺着山坡缓缓而下,一时甚觉无聊,便把众人与那些歹徒交手时的情形等细细问了一遍,问完后,他独自一人纵马在前,缓缓而行,杨远风等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华鸣洲突然回头看了杨远风一眼,杨远风会意,驱马赶上,与他并肩前行,问道:“华兄可有什么想法了?”华鸣洲道:“据我看来,那些歹徒并非中山天王派来的杀手,只是他们的目的尚不清楚,或许与暗杀高昌国王的计划多少也有点关系,或是疑兵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逃走的那二十三名歹徒不会再回到高昌国去了,高昌国防得正严,他们一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而真正的杀手一定潜伏在高昌都城内外,只是我们没发现其藏身之处罢了,也许就在前三天晚上,他们已发起了刺杀行动。”
杨远风惊道:“前三天晚上?那高昌国王不知可否安然无恙?”华鸣洲笑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不过你想想,若你是那些真正杀手的头目,你认为在什么时候发起行动最适合?”杨远风沉吟一下道:“前三天晚上我们正在沙漠中,王飞虎和林正锋等人劳顿了一天,回去的当晚定是人困马乏,而且,如果众人都误以为那些歹徒就是中山天王派来的杀手,宫中的警戒就会松懈,因此确实是前三天晚上最为适合。当然,那些真正的杀手也可能继续等待时机,但他们潜伏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踪迹。”华鸣洲道:“作为杀手,必然有敏锐的嗅觉,不可能错过最佳时机。”
杨远风又道,“那天韩子明说得在理,你为什么故意不采纳他的意见,非要跑到这里来呢?”华鸣洲不答。杨远风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之前中山天王的杀手潜藏得很深,我们一直查不到他们的踪迹,然而他们也在暗中等待机会。于是你便安排大队人马排查,把动静闹大,想让他们感到有暴露踪迹的危险,然后你又不顾一切地来追踪那二十三名歹徒,甚至追到这里来,还想顺便杀几个突厥兵再回去,你这是故意留给他们行动的机会。”华鸣洲笑了笑,依然不答。
杨远风又道“你这么安排,就像是搭台给别人唱戏。我们倒好,既没上台,也看不到戏,还跟着你跑到这里来瞎晃。”华鸣洲这才道:“我也是骑驴看剧本——边走边瞧,我也没想到之前的山谷中会藏有这么一伙歹徒,也没想到我们会追到这里来。”杨远风道:“那你对保护高昌国王的安全有把握吗?”华鸣洲道:“我对林云致掌门和慧生大师有信心,对小叶子更有信心!”
众人在山脚下溜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山下视野有限,还不如回到山坡上观察。下午,众人回到营地,真是百无聊赖,华鸣洲便命众人静心休息,养精蓄锐。
……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天亮,华鸣洲又率众人北面出山巡视一番,可是一大半天过去,仍一无所获。但华鸣洲不肯让队伍离山区太远,最多不出三十里,怕会遇到大队突厥兵,又失去山区依托,无险可踞,就有被围猎的危险。而且华鸣洲也担心,那二十三名歹徒不知所终,若是他们与突厥国也有勾结,那在此地长久逗留就相当危险了!
华鸣洲正想:“若再无收获,下午就回高昌国去。”这时,突然有人叫道:“快看,东方有几骑人马正往这边走来。”众人凝望,果然有五骑人马正由东南向西北方向奔驰而来。华鸣洲道:“我们缓缓向北走,正好拦在他们前面,待到近时,我和杨远风各领一组人马前后包夹。”
待到那五骑人马走近时,已可认出他们是突厥兵的装束,但同时那五人也很快察觉出了异样,见华鸣洲和杨远风有前后包夹的势头,立即掉头向北而去。
华鸣洲等人快马紧追,那五人先前一阵驰骋,耗了不少马力,因此很快便力气不济,被华鸣洲等人追上。那五人见逃不了,便拔刀相向,不过他们虽是突厥兵,但怎么能敌得过华鸣洲等人,三两回合便都被打落马。众人下马察看,只见两名突厥兵在落马时已死亡,剩下三人皆身受重伤。华鸣洲命人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给他们简单包扎了下伤口,众人虽不情愿,但华鸣洲命令如此,也只好照做。华鸣洲等人虽略通突厥语,但由于口音各异,实难交流,对那三人问讯一番后,仍一无所获。华鸣洲便搜他们的身,也没搜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杨远风听到西南方向隐隐有犹如地震的声响传来,他站上马背察看,不由叫道:“不好,西南方向出现一支大队人马!”众人纷纷跟着上马观看,果然有一大队人马,人数竟约有五千之众,正沿着山脚由西北向东南飞驰,很快便可拦住他们回山的路!
华鸣洲见状,心道:“这队突厥兵来得可真是时候!他们平时爱惜马力,此时却快马加鞭,若非前方有急事,便是有意拦截我们的了,若是如此,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情况紧急,他见东南方向并无任何动静,便立即作出决断,叫道:“大家快朝东南方向急进,赶在那一大队人马之前斜插到山脚。”说着他便又去搜另两名突厥兵的尸体,从一名死者身上搜出一个牛皮卷,来不及看便先揣在怀里。
华鸣洲等人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还没到达山脚,那一大队人马就赶了上来,与他们相距不远,齐头并进。
那一大队人马正是突厥兵装束,他们口中呼喝乱叫,仿佛在追逐着猎物,五千铁蹄滚滚,声震大地,势如奔雷。杨远风等人虽经历过上百人厮杀的场面,但第一次见人数这么多兵戈战马,如滚滚洪流,心里也难免有一丝慌乱,此时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经不起这么多突厥骑兵的冲击与碾压。
华鸣洲心里着急,盘算道:“等到马力不济时,对方就会前后包抄,因此还不如趁早往东北方向走。但往东北方向走,凶险难料,前途渺茫!”
渐渐地,华鸣洲等人已被突厥兵队伍的前锋超过,此时他们再不往东北方向走,怕是没机会了!华鸣洲回头一看,忽然有了计算,高呼道:“大家紧跟着我走,杨远风断后,等下交锋时谁也不要恋战,谁也不要落下!”说着,快马加鞭依旧往前斜插,似欲赶上突厥兵队伍的前锋。可待到近时,突厥兵一阵乱箭射来,但华鸣洲并非真的要硬闯,率领着众人与突厥兵的前锋一触即离,突然策马转向东北,然后继续回旋,兜了一个半圆的圈子直击突厥兵队伍中部。
原来,在追逐过程中,突厥兵队伍渐渐拉成一字长蛇状,首尾相距有一里多长,挡住了华鸣洲等人上山的路。情急之下,华鸣洲通过观察发现,突厥兵队伍的兵力主要集中首尾,中间环节较薄弱,这是他们冲上山的唯一突破口,但在突破过程中,若稍作拖延,突厥兵队伍便会首尾相顾,对他们形成包围夹击之势。于是华鸣洲当机立断,决定横斩蛇腰,一鼓作气冲上山去。
这时,山坡上突然出现一支人马,飞奔而下,华鸣洲等人一看,不由大喜,原来这支人马正是韩子明队伍。韩子明率队截住后面不断涌来的突厥兵,华鸣洲等人稍得喘息之机,立即冲破蛇腰,然后两支人马汇集一处,继续往山上逃。
待到山势陡峭处,骑马难行,华鸣洲等人便纷纷下马,后面的突厥兵见了,也都勒住了马。山坡上大队人马施展不开,突厥兵习惯在马背上作战,一旦下马,行动能力立即大减,于是他们的首领便命令停止追击,退下山坡。
华鸣洲等人一颗心这时方落下来,众人皆想:“刚才若有半步迟疑,后面的突厥兵蜂拥而至,我们便再也无法上山了。又恰好有韩子明率队接应,才得以迅速脱身,否则就不会这么容易了!”又皆暗暗心惊,“刚才若是被突厥兵包围,后果不堪设想。若非华鸣洲反应快,带领大家冲上山坡,就算众人的武功再高,恐怕也难免会被突厥兵的滚滚铁流碾压成肉泥!”
华鸣洲问韩子明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原来,韩子明和林正锋带着队伍在天山北麓巡查一番,并没有发现那二十三歹徒的踪迹。等到于怀芳和王飞虎等人赶上来后,韩子明按照华鸣洲的安排,让林正锋的队伍跟他们先赶回高昌国都城,防城中仍有杀手潜伏,而他则带着自己的队伍一路寻来,因此才有刚才及时下山接应之事。
突厥兵退回到山脚下后,渐渐聚集在一起,对着山上一番大呼小叫。华鸣洲并不理会,也未率众离去,而是藏在山上等着观察那支兵厥兵队伍的去向,但那支兵厥兵队伍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纷纷下马,集在一起休息等,看样子就差安营扎寨了。华鸣洲见状,也安排警戒,一边休息。
……
华鸣洲等人正在休息,突然有哨位报告,东南方向远处有一支人马正徐徐向西北而来。华鸣洲想:“幸好这一支突厥兵队伍来晚了,否则与刚才那一支遥相呼应,同时包抄,我们就没有机会上山了,看来这两支突厥兵并不是一伙的!”
华鸣洲等人在山上观察,待到这一支人马近些时,发现这支似乎并不是突厥兵,从服色与旗帜看,更像是大唐军队!众人见状,不由均想:“若真是我大唐军队出现在这里,不失为一支奇兵!可是这支队伍看起来只有一千二十人左右,而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支五千人左右的突厥兵队伍,人数相差四倍。况且突厥兵善于骑射,冲击力极强,一千多人的大唐军队如何抵挡得住?若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更别说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华鸣洲还来不及发出警讯,山下的那支突厥兵队伍也已有所发现,纷纷上马向前迎去。待到新出现的这一支人马来得更近些时,果然是大唐军队,他们不等突厥兵队伍接近,便策马转向,不过,他们并非往山坡上退,而是就近冲到一个小土丘之上,摆出阵形。
华鸣洲见状,不由心中纳闷:“难道我大唐这支小军队还想与那支突厥兵队伍正面一战?那个小土丘虽进可攻、退可守,但只是暂时的,并不适宜长时间驻守。况且那小土丘方形如一口倒扣的大锅,圆不过半里,高不过五十丈,坡度舒缓,骑兵仍可冲击而上。而我大唐军队兵力少,就算一时能守住,但会有被长期围困的危险,最终还得突围上山。因此,刚才还不如直接冲到这边山坡上来,背靠大山,突厥兵虽多也奈何不了。”
那支突厥兵队伍虽人多势众,但见大唐军队在小土丘上摆出阵形,一时也不敢贸然进攻,而是把小土丘团团围住。突厥兵首领见状,或许是想:“若四面合围,兵力过于分散,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就被弱化了,大唐军队想突围而去并不难。大唐军队刚才未逃,看样子想打一仗再走,因此就不用分兵包围他们。”因此,只见他召集人马,只派出一支一千左右的人马绕到背后伺机袭扰,其余的人马在正面摆出阵形,一副要决一胜负的架势。
华鸣洲带着众人悄悄潜到离大唐军队近些的后山上,想好好观战一番,必要时也可冲下去接应他们上山。但见大唐军队中有一位青年将领,灰马灰袍,英姿挺拔,身边有卫队簇拥,疑为主将,正在小土丘最高处观望敌情。
过了一会儿,突厥兵队伍号角声响,一支上千人的人马向小土丘发起攻击。小土丘上,大唐军队的士兵前两排为马刀手,第三四排为长枪手,再后几排是弓箭手,中间是将领、卫兵和马匹等。那一支突厥兵人马刚要冲上小土丘,大唐军队的弓箭手轮流发箭,突厥兵并无盾牌,一排排箭雨下去,不少突厥兵便纷纷落马。但那一支突厥兵大部分人马仍冲上了小山丘,与大唐军队短兵相接,不过大唐军队的阵形竟如铜墙铁壁,任由突厥兵人马的几番冲击,阵形始终不乱,哪里被冲击出缺口,哪里立即又补上。
眼见第一支人马伤亡过半,突厥兵首领只好暂且鸣金收兵,重新编排队形。不到半个时辰,突厥兵队伍又号角声大响,三支上千人的人马同时向小土丘发起攻击。华鸣洲等人在山上看了,都不由紧张起来,担心大唐军队这回会扛不住了,但此时下去接应作用不大,反而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只见三支突厥兵人马向小土丘上猛冲,虽然跑在前面的又被飞箭射落了不少,但跟在后面的也发箭回击。大唐士兵见状,立即收缩阵形,盾牌紧凑如鳞,一时防得密不透风。三支突厥兵一鼓作气,连续冲击,但阵前人马尸体越积越多,反而阻挡了进攻节奏,而大唐军队的阵形越收越紧,仍牢不可破。突厥兵首领见状,只好再鸣金收兵,收拢人马,其放在土丘背后负责袭扰的一千人马,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便一起收了回来。
双方刚歇口气,土丘上的那位青年将领发号施令起来,只见大唐军队由四百士兵组成一个圆形步兵方阵,声雄气壮,步调一致,缓缓向山坡下的突厥兵队伍攻去。此时突厥兵已知厉害,不再一味冲击,而是围着这四百大唐士兵团团转,伺机攻击。四百大唐士兵被层层包围,只能尽量保持阵形不乱,但却也无法攻击突厥骑兵。
这时土丘上突然又冲下两队大唐士兵,各约一百人。只见为首两位副将身形十分高大,几乎高出其他人一个头,手中的长矛也是九尺有余,他们各自带领着两支队伍左冲右突,杀入阵中。山坡上的华鸣洲等人眼尖,认出了这两名副将,乃泰山武林大会上见过的张北山与常万城是也,他们俩曾在擂台上大展神力,没想到他们竟是行伍中人,而且身为将领。
张北山与常万城冲杀一阵,他们天生神力,所在之处,突厥兵无不被他们的长矛挑得人仰马翻,场面混乱不堪。但突厥兵很快反应过来,稳住阵脚,以缠斗为主,不再硬碰硬,张北山与常万城也是见好就收,并不一味逞勇,带领队伍汇入先前那四百大唐士兵的阵形中去。突厥兵首领见状,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围着大唐士兵的阵形,时不时地攻击一下,寻找突破口。
大唐士兵的阵形突然从中间分开,形成两个圆形的小阵,由张北山和常万城各带一个,如同太极图上的两个极点,相互环绕着对方盘旋,同时各自的小阵形也在不停地自转。突厥兵首领见状,立即率兵强行分割包围。
双方激战正酣,小土丘上的青年将领手中长矛一挥,率领余下的大唐将士,骑马飞奔而下,杀入阵中。只见那位青年将领枪花点点,落英缤纷,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其带领着八百骑忽而从阵中穿行而过,忽而又围绕着两个圆阵穿行,变幻无常,顿时又杀得突厥兵阵脚大乱。华鸣洲等人在山上看了,不由喝彩起来。华鸣洲略通阵法之妙,识得那位青年将领布下的正是“龙游太极阵法”,这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法。其中,张北山和常万城带领的两个圆阵为太极点,而那位青年将领率领的队伍似一条神龙,始终围绕着那两个极点游走,动静相辅,攻守兼备。
突厥兵人马虽数倍于大唐军队,且善于骑射,但纪律涣散,个个争强好胜,而大唐将领智勇双全,士兵训练有素,服从指挥,能以少胜多。因此,被大唐青年将领及张北山、常万城率众轮番冲杀后,突厥兵再也无法稳住阵脚,各自混战,其首领虽大声呼喝,却号令难达,无法扭转局面。
突厥兵败象渐露,华鸣洲见时机已成熟,于是对众人道:“大家随我冲下山去,韩子明居中,杨远风在后。等下大家只在外围游击,无论谁皆不可逞匹夫之勇突入阵中,也不可恋战,务必跟紧队伍,千万别掉队!”
华鸣洲率众在外围收拾突厥散兵游勇,那是绰绰有余。突厥兵首领见自己的队伍死伤过半,败局已定,便先率众向西北而去,其他突厥兵见状,一片哗然,随之仓皇而逃。那位青年将领并未率领大唐军队追击,而是先打扫战场,然后收拢人马。
华鸣洲也清点一下自己的人马,幸好皆安然,这时有人报告说,刚才突厥兵人马中似乎有那失踪的二十三名歹徒混在其中。华鸣洲问明情况后,让杨远风率队留下,自己则独自一人前往大唐军队的营帐中会见那位青年将领。
华鸣洲回来后,命韩子明率队帮忙救治大唐军队的伤员,其中有三十五名重伤的士兵无法上马,只能留下养伤,因此由韩子明率队在山中的寻个隐秘的地方安置,等这些士兵伤好后再作打算,其他人则先返回高昌国。
大唐军队留下三十五名重伤的士兵后,却转向北方行进,华鸣洲等人在山坡上,目送他们渐渐消失在苍茫的原野中。众人皆想:“素闻突厥兵凶狠如狼,善于骑射,来去如风,很难对付。但我大唐将士却如此神勇,将领深谙兵法,士兵训练有素,竟可让数倍于我的突厥兵大败而逃,因此,大破突厥国必是指日可待!只是这阿尔泰山是西北往东南走向,往北走将逐渐远离大山,无险可依,一千多人的队伍孤军深入敌国后方,虽说可出其不意,且能以一敌五,但若遇见十倍或数十倍以上的敌人,到时孤立无援,又无兵员可补充,只能置死地而后生了!”但华鸣洲深知,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敢深入敌国腹地横行直走,背后肯定有大队人马和粮草跟在不远处。
然而,此时的林立至却心生落寞,本来他就认为他父亲林因明分争天下的梦想并不合时宜,现在看来,且不说时机成不成熟,就凭他父亲联络的几千武林党羽,实在难与训练有素的大唐军队对抗。他想:“看来武功高手之间的厮杀,与行军打仗完全是两回事!再说,就算父亲能集全四本《无名红掌书》,并破解书中的秘密,逼迫先祖的旧部一同谋反,可先祖本来就是当今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手下败将,而现在我们父子俩尚不及先祖的三分雄才大略,又如何与之争斗?”另外,他与各大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相处多日,见众人光明磊落,他难免受到影响,有时他也想和他们一样,以侠义自居,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但他父亲的霸王梦时常压得他喘不气来,他没得选,只能负重前行。因此,眼前大唐军队的一场胜利,反而使他更加抑郁了!
对于大唐军队的来去,众人难免对行军路线和目的有一番猜测和议论。但华鸣洲却令行禁止,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事,暂时不得议论,回去后更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半句!此时,众人对服从命令的重要性已有深刻体会,皆自觉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