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青心和陈莹、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分别达成目的后,便赶去与华鸣洲及小叶子会合。华鸣洲已先准备好了三辆马车,等他们一回来,便带着他们往泗阳县的方向奔去,路上华鸣洲要他们闭目养神,说是到了泗阳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他们。
众人到了泗阳,便有人前来接应,来人和华鸣洲谈了一会儿,就自行离去了。
华鸣洲这时方告诉王飞虎等人,泗阳境内有一处湖龙帮分舵,该分舵由冷庆龙的内侄统领,即是他们十多天前在盐帮总舵见过的周小涛,冷庆龙虽未明确任命他为分舵堂主,但其堂主的位置一直空着,明眼人都知道那位置是为周小涛准备的,只待他再成熟些,便可顺理成章地坐上堂主的位置,因此背地里都叫他周小堂主。分舵里还养着三十多名一流以上的武功高手,陈英超和丁世财也是其中之一,同时还有五十多名爪牙,他们今晚有一半人马到盱眙找盐帮闹事,不过这回周小涛倒是没去,华鸣洲打算趁此机会袭击该分舵并捉拿周小涛。
原来,之前周小涛在湖龙帮总舵时,冷庆龙常把他带在身边,想让他学习管理帮中事务,但周小涛无心学习,且淫恶异常、蛮横无端,实在难以教化,虽说冷庆龙也发过狠教训过几回,只是周小涛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惯了,打骂无妨,第二天照旧,加之帮中事务繁忙,冷庆龙也没多少闲心,后来冷庆龙见他把总舵折腾得乌七八糟、鸡飞狗跳,就打发他到泗阳分舵来。周小涛自是十分乐意,到泗阳分舵,没了约束,他就更加荒淫无度了,手下又有一帮人或迎合、或教唆等,因此常干出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来,搞得当地民怨沸腾。
华鸣洲等人来到湖龙帮泗阳分舵时,已是快四更天了,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想直接冲进去厮杀一番,但对陈英超这等高手还是有几分忌惮。华鸣洲看一下四周的环境,决定由他先从后院潜入,寻找周小涛的住处,赵青心和陈莹也随他潜入,伏在院中作为接应;小叶子轻功最佳,就让他伏在屋顶上作奇兵;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则待院中动静闹大后,再直接从前门杀入,必要时也可起到互相支援的作用。众人又约定,若是找到周小涛,就先拿下他再说,若是找不到周小涛,就由华鸣洲先在庭中闹腾起来再说。
华鸣洲和赵青心、陈莹从后院越墙而入,见门后的两名守卫早已坐着打盹,便点了他们的穴道。华鸣洲看了一下院中的格局,见前后两院及两厢共有上百个房间,不知道哪一间是周小涛的,只见左厢房中有一间还有烛火。
华鸣洲让赵青心和陈莹先藏身在树丛中,他自己则向那间有火光的房间摸去,这时房中隐约传出一个男子的淫笑声和一个女子的哭求声,那男子的声音正像是周小涛的,陈莹听了再也忍不住,越过华鸣洲直奔那一房间,华鸣洲和赵青心只好紧跟而上。
来到房前,陈莹推窗而入,但外间客厅桌上一片杯盘儿狼藉,并无他人。陈莹便冲入里间卧室,只见周小涛光着膀子坐在床沿上,正按着一名女子强剥她的衣服,那女子双手被反绑,云鬓散乱,泪痕满脸,在拼命挣扎,哀声求饶。眼前的一幕,简直不堪入目,陈莹见状,其疾恶如仇的怒火被彻底激发了起来。
周小涛站起来回身一看,见陈莹站在面前,不由又惊又喜!自从他在盐帮见过陈莹后,便茶不思饭不想了,满脑子都是陈莹那可爱的笑脸和刚发育的少女身材。他的亲信见他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为了讨好他,就掳了个姿色不错的民间女子供他淫乐。
周小涛见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儿竟自己找上门来,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愣住了,但就在他诧异瞬间,脑子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寒光倏然一闪,顿觉喉咙一凉,他急忙用双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不断冒出来。
周小涛口中“荷荷”说不话来,每一张口就有大量的鲜血溢出,他一手按着伤口,伸出另一只手在眼前胡乱比划几下,又急忙缩了回去,继续按在伤口上,然后慢慢跪了下去。他那本来细缝般的眼眶,这回睁得大大的,只见他的黑睛很小,露出一大片眼白,接着,两眼慢慢地全都翻白了。
陈莹见周小涛的死相如此难看,不禁呆立当地,接着胃里不由一阵抽搐,便要呕吐。华鸣洲和赵青心已跟进来了,赵青心一把握着陈莹的手,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背,华鸣洲上前割断那位女子身上的绳索,然后让赵青心和陈莹先把那位女子偷偷送出去。
既然周小涛已死,接下来就该轮到其爪牙和恶仆了,华鸣洲正想寻找下一个目标,突然一阵劲风从背后袭来,他立马顺势前冲,接着一个鹞子翻身与来人对了一掌。华鸣洲退了三步,但他知道,来人对掌后,虽稳住身形立在当地,只因借着身势冲击力较大,但来人内力却不如他,应已被他打成内伤。
来人深吸了一口气,把胸口翻腾的血气压下去后,方问:“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此地?”华鸣洲道:“我是来杀周小涛的人,怎么啦,你又是何人?”来人听华鸣洲如是说,又见周小涛房里没了动静,心中暗叫不好,但他又不是华鸣洲的对手,就高呼道:“快来人,有人要刺杀周小堂主!”
华鸣洲听来人这么一叫,便确定他是湖龙帮的人,就一掌攻了过去,来人不敢再与华鸣洲对掌,就边闪边退,以此拖延时间。
来人这么一叫,前后两院及厢房中有不少人冲了出来,向华鸣洲围过来。华鸣洲环看四周,见东南角围过来的人只有五个,比其他方向的人少,而且速度也比较慢,他就拔刀向东南角反扑过去,果然,东南角的这五人武功较弱,几个回合,就被他砍翻了三人。
但很快华鸣洲就被团团围住了。这时,赵青心和陈莹已返回,赵青心砍下周小涛的头颅,用剑尖挑着,站在台阶上喊道:“周小涛的狗头在此,谁还想以他为榜样?”
湖龙帮的人大多被震惊住了。这时,骚动的人群中有人怒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杀了我们周小堂主,好大的胆子!”接着又有一个人尖叫道:“他们是广义会的人,他们人不多。兄弟们,上前去杀了他们,为周小堂主报仇!”这声音让华鸣洲和赵青心、陈莹觉得有些耳熟,原来此人正是丁世财。
赵青心道:“我乃慈海神尼弟子,谨遵恩师教诲,在此替天行道。你们若有谁不知悔过,别怪我剑下无情!”
华鸣洲和陈莹也分别亮出了名号。湖龙帮的人多少听说过慈海神尼和广义会的名头,有几个人便悄悄后退了几步,但仍有些人围着华鸣洲,有的则向赵青心和陈莹围了过去。华鸣洲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如果在气势上没能压住对方,一旦示弱,对方就会一拥而上,一场厮杀将在所难免。
丁世财混在人群中,又尖声叫道:“兄弟们别怕,就他们三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用怕他们。再说,不杀他们为周小堂主报仇,日后如何向冷帮主交代?”湖龙帮的人听了,一片哗然,互相壮胆助威,便慢慢围拢上去。于是,双方拔剑张弩,气氛紧张到极点,眼看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突然,屋顶上有人叫了声:“大胆狗贼,这就先取了你的性命!”众人抬头,只见一条人影如老鹰般直扑丁世财。这条人影正是小叶子,他的剑气已罩住了丁世财,丁世财身边几名武功较高的同党,见他有险,就围拢过来,共同迎击小叶子。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乱响,迎击小叶子的人,有的手中武器掉落在地,有的人已倒下,而丁世财已被小叶子抓在后脖颈椎,身体和四肢软软地垂着。
这仿佛是一刹那间的事,众人都不知道小叶子用的是什么招数,又是怎么做到的。那几名迎击小叶子的人不乏一流以上的武功高手,就拿丁世财来说,也早已是一流高手,但仍莫名其妙地就被制住了。湖龙帮的人见小叶子像哪吒下凡,似有三头六臂,他们之中纵是有人武功比丁世财强一些的,也都不敢再上前去了!
小叶子把丁世财扔在一旁,走到华鸣洲身边,对湖龙帮的人叫道:“前有周小涛,后有丁世财,还有谁不怕死的,再过来让我看看!”说着,把剑一挥,那把毫无光华的剑,竟嗡嗡作响,仿若龙吟虎啸,令人惊心动魄!
华鸣洲也喝道:“湖龙帮作恶多端,周小涛罪该万死,今天已得到了报应,你们若还不幡然醒悟,今天便也是你们的死期。你们也别以为湖龙帮人多势众,就无所畏惧。不妨告诉你们,日后连你们冷帮主都要自求多福,弃恶从善,否则项上人头难保!”
这时,又有人在遥相呼应,大声喊道:“广义会王飞虎在此,今天你们若不缴械投降,一个也别想出去!”原来,王飞虎和李泰李达兄弟已从前门闯了进来。
湖龙帮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自是不愿束手就擒,但武功弱的又不敢出手,武功高的又不想当出头鸟。今晚他们有一半人手被派去眙盱对付盐帮,剩下的这些人,就算想替周小涛报仇也胜算无几,可是周小涛被杀,他们就这么放走了仇人,日后龙冷龙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因此他们也是左右为难。
华鸣洲见一时变成僵局,他想此时当以攻心为上,必须牢牢把握住场面上的主动权,于是就大义凛然地喝道:“不想死的放下武器,然后从前门慢慢走出去,出门后各走各的,望日后你们好自为之,再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湖龙帮这些年为非作歹,早已是民怨沸腾,早晚会有报应的,今晚就是个开头,你们若有谁想给周小涛陪葬的,就放马过来!”
湖龙帮的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接着便是一大片哗啦啦地跟着扔了,然后纷纷从前门走了出去。有人在临行前,过去看了一眼丁世财,只见他眼睛和嘴巴仍会动,但躺在地上像条死鱼一样,连翻个身都没办法,那些人看罢,也就边摇头边叹息地走了。
湖龙帮的人走光后,李达说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华鸣洲道:“把他们杀了,他们未必全都该死,要让他们乖乖束手就擒,他们必然不肯,到时免不了一场厮杀。再说,他们之中高手不少,若真的拼起命来,只会两败俱伤,不如就这样把他们放了,攻心为上!”王飞虎道:“但他们之间也难免有不知悔改的。”华鸣洲笑道:“你们什么时候也变得眼里容不得沙子了,我也希望能把他们筛查一遍,把罪大恶极的留下,但我们又不是要在这里设公堂,况且此地不宜久留!”王飞虎也笑道:“呵呵,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嘛!”
华鸣洲又道:“今晚倒是没看到陈英超,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王飞虎等人也都说没见到过他。
华鸣洲扯来一块布幔,蘸着地上的鲜血写道:“湖龙帮作恶多端、丧尽天良,理当铲除!其有泗阳分舵周小涛,更是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罪该万死!今有广义会,替天行道,取周小涛项上人头,以儆效尤!自此,望往日有恶行者,引以为戒,不知悔改者鲜,更请众多侠义之士,挺身而出,共同匡扶武林正义!”写完,让李达把布幔和周小涛的人头钉在大门上。
……
从湖龙帮泗阳分舵出来,华鸣洲等人又坐上马车,一路狂奔,直到天亮后,方在一片树林里停下。
众人下车后,华鸣洲抱拳对三位车夫行礼道:“多谢三位兄弟,有劳你们了!”那三位车夫急忙回礼道:“举手之劳而已!只恨我们身家老小都在湖龙帮的地盘上,又有公职在身,不能跟你们一起行侠仗义。”华鸣洲道:“呵呵,没有你们的帮助,这次我们袭击湖龙帮泗阳分舵就不会这么顺利了,日后可还得仰仗你们监视湖龙帮的动静。”一位车夫道:“日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吩咐,我们定当尽力而为。铲除湖龙帮泗阳分舵,杀了周小涛,冷庆龙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日后你们可得一路小心!”另一位车夫道:“我们兄弟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这里不仅还是湖龙帮的地盘,它的耳目遍布天下,而且还与江湖上许多不三不四的帮派有勾结!”华鸣洲道:“多谢提醒,三位也多珍重,就此别过!”
这三位车夫正是山阳县衙的捕快,他们平日里早就看不惯湖龙帮的所作所为,所以这次华鸣洲等人要斗湖龙帮,他们甘愿为华鸣洲等人驱车赶马,毕竟地头的道路他们比较熟悉。
三位马夫走后,陈莹问道:“华大哥,这是在哪,我们又要到哪里去?”华鸣洲道:“我们已绕过了山阳县城,到了洪泽县东南大约二十里的地方,再往西就回到盱眙县,往南则是金湖县。我打算避开这两个县的县城,往西南方向走,从这两个县交界的地方穿过。”
李达道:“我们这是逃命吗?我们才袭击湖龙帮泗阳分舵杀了周小涛,这还不痛快、不过瘾,不如回山阳,直接把冷庆龙的老窝给端了。”华鸣洲道:“一拳难敌四手,要端冷庆龙的老窝谈何容易?”李达道:“我们总不能就这么逃命吧?”
小叶子道:“不如我们找机会暗中伏击冷庆龙,把他也杀了不就得了。”华鸣洲道:“杀了冷庆龙,就会有‘张庆龙’‘李庆龙’冒出来替代他。我们只有让湖龙帮分崩瓦解,除恶扬善,让正气充盈天地间,才能还江淮百姓一片青空。”小叶子道:“不能直接杀了冷庆龙,那我们就这么逃命也不是办法呀?”华鸣洲道:“目前还是先逃命要紧,对付湖龙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李泰道:“你这么说我都晕了,到底打算怎么样,不能说白点吗?”华鸣洲笑道:“呵呵,到前面仁和镇,先找家饭店填饱肚子再说。”
王飞虎道:“华兄说得在理,我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车上的干粮先拿来吃点。”众人一听,也都说饿了,就拿出干粮分着吃,同时卸了马车,让马匹在林子里啃些青草。
众人啃着干粮,王飞虎又道:“那日后盐帮的日子可更不好过了,冷庆龙以为我们跟盐帮帮主何九运是一伙的,必定会加紧吞并盐帮的步伐。”华鸣洲道:“那倒不一定。冷庆龙要么先放过我们,等吞并了盐帮再说,要么先追杀我们,把盐帮的事先放一边。依我看,要等吞并盐帮后再对付我们,冷庆龙是等不及的,而且,这次我们袭击了他的泗阳分舵杀了周小涛,又令他在江湖上大失脸面,他必先杀我们而后快。”
王飞虎道:“湖龙帮的恶行已日久,江湖上早有耳闻,只是没有名门正派或侠义之士先来挑个头,估计除了忌讳湖龙帮势力强盛惹不起,或许也跟武林盟不闻不问有关。这次我们捅了马蜂窝,会让武林盟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华鸣洲道:“俗话说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盐帮竟然能容忍湖龙帮在自己的身边发展壮大,这也与盐帮缺少侠义之气有关。盐帮以前以贩卖私盐为业,按律法那是杀头的大罪,所以他们难免有铤而走险、投机钻营、尽量不与外界打交道的习气。这次倒是便宜了盐帮,没让他们多出点力。”又道,“按何九运的说法,武林盟总管林因明偏袒冷庆龙,不知他们俩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赵青心道:“武林盟的面子倒没什么,我看刘盟主是个急公好义、心胸豁达的人,这次我们袭击了湖龙帮、揭了冷庆龙的丑,说不定他知道后,反而会高兴呢!”华鸣洲道:“刘盟主那是没什么说的,武林盟内偶尔有人假公济私及结党营私,也属正常。就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刘盟主不能有所察觉并加以防范!”赵青心道:“也是你多虑了!刘盟主性子虽豪爽,但好歹也不是草包一个。再说还有少林、武当等各大名门正派在外围照应,少林和武当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亚于武林盟。当然,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得不防!”
陈莹笑道:“华大哥可是捕头出身的呢,也难怪他想得那么多!”华鸣洲笑道:“早说过日后尽量不要提我的出身,你们跟在我身边,日子久了,怕也会像我一样整天疑神疑鬼的。”小叶子道:“早知当初,我在路上再次遇见他时,就不该挡他的道。”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仁和镇,到镇上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吃饭,补充了些干粮和清水,又开始上路了。他们先朝着盱眙方向,在大路上走了几十里地,再拐进小路,往西南方向行进。
路上,小叶子突然道:“我们又被盯上了。”华鸣洲点了点头,道:“仁和镇及一路走过的村庄,都还是湖龙帮或盐帮的地盘,有他们的眼线在,这很正常嘛!”
李达听了,挠着头道:“这…这……我明白了,我们表面上是亡命江湖,逃避湖龙帮的追杀,实则是故意引他们离开老巢来追杀我们,好分个击破!”陈莹道:“这就对了!我们大摇大摆地在仁和镇吃了一顿,又大摇大摆地上路,刚开始我也纳闷着呢,这可一点不像在逃命的样子?”华鸣洲道:“不过说是逃命也没错,今后我们得时时警惕处处小心了。湖龙帮除了在明处截杀我们,或是偷袭、暗箭、下套、投毒等,不可不防!”众人皆点头称是。
而此时,湖龙帮总舵内,冷庆龙心头震怒不已,正在发号施令,命人追击截杀广义会王飞虎等人。周小涛平时太过于放肆,早晚会栽跟斗,这本也在冷庆龙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这次周小涛连性命都搭上了。
对于冷庆龙来说,泗阳分舵虽被华鸣洲等人袭击,但伤亡不大,重建泗阳分舵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令他最为愤恨的是,贴在泗阳分舵门上的那张“告示”,简直就是一篇讨伐檄文,堪比一把利剑,直戳他的心脏。华鸣洲等人除了公开羞辱他,令他颜面扫地,有损他的威严,还号召更多人与湖龙帮为敌。同时,他昨晚派出去找盐帮挑事的人,也没讨到多大便宜,反而长了盐帮的志气。再者,泗阳分舵遭袭周小涛被杀,其所在地盘上平时广积的民怨,将被这事引发,从此开始蠢蠢欲动,如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水,使湖龙帮如锅中之龙,有被煮烂的危险。而江湖上一些以侠义自居的帮派或人士,则将以讨伐湖龙帮为荣,时不时上门兴师问罪,湖龙帮从此将会如众矢之的,手下的人马难免人心惶惶,畏首畏尾,常思自保。
因此,冷庆龙再三衡量之下,只好下令暂时停止对盐帮的打压和侵蚀。虽然他已图谋多年,把吞并盐帮,雄视中原,使湖龙帮成为江湖上第一大帮派作为自己的理想,但现在他只好暂且收手。他认为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先灭了广义会,重竖威严再说,至于盐帮和广义会之间是什么关系,反正灭了广义会后,必然再度吞并盐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就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