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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章 惊风吹鸿鹄

谢飞絮近来几日身子不适,越歌诗开了几副药,却也只是有所好转。谢猗盼望洛白衣回来,心思已忽上忽下,这回谢飞絮又病倒,更是想得多。

谢猗每日练功之后,依旧在渺孤峰上眺望,不过情绪激涨,乃因了上官镜之言,谢猗确信洛白衣“便”要回来了。

洛白衣和柯灵秀、洛无心、月灵风刚刚出现在孤落客栈的上山路口,谢猗就已经迎面扑来,“嗯”地一声抱住洛白衣。“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谢猗抱住洛白衣,千言万语难诉。而谢猗其时发育完备,洛白衣前胸猛地一下,自也一个恍然:小猗毕竟也长大了。

洛白衣双手轻搂谢猗脑瓜,轻轻拍打几下。

谢猗陷入个人情愫,丝毫没有察觉到“贴身”这件事而觉尴尬,倒是又哭又笑,不知如何倾诉相思。被洛白衣轻拍许久,谢猗好歹平复了,放开洛白衣,又胡乱擦了擦眼泪,拉着洛白衣笑道,“师父,你跟我来!”

洛白衣只由谢猗拉着,快步甩开了柯灵秀三人,上来客栈也不及打声招呼,即被谢猗拉着来到七楼一个房间里。

谢猗这时松开洛白衣,跑去将窗户一把推开,回头一望,旋即又指着对面的渺孤峰,兴奋道,“师父,小猗已能飞过去了!”

洛白衣稍稍一讶,笑道,“果真?”

“嗯!”谢猗回了一句,跃上窗台,飞了出去。

洛白衣吃了一惊,慌忙跟上,在后面仔细顾着。

飞到渺孤峰上,谢猗跳了跳,嘻嘻笑道,“师父,怎样?”

洛白衣点点头,称许道,“进步很快。”

谢猗俏皮道,“以后有师父带着,小猗进步更快!”

洛白衣闻言神情一难。

谢猗自能看出其中奥妙,还未学会掩饰,一个尴尬,忙又笑道,“师父,你知道小猗为什么要把你抢来这里么?”

“抢?”洛白衣不解此字含义,问道,“为什么?”

谢猗凑近洛白衣耳边悄悄道,“小猗是怕川大哥会教训师父呢!嘿嘿。”

洛白衣闻言微微一怔,旋即一笑,谢道,“那师父要谢谢小猗了。”

“我…”谢猗脸色一变——她不要洛白衣说谢,却又不敢说,话头一转已是,“哦,对了!师父,小猗做了蜜制木瓜,呃…那个,木瓜…蜜制的…”

洛白衣但见谢猗支支吾吾,心中疑惑,笑道,“怎么脸红了?怕做得不好么?”

谢猗却羞羞涩涩,不敢应声。

洛白衣话音刚落,脑海里即浮上几句诗: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洛白衣霎时心神一荡,忙又道,“哦!在哪里?”

谢猗转羞为喜,笑道,“师父等着,我去取来!”说着即匆匆离开。

洛白衣望着谢猗背影,收敛心神。

“师父,你千万不要声张啊!”谢猗拿着一个小瓶子,上来便显得神神秘秘,洛白衣点头了,谢猗才又解释道,“这可是上好的蜂蜜,是小猗千方百计才弄来的,少得可怜,不够分的,嘿嘿。”

“毕竟孩子气。”洛白衣欲摇头一笑,却点点头。

谢猗将洛白衣拉到小亭这边,拧开瓶盖,用准备好的竹签刺了一片递给洛白衣,甜甜笑道,“师父,你吃。”谢猗目不转睛地望着洛白衣,洛白衣笑了笑,将木瓜接过,放入嘴里。谢猗看着洛白衣吃下一口,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甜么?”

洛白衣应道,“甜!”

谢猗听着语气异样,脸一红,怯道,“太甜啦?”

“小猗怕是把全部蜂蜜都灌进这小瓶子里了。”洛白衣暗暗一笑,回道,“是很甜,不过师父喜欢甜食。”

谢猗顿时满目喜光,又问道,“香么?”

洛白衣忍不住哈哈一笑,连连称赞,“香,很香。”

谢猗便又问,“好吃么?”

洛白衣道,“好吃极了!”

谢猗又刺了一片,递给洛白衣,“师父,还要再吃一片么?”

洛白衣却没有接,倒是自己刺了一片,递给谢猗,笑道,“我们一起吃。”

洛白衣笑容疏朗,眼神却流露心事。

谢猗的注意力全在洛白衣递给自己的木瓜上,哈哈一笑,放下左手端着的瓶子,接过木瓜,又将右手中的那片木瓜递给洛白衣,笑道,“师父吃,小猗当然也吃。”

洛白衣闻言猛然一怔,接过木瓜道,“好。”

一小瓶木瓜很快便不见了。

谢猗收起笑容,嗫嚅道,“师父,小猗…小猗想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能生气啊。”

洛白衣心疼道,“师父不会生气。”

谢猗便问道,“师父,小猗前不久问上官世伯师父找到嫣,嫣姐姐没有…”谢猗说到这里停下看了看洛白衣的反应,洛白衣淡淡一笑,示意但说无妨。

“上官世伯说找到了又走失了,是不是这样啊?”

洛白衣只点点头。

“那师父…”谢猗说着已泪光盈盈,“师父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

洛白衣微微一怔,没有即刻回答,伸手将谢猗的眼泪抹去。恰是这一抹,谢猗的双眼便如开闸一般,滚圆的泪珠不住地往外冒,随即沿着脸颊似水流一般淌下。

洛白衣将谢猗抱入怀里,轻轻道,“师父定要找到嫣儿。”

谢猗只不住地哭。

洛白衣显然知道谢猗情根深种,他不想说道教言,不想自作主张撮合谢猗跟另一个人成为一对,但或许会想哪天自己成家立室,谢猗便会走出去。

即使这样的想法或许更幼稚。

谢猗哭过一遍,脑海里浮荡的满是抱着洛白衣的画面,忽觉幸福已极,嘴边不觉露出笑意。这时再看洛白衣,谢猗竟羞涩难忍,不敢再碰洛白衣的手,走开一步道,“师父,这几日以来,姐姐都感不适,恐是思念师父操劳的,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洛白衣见谢猗褪下忧伤,应道,“好。”

谢猗趁机拉住洛白衣,与洛白衣一齐飞下渺孤峰。两人翩然而下,对此情此景,谢猗心中油然生出许多幻象,其中又参杂着第一次见到洛白衣时洛白衣从无常楼高楼飞下时的记忆——这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谢猗侧头去看洛白衣,旋即闭上眼睛,用幻象去享受一碰便会醒的短暂的现实。

两人落在孤落客栈外面。

谢飞絮看见洛白衣下来,上前叫了声“洛大哥”,藏不住千般情意。

洛白衣应了声,又笑道,“我听小猗说你身子不适,有好转了么?”

谢飞絮瞅了谢猗一眼,见谢猗偷偷在笑,却是双眼红肿,显然痛哭过,本想轻责谢猗多嘴的话,却变成了,“有歌诗医者在,必然是全好了。洛大哥莫要信小猗胡说。”

洛白衣去看越歌诗,越歌诗被看着,调皮地闪开,便见川江夜在后面。兄弟两人互相呆呆地立着。

越歌诗忽将川江夜一推,笑道,“好了川大哥,别杵着啦!”

洛白衣唤道,“大哥。”

川江夜拧了拧眉头,忽然轻轻一笑,道,“好了,都别杵着,到客栈里说话。”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便齐齐一笑,跟着川江夜进入客栈。

“快走啊,师父!”

洛白衣被谢猗一拉,也迈开步子。

进入客栈,洛白衣即问道,“水镜先生和夫人呢?”

上官镜和千云罗此时正在漫步,商量着洛白衣找上门时要如何应对。

“圆缺,我们既知道白衣必会找来,何必要离开?事情终须面对,小猗再见白衣必然不会轻放,也是让她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低估小猗了。”上官镜停下脚步,不无感慨道,“小猗毕竟也长大了。”

千云罗亦喜亦忧道,“小猗是难得的好女孩。”

川江夜见洛白衣神情憔悴,不确定他是否完全安然,问道,“白衣,你怎么知道水镜先生在这里?”

洛白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大哥,他们去了哪里?”

川江夜淡淡一笑,道,“水镜先生来跟我们说你和灵秀、无心一道,却不知你们去了哪里。现在既然和灵风一起回来,必是去了大雪山。

“雪莲花开了么?”

洛白衣闻言一愕,良久才道,“我…”忽然转身道,“我要找水镜先生,他一定知道嫣儿为什么要走,我要尽快找到嫣儿!”

洛无心见洛白衣突然心魂不宁,忙上前拉住洛白衣道,“白衣,你怎么了?”

这时上官镜和千云罗已出现在视野里,洛白衣快步走出客栈,来到上官镜跟前,众人也同时追了出来。

“水镜先生,你告诉我,嫣儿在哪里?!”洛白衣一阵绞痛,“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嫣儿呢?”

众人都颇感讶异,谢猗更是一头雾水,眼睁睁地看着洛白衣莫名其妙。

“师父,你在说什么?”谢猗上来拉住洛白衣,“上官世伯怎会知道嫣姐姐在哪里?若不然我们就不会是在这里等师父的消息了…哦不是,还是要等的…师父,师父!你在听小猗说话么?”

洛白衣被叫回神,忍痛道,“水镜先生,你知道嫣儿为什么离开,对么?”

上官镜总算可以说话,“首先我必须告诉你,我不知道安适为什么离开,而那个人也不是我。”

上官镜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谢家姐妹,又道,“其次我要告诉你,那个秘密已不再是秘密。而安适…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啊!”谢猗惊呼一声,看了洛白衣一眼,质问道,“为什么?”

洛白衣闻言大为震动,心中有无数个为什么却再也问不出。只见洛白衣捂着胸口突然整个身子一弓,随即吐出一口血。

“啊,师父!”谢猗抢先惊呼一声,欲上前扶住洛白衣。

洛白衣却一摆手,踉踉跄跄继续往前走,“不要跟来!师父要去找嫣儿!”

洛白衣走出一步,猛然一滞,随即往前倒下,众人齐慌,此时距洛白衣最近的千云罗抢上一步将人抱住。

“白衣?”千云罗伸手一探,倒抽一口冷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啊!师父!师父!”谢猗冲上来摇着毫无知觉的洛白衣,“啊!这是怎么了?师父啊!师父!”

众人也顿时骇住,却很快反应过来,各有行动。

再观谢飞絮,竟是一动不动,整张脸苍白得无一丝血色,不知是病着还是惊着,蓦地摇摇欲坠。

慕容花城看见,猛然一骇,连忙将人扶住,唤道,“飞絮?飞絮!”

谢飞絮被唤动,回神一霎忽地一软,跟着昏死过去。

慕容花城自又是骇得大呼,谢猗才闻声回头一看,跑过来又哭又叫,“啊!姐姐啊!姐姐啊!你又怎么了啊?姐姐啊,姐姐啊!”

洛无心当时也惊呆了,回过神来,看见谢猗慌慌张张,手足无措,上前拉住谢猗连连安慰道,“小猗莫慌,莫慌!快让众人扶他们回客栈,好让歌诗姐姐诊治。”

谢猗却反过来抓住洛无心,一直摇头,一直摇头,神智似乎有些不清,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洛无心猛然一痛,将谢猗抱进怀里,不能说话。

洛白衣和谢飞絮被各自抱到一个房间接受诊治。

谢飞絮恍惚醒来,瞧见慕容花城面带喜色,一时莫名,虚弱地问道,“凤皇,我这是怎么…啊,凤皇啊,洛大哥呢?”

谢飞絮倏然清醒,急欲起来,却被慕容花城一阻,“歌诗已经为白衣诊治了,白衣…人虽犹在昏迷,但已无大碍。”

谢飞絮已经清醒,并不戳破慕容花城,只挣扎着要去看洛白衣,并道,“洛大哥虽在昏迷,但一定可以感觉得到。凤皇,你扶一扶我,我要去看洛大哥,如果我不去,洛大哥会伤心的,洛大哥伤心…

“洛大哥伤心会对病情不利,咳!咳咳咳!”

“好好好,我扶你去看,你不要说那么多话,要多休息。”慕容花城无法,只得扶着谢飞絮出了房门。

看着谢飞絮苍白的笑容,慕容花城难忍心痛,“你从来就不曾想过这样会对你的病情不利么?”

谢飞絮忽又问道,“小猗呢?小猗她…”

慕容花城一个晃神,连忙回道,“小猗已经平复下来了,你放心。”

谢飞絮由慕容花城搀扶着来到洛白衣的病卧,守在旁边的凌尺素、洛无心和谢猗察觉人来,皆回头一看。

谢猗看见是谢飞絮,慌忙过来搀扶,又责道,“姐姐,你身子不好,怎么乱跑?”

谢飞絮感情本就脆弱,此时又病弱,更是不胜,加之一进门口便望见洛白衣无声无息地躺卧着,心中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回道,“姐姐来看师父,怎么是乱跑?”

谢飞絮知道自己一哭,谢猗就难以支持,但毫无办法。

谢猗果然跟着抽抽噎噎,却只是抽抽噎噎,压抑着不敢放声痛哭。

谢飞絮被搀扶着走到洛白衣跟前,跪在床边,将洛白衣露在外面的手贴在脸上,眼泪汩汩而下。“师父,你怎么了?你要快点醒来啊,飞絮和小猗还要你教最上乘的武学,还要你…”

“啊!姐姐啊!姐姐啊!”

谢飞絮竟又一次失去知觉。

慕容花城心中大为疑惑,抑制悲情,将谢飞絮抱回房间。

谢猗惊得哇哇大哭,惊动了在外面商讨的众人。众人赶来问明情况,原来不是洛白衣出了意外,都松了一口气。

谢猗却哭不停,突然道,“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啊!”说着扑进洛无心怀里,反反复复又低声泣道,“洛姐姐,刚才都还高高兴兴的啊!刚才,就在刚才,师父还把我送给他的木瓜都吃完了,都吃完了,呜呜呜…”

洛无心根本不能出言安慰。

被惊动的众人此前正在商讨洛白衣的病情。越歌诗诊治之后,与众人说道,“洛大哥突然昏迷,并不单纯…我认为,”

越歌诗小心道,“要找明月哥哥。”

川江夜已由悲转哀,“你的意思…”

越歌诗点点头,又道,“另外洛大哥似乎一直压制着内伤。现在洛大哥人已昏迷,恐不宜颠簸。”

上官镜听得此言,猛然一震,脸色为之一变,懊悔道,“那晚安适说要将什么药带回去给白衣,难道白衣没有服用?这…”

川江夜虽然乱,却道,“名嫣给的药,白衣绝不会不服用,只恐怕是药物的效用终究有限。”

“现在当务之急是请明月哥哥来为洛大哥诊治。”越歌诗看了看烟月二人道,“灵烟大哥,我要留下来为洛大哥疗伤,你和灵风的轻功最好,这番就由你们跑一趟观星海。”

柯灵秀自然知道越歌诗故意不提自己,为的便是让他留下照看洛无心。但柯灵秀自有打算。

“大师兄,三师弟,我们一起去。”柯灵秀轻道一句,又跟千云罗道,“夫人,无心和小猗便有劳你费心了。”

柯灵秀了然洛无心对洛白衣的情意,而波澜台一会,深知千云罗位置特殊,故而出言请托。千云罗自也明白柯灵秀此番之意,应承下来。

商议既定,剑灵烟、柯灵秀和月灵风三人动身前往北天观星海一请微生月,一路追风赶月,不在话下。

柯灵秀建言三人同行,便是考虑到自己和两位师兄弟这段时间各自处在不同的位置,三人会聚可以更全面的分析。

月灵风一路上很不轻松,剑灵烟和柯灵秀又岂会不知原因。

剑灵烟问道,“三师弟,仓仓促促,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找到神株雪莲了么?”

月灵风怀有心事,只点点头。

剑灵烟转向柯灵秀又道,“阿秀,你们去找名嫣,为何会在中途转去大雪山?”

柯灵秀回想道,“这是白衣的意思。当时我受水镜先生之托尽力避免白衣与幕后之人冲突,所以白衣突然要去大雪山,我便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白衣一路上神色纠结,恐怕别有心事。”柯灵秀问道,“大师兄,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么?为什么水镜先生说安适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剑灵烟闻言一叹,回道,“直言一事是大家商量出来的结果,不料…”

剑灵烟即把误判、名嫣留信离去等经过一一说了。

柯灵秀和月灵风始见全貌,不胜唏嘘。

月灵风叹道,“这么说来,犹是旧时恩怨。”

“但水镜夫人坚信名嫣不会轻言放弃,水镜先生的威胁又并非毫无转圜,名嫣的离去有更深的原因。”剑灵烟苦叹一声,“只是我们无从知晓。”

柯灵秀回思道,“去大雪山是白衣的意思,我们赶到雪山下虽是被三师弟阻拦,但说要回来的也是白衣。”

“白衣神色郁结,这很奇怪…”柯灵秀忽道,“对了,三师弟,你不让我们上雪山,仅仅是出于那天所言及的考虑么?”

月灵风回道,“我确实是希望外面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见多海,我不想让多海面对一个心有郁结的白衣。所以我开口便问外面的事情是否已解决。”

月灵风摇摇头,语气中不无懊悔,“如果知道会这样,即使要多海面对一个心有郁结的白衣,又有何妨呢?”

剑灵烟和柯灵秀安慰道,“事已至此,不必纠结。”

柯灵秀问道,“雪山上究竟还有何事?”

月灵风忽然微微一笑,回道,“多海怀孕了。”

乍闻得如此消息,剑灵烟和柯灵秀双双被震住,猛地停下脚步。

月灵风笑了笑,又补充道,“是和白衣的孩子。”

剑灵烟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月灵风回道,“我们也是到了大雪山才知道。若让白衣知情,他绝对会留下,也一定会心神不宁,那多海必定会忧心。与其拖拖拉拉让多海一日复一日地忧心,更甚者让白衣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道出真相,弄得无法收拾,不如一次解决。”

剑灵烟和柯灵秀对视一眼,看了看月灵风,一阵心疼。

月灵风笑道,“但我想多海和孩子都会很好的,两位师兄不必担心。北天路远,我们快些赶路吧!”

剑灵烟点点头,又寻思道,“难道名嫣早就知道,所以才选择离开?可是…”

柯灵秀清楚剑灵烟的疑问,接道,“不错,白衣都不知道的事情安适又是如何得知?另外白衣如此犹豫,亦是反常。”

剑灵烟道,“难道白衣是察觉到了什么?”

三人心神一摄。

“不会!”月灵风否决,又道,“大师兄,二师兄,不必把事情往坏处想。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我们好好聊聊。”

“无论如何,我们要有所准备。”柯灵秀缓缓说了一句。

三人达成共识,柯灵秀将话题一转,道,“大师兄,我们已有一段时间不见邪子了,不知他如何?”

剑灵烟应道,“我跟歌诗打算在事情告一段落后便回去看望姥姥,和邪子。不过说到邪子,倒让我想起了老酒鬼,也是许久不见,也没有消息。”

“哈,老酒鬼么?也不知道他的酒葫芦又装了多少酒,又倾了多少酒…”月灵风思念挚友,悠然道,“那日他送阿虚谷回北临山,没有再回来么?”

剑灵烟道,“许是找褚师兄去了。”

月灵风但觉奇怪,“褚师兄自下了北天观星海便不见人影,不知发生了什么?”

“恐亦不过情字。”柯灵秀摇了摇头,跟月灵风说详细。

月灵风听了,颇为感慨。

尘多海压制许久,这次不能支持。洛白衣突然昏死,尘多海也毫无预兆地倒下。当时尘多海正与名逝烟谈笑,突然的变故骇得名逝烟大失本色。皇甫飞卿等人闻得名逝烟连连呼唤,纷纷赶来。

尘琴子为尘多海探脉循阴,毫无症结可循,一股怒气沸然而生。

名逝烟待尘琴子探脉后即问道,“是怎么了?”

尘琴子压制住怒气道,“也许…是那边出了状况。”

“兰大哥?”名逝烟担忧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尘琴子却道,“待多海醒转,我便出去看看。

“我实在不放心!”

曲一帆接道,“是应该要更多的帮手,到时我也出去。”

名逝烟每到这种时候却都选择了沉默。

尘多海醒来时已是许多天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而这些天众人无法给她喂食,只用雪水滋润,一面忧心她,一面忧心她肚子里的娃娃。

尘多海一觉醒来,只觉肚子很饿,口很渴,想要饮食,上官璇玑和皇甫飞卿自然都已准备好。

尘多海并无大碍,只是身子很虚,另外很担心洛白衣,想说又不敢说,只怕引来众人更多的担心,于是笑道,“一觉醒来,顿感身心俱畅。”

皇甫飞卿将一勺子补汤递到尘多海嘴边,笑道,“我看你还是乖乖休息!来,喝一口既解饥又解渴的雪鸡汤。”

尘多海温顺地把勺子里的汤喝了,接着一勺又一勺,直到喝完,笑道,“你们都光顾着看我喝汤,真让人有些过意不去,哈哈。”

“喝完了才说。”

“哦,原来你真的想抢我的汤。”

“当然了,那么香!”

“哈,看你装模作样像似真的,但我知道你本就真心想抢,哈哈!”

尘多海这么一拆,众人齐齐发笑。

尘琴子笑道,“你只喝了一碗,飞卿却熬了一锅,不怕喝完。只是这大补的雪鸡汤,我倒担心逝烟喝了要流鼻血。”

众人又是一笑。

尘琴子接道,“多海,你这次情况似曾相识,哥哥回去看看,让你放心,好不好?”

尘多海心事被点破,娇羞道,“我哪有不放心,哥哥你又乱说。”

曲一帆微微笑道,“我却有不放心,所以也一并回去。”

尘多海诧异道,“曲大哥也要回去么?”

曲一帆别有打算,回道,“嗯,白衣出状况,恐怕是要更多的帮助了。”尘琴子看看曲一帆,曲一帆又道,“这里有逝烟和飞卿照顾,曲大哥完全放心。”

“啊?”尘多海不免更诧异,“这么说姐姐也要回去?”

“嗯。”上官璇玑笑道,“姐姐的用处可又更大,一同回去是最好不过。但我们很快便会回来,或者说不定你们早一步摘到雪莲,自己就回了。”

尘多海却道,“雪莲让她好好生长便可,你们要快去快回。”

众人听得此言,便知多海果然心系白衣甚紧,言语之间,情不自禁。

尘多海也察觉说漏了嘴,微微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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