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遗嘱上自己除了一套房子之外,近一亿的资产都要捐给红十字会和慈善机构,三个子女面露憎容,他们现在表面上看起来齐心协力,倘若遗产真的分配给他们,而且分配的并不均勺,难保他们不会在还未入土为安的父亲面前上演一场撕逼大战。
“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是受你们的父亲所托……”我的话还未说完,大儿子***着说:“无论你是谁,这份遗嘱都不受法律的保护,你把遗嘱交给我们……”
“不可能。”我打断他说,娘的,打断我说话,没礼貌,你不跟我礼貌,我何必跟你客气。
三个人没料到我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又凑到一旁小声商量去了。
朱家军很无奈地看着缩到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子女,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心酸的眼泪。
“我没想到他们是只认钱,而不认我这个父亲啊!”他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子不教父之过。”
“你说得对,是我没有把他们教好,才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三人在旁小声商量的时候,朱家军跟我说起了一些三人小时候的事情,通过他回忆的那些事,我发现,三人从小就很顽劣,根本就是本性所使。
“我有个私人律师,我跟他父亲是至交,你直接找他帮忙就可以了。”朱家军看似下定主意要把资产全部捐了,他的做法我是百分之三百支持的,只是我担心他的三个儿女也不是省油的灯。
三个人商量完了,开始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只是诧异地看着他们,朱家军看着三个如疯狗一般的子女哀声叹气,他告诉我,他们在找他的印章,只要找到他的印章,他们可以随意伪造遗嘱,在找律师帮忙,事就算完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低声向朱家军保证,这样的子女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心肝掏出来喂狗,父亲的尸体都还没冷呢,他们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凉。
“印章在我刚刚告诉你的律师手里,我提早交给他了,你直接拿着我的遗嘱去找他。”
“他会相信我吗?”
“他只要看到遗嘱的内容应该就会相信你了,顺便再告诉你件事,那小子18岁的时候在我们家住过几天,因为他爸爸去外地出差,他妈妈回娘家了,他爸爸托我照顾他几天,刚好那天他闹肚子,而我老伴一大早就在占用厕所,他愣是在自己裤档里解决了,这件事只有我跟我老伴知道,如果你跟他说这件事是我告诉你的,他一定相信你。”朱家军说起这事,脸上不觉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位律师名叫易家辉,是家中的独子,听朱家军说易家辉的名字是有讲究的,他的父亲叫易仁辉,与朱家军的关系铁的同穿一条裤子,比亲兄弟还亲,易家辉又是老来子,所以在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特意分别取了两人名字中的一个字。
“我的这三个儿女没有一个像家辉的,家辉工作很忙,但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我,陪我聊天喝茶,还总给我拿些稀奇玩意,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就跟我的亲儿子没区别。”
其实我想说易家辉比他亲儿子强得那可不是一丁半点,只是碍于他的子女们都在场,所以没说罢了,省得被他们听了去,又是一场无端的争吵。
“你们慢慢找,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忙,不过有件事我想给你们一个建议,与其像疯狗一样地在这乱翻东西,不如先安顿父亲的尸身。”临走前,我非常真诚地对三只疯狗说。
三人见我要走,冲上来拦住我。
“你先别走,咱们的事还没说清楚。”
“我是个外人,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与了。”
“那你把遗嘱留下。”
“不可能。”我依旧说得斩钉截铁。
三人顿时气得红了眼。
“我父亲看似刚断气不久,你怎么这么巧就在,是不是你谋害了我父亲?”大儿子指着倒在地上的朱家军一脸狐疑地盯着我说。
我无奈地笑,谋害这事都能安我头上来?
“我又没拿父亲一毛钱资产,我谋害他干什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你父亲临终前交待我帮他办好遗嘱的事,我不像你,自己的父亲患有心脏病,却从来不来探望一下。”
我的话,说得三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你得把遗嘱留下。”
“我说了,不可能。”
“不把遗嘱留下,你休想走出这道门。”
“那你们可以尝试阻拦我一下,看你们能不能拦住我。”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转身大步朝大门走去,三人立刻上下其手,两人拖住我,一人抢我手中的遗嘱,此种行为完全就像三个泼皮无赖一样。
我无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朱家辉,说了句:“接下来我要做的事,首先我先向你道歉。”
朱家辉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重重地朝我点了点头。
我立时调动体力魂力,又怕伤及了他们性命,所以只爆发出了十分之一的能量,但这股能量犹如张牙舞爪的旋风一般足以将贴在我身上的三具身体远远地抛开。
三人全都摔得远远的,我趁机大步迈至玄关,推门走了出去,出门之后,我时空转移来到了易家辉的家门口,朱家辉知道我此行要来这里,索性跟了过来。
我礼貌地按了门铃,不多时,就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来开了门,男人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非常斯文儒雅,他看似是刚刚下班回来的样子,脖领上的领带才刚扯开了一半,还没来得及摘下,看到我,男人微愣一下,礼貌地问我:“小姐,你找谁?”
“我找易家辉。”
“我就是,请问你是……”
“我是因为你朱伯伯的遗嘱来的。”我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易家辉上下打量我一番后,正想说什么,我则侧身直接闪进了屋,身后的易家辉顿时有些急了。
“你怎么擅自闯进我家,我还没……”
“朱家辉死了,就在十几分钟前,心脏病发作。”我故意抬高了声调,将易家辉的声音压了下去,易家辉听了我的话,彻底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便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要出门,我叫住了他。
“现在别去,他的三个儿女正在他家里折腾呢。”
易家辉的脚步顿住,他慢慢地回头,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我边说边将手中的遗嘱递到他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他犹豫着还是将遗嘱接了过去,看过之后,一脸吃惊地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那个问题:“你是谁?”
不管他信与否,我自报了家门说:“我是死神,负责接送死去的人的亡灵送他们去他们应该去的地方,朱家辉临走前有一个愿望未了,是关于他的这份遗嘱的,我的职责就是帮他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易家辉又是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半天,许久后,他突然惊呼一声,指着我结巴了半天才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是那个超能力者,查洛!”
他认出了我,我淡然一笑,看来我在这个城市的知名度还是不小的。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我就说件朱家辉告诉我的事吧,关于你十八岁那年住在他们家……”
“别说了,我信。”易家辉面露难堪之色,大概是知道我要说他把屎拉在裤兜里的事,我忍不住噗哧一笑,朱家辉在旁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止了笑,我对一脸尴尬的易家辉说:“其实,你朱伯伯现在就在这里,他正在看着你。”
易家辉立刻四处张望。
“在你的右手边。”我提醒他说。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右手边空空如也,用力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着我说:“朱伯伯真的在这里?你能看到他?”
“废话,看不到他,我怎么帮他。”
“说得也是,不过好神奇,你可以见到死人的灵魂。”易家辉喃喃地说。
“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够帮朱家辉去公证处公证这份遗嘱,听说,朱家辉的印章在你这里。”我话锋一转,又直入到正题上来。
“没错,朱伯伯正是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保险起见,把印章托我保管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麻烦你了,还有,朱家辉的葬礼可能也要多麻烦你一些,他的儿女们只关心遗嘱,怕是不会好好举办葬礼。”
“我会的,谢谢。”
把需要交待的事情交待清楚,我向两位告了辞,先赶回了洛洛小屋,发现雷斯与灵香两人有说有笑地正在做闭店前的工作,火气顿时嗖嗖地往上冒,只要一看到两人嘻皮笑脸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要发怒,不过我尽力在忍,将扭曲到狰狞的表情强压下去,取而代之的算不上笑脸,但至少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我此时的怒意,我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现在闭店会不会有点太早。”我故作平静地对两人说。
“没顾客了,试营业第一天,早点闭店没关系吧。”雷斯不搭理我,灵香有些尴尬,便轻声回应了我一句。
“这么早闭店干什么?回家庆祝,然后又喝得伶仃大醉?”我的语气中透着讽刺意味,灵香不会听不出来,然而她不怒反笑,说:“那就再晚些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