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茅草屋住了半年有余,却从未认真观察过圣雨的引以为傲的茅庐,这座茅庐可算是山间的一抹写意了,茅草屋被篱笆围绕着,门落处有一方匾额,一水间,这名字倒和圣雨的性格很搭对,一水间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河边尽是垂柳。篱笆围的院落里种了几棵桃树,院外有一棵不知名的古树,树上垂下了秋千,微风一吹随风摆动。
院里种了许多草药,很多我叫不上名字,但院里草药种的非常规整,每一小块药田都有别样的趣味。圣雨很爱惜这些药草,一看就是平时精心养护的结果,每一株草药都非常的健硕,圣雨常常望着这一小块一小块的方田发呆,一看就是良久,有时我走到他身旁,他都察觉不到。圣雨常说草药这种东西可以是治病救人的良药,也可以是杀人无形的穿肠毒药,这是良是毒药看者药在谁的手里。我有时也会轻声问他,在你手里呢?他先是一愣,转而便是那日常挂在脸上的笑,而终是笑而不语,他不说,我也不愿再追问什么,也是无趣的很。
他常跟我闲聊说起他过去的事情,我也总是默默的在一旁聆听而已,圣雨总问我为什么不笑,我其实也不知道,圣雨却说,也许是因为过去的太苦,以至于重生以后都不记得该如何笑,我看着他打趣我的样子,不置可否。
时间过的很快,春去冬来没有人知道这世间发生了什么,而我也渐渐习惯了这一水间的生活,每天看看山水,去山间采采小花,在秋千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经常望着远方发呆。圣雨看到我这个样子,实在不忍,于是择日跟我提起出门采药之事。现在的的我就像水上漂浮的树叶,不知将飘向何方,想想活下来也不过如此,总是这样发呆也不是好事,既然上天已经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我就顺应老天的安排也罢。“嗯,”我轻描淡写的答着“随你出门也是好。”
于是,我就这样随圣雨出发了。
圣雨说,这次出门采药是随缘,上天让我们遇到什么样的机遇,得到什么样的草药,都是上天的安排,强求不得,于是我便一直跟随其后。圣雨依旧一袭白衣,手拿折扇,一缕刘海自然的随风摇曳,活脱脱一个偏偏公子。而我却不同,一身水蓝色的衣服,唯一的发饰,显得简单素雅,随身携带的只有一个布包和一把匕首。匕首当然是刺穿我胸膛的匕首,而布包则是圣雨送我的,虽然只是一个布包,但面上的刺绣一看就是精致的秀活儿,雅致的很。我们这一路走来,不似采药,更似游山玩水,借圣雨的话,我们这是结伴出游,好生快活。
“天色暗了,这一路走来渺渺你也不与我闲话几句,真是无趣啊……前面有座破庙估计许久无人住了,今晚我们便在此借宿吧。”我不语,只是用好比死水的眼睛望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