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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尴尬的时刻

小雨就这样尴尬,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心里极其的无助,又觉得很好笑。毕竟自己是这么大的人了。曾几何时,小的时候确实是尿过裤子的。可能也不算小了,大概也有十几岁了。

某个冬天的暑假,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寒冷,需要帮家里做农活,而那一天,小雨偷懒不想去做农活,就和爸爸妈妈撒娇说,自己想去放羊。放羊是能生活的,最轻松的活也是最磨人的活。

记得那一天虽然是冬季,但白雪刺的眼睛挺明亮的,天气也很晴朗,也不是特别的冷。还遇到一个好伙伴,放羊是最寂寞的,如果身边有一个朋友熟悉和不熟悉都好。最起码有个聊天的人,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小孩聊小孩的话,大人聊大人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就是随便讲一讲,天南海北的胡侃乱侃一下吧,什么武则天,什么玉皇大帝,什么太上皇,什么上古老君。总之有的没的胡扯一通。这样时间就被无情的打消掉了,阳阳也吃饱了,日子也过去了,任务也完成了。

:“小雨,我今天带了个好东西呢。特别特别的好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一会儿等羊吃的饱一点,我们去那边的沟里玩会儿吧。

……

……”

邻居小娜神神秘秘的对小雨说了什么,好像那个玩具是世界上不得了的什么东西似的,只要拿起来就有一种魔力,非常好玩似的。小雨也瞬间被她勾起了精神。

本来这冬天穿的都特别的多,而且北方雪壳子特别深,一个个走起来像南极企鹅似的,摇摇晃晃的。

小雨笨拙的挪动到小娜跟前,由于帽子和围巾戴的太多,说话呼吸都是不畅的。呼出的霜马上就把刘海弄得一片湿,说实在的,当时觉得还挺唯美的呢。最起码看起来像古装剧里的大侠一样。

:“娜娜,小娜,娜宝,你给我看看呗,你带的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玩啊?你是骗人的吧?……”

两个人在雪地里。一边追一边跑,一会儿摔一跤,一会儿爬起来。反正天也不冷了,羊儿也吃草吃得欢快了。

:“好吧好吧,不卖关子了,不和你闹了,我带了一个游戏机可以玩俄罗斯方块的那个。就是我们电视上面,很好玩的那个俄罗斯方块。

有没有很感兴趣,想不想玩?我们一起来玩吧。等一下我把羊圈一下!……”

两个童年的小伙伴,就这样玩个昏天暗地。拿起游戏机,一玩就是四五个小时。早就忘了他们来的目的,早就忘了他们今天的任务,羊已经跑到九霄云外了。

……

……

:“天哪,几点了?都什么时候了?羊哪去了?怎么一个都没有了,一个都看不见了,这个怎么办呀?娜娜快找去。……”

两个人马上反应过来,快速的飞奔出去。顺着雪地里的脚印快速的往前跑,但是一天过去了那么多的羊群,又哪知道哪一群是自己的呢?本来两个人就不是什么专业的羊倌,对羊的样子和长相还有数量什么都不了解。

两个小朋友玩玩物丧志,表现的淋漓尽致。就这样娜娜吓得直跳脚,她最害怕她的妈妈了,她的妈妈在村里是有名的悍妇。她今天晚上这顿胖揍,是绝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

:“娜娜对不起啊,你不要害怕,如果你妈妈真的会打你的话,我过去帮你撑腰可以吗?你别害怕了,你不要哭了,我们赶快找一定能找到的。……”

小雨只顾往前跑,没有关注娜娜的情绪。小雨觉得快速的把羊找到,先解决问题是正经的,安慰情绪是后来要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一回头看到娜娜……

“:你……你……你的裤子怎么湿了?你出什么事情了吗?你这也太吓人了吧。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娜娜一边哭一边喘,上气不接下气的诉说着。

:“对不起小雨,我一激动尿了裤子了。我太害怕了,我害怕妈妈打我。如果我把羊都弄丢了的话,我一定会挨揍的。而且妈妈打起来非常的狠,经常拿我家的烧火棍打我。

你知道那个烧火棍打人有多疼吗?你知道我们家的烧火棍有多粗吗?比你们家的产地锄头还要粗呢。那打在身上就像闪电击中在头上一样疼,每次打完我感觉我半个月都下不来炕,小雨我跟你说我早就不想读书了,我想早一点嫁人。

那边是老头我也嫁,我不想在那个家待了,太恐怖了。我真的好害怕呀,我们赶快去找。……”

小雨第1次看到如此崩溃的娜娜,她不知道娜娜平常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活,她妈妈虽然是憨豆,但根本不知道她有这么恐怖。娜娜该怎么办呀?这么冷的天,脱裤子那么湿,得多冷啊。

:“你不要急,那你的袜子怎么办呀?要不让我们生个火给你烤烤吧。你那样多冷啊,一会儿就快上冻了。……”

“呜呜……不用了,小雨,我们快找羊吧。不要再说这个问题了,我已经很尴尬了,我只要每次想到我做错了事情,我就不自觉的会尿裤子。

我觉得我会成了一种疾病,将来会不会影响我长大的生活呀?不说这个了,你也不许再提,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吗?……”

“好……嗯嗯。……”

小雨的头摇的跟捣蒜泥似的,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娜娜的眼神也让她感到了,原来生活不是所有人看到那样美好,每个人的背后都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

……

:“小雨,你怎么半天不讲话呀?我的语音都给你打通半天。只听见你那边唉声叹气的,但是一直不讲话。你是一直戴着耳机的吗?所以听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为啥一直不讲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边单位上也挺忙的,今天下午还有两个会,可能给你送不了衣服。你能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呀?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是有顾客投诉吗?还是别人把水倒在你身上了?还是你取餐的时候烫到自己了,你快说话呀,这样急死人了,到底怎么啦?

你看你周边有没有商场,不行去买一套吧。我这儿真顾不上你。我这手头还有工作,要不然你自己解决一下。

小雨我先挂了啊,我这很忙。……”

“喂喂喂……你怎么又挂了呢?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我这种情况去商场怎么去啊?怎么回事呀?……”

小雨心里很委屈,超级超级的委屈。怎么能说把他丢下就丢下了,说不管就不管了。此时此刻的自己怎么前进怎么后退呀,怎么去商场呀?

也许从那一刻起,小雨以后也不会再跟王斌分享,自己生命中绝对隐私的事情了。只是因为这一个错过,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也许感情的变质,心里的变凉,就在那样的一个瞬间,就那么一段简单的事情。

现在可怎么办呢?这么尴尬,这么难过。难道我就要站在冷风中,等到可爱的阳光和温柔的暖风,把我的裤子吹干吗?可是阳光一点都不可爱,还有一点阴天,风也一点都不暖,好像把我的裤子已经冻直了。

大概要站了二十几分钟,小雨觉得实在太冷了。她决定用了头皮去便利蜂里,来一杯热饮,暖暖身体。小白裤子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看来此时此刻只能靠自己了,谁也顾不上了。

:“你……你是小雨吗?天哪,毕业以后好多年没有看到你了,有七八年了吧。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只是你怎么改行业了,我听说你开了很多的店铺呀。

当时一直想联系你来着,但是这么多好意思。今天好巧啊,怎么在这里碰到你了?……”

小雨只是听见有人喊,她不自觉的为之一震,此刻尴尬的时刻,怎么能遇到熟人呢?可是这个声音好像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似的。小雨抬起头,看到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很熟悉的一个人,但又似乎好像隔了很多的很多年没有见过似的。

:“天哪,你……你是韩超的吗?你真的是韩超吗?这也太幸运了吧,居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你,你现在也在这边发展吗?……”

两个人显然都很激动,这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一眼就可以认出彼此,可见曾经的他们有多么的熟悉。可能也是因为生活并没有把他们改变疼,多大的变化吧。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又是那样熟悉的彼此。

:“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不过你。你穿黄色战衣的样子好帅呀,就像上学时候一样,像一个女战士一样。你真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个出类拔萃光彩十色的人。

你……你结婚了吗?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其实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都想叫上你。但你始终在外地,也没有怎么回过家乡。

我只是大概知道你在帝都上班,我也是今年无意之中掉到帝都的。我一听说可以调到这边工作,我决然就同意了。

其实我是……”

其实我是想在你熟悉的城市里呼吸到你熟悉的空气,说不定在哪个转角处遇到你。只是没有想到上天如此的公平,真的让我遇到了你。心里面真的好开心呀,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错过你。

“:是吗?真的好巧啊,那你呢?你结婚了没有呀?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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