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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心灰意冷

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注定是不长久的。

孙礼念回到南京之后开始拼了命的赚钱,他需要用金钱来证明自己,需要金钱给李媛一个门当户对!

赚钱,赚钱,孙礼念每天除了读书陪李媛聊天,就是做兼职赚钱!

研三到了,随着孙礼念和李媛越来越忙,两个人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了,一天也只能匆忙的聊上半个小时。

李媛是个需要照顾的女孩,任何的真心问候比不上陪在她身边的照顾。

忙于考博的孙礼念再也做不到两周一次的石家庄之行,一个一月一次也成了奢侈。

考完博,已经是二零一六年的冬天了,孙礼念终于有机会和李媛谈情说爱了。

然而他忽然发现,以前秒回信息的李媛,在十月份开始以后,就很难找到,大部分都是深夜十一点才给孙礼念回,李媛的解释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只能加班回去才有时间聊天。

今天是周日的晚上,七点钟孙礼念打了李媛的视频,满心欢喜的他等待着李媛的笑脸,谁知刚想三秒,就被拒绝了,随即回复的只有两个字在忙!

一瞬间,,孙礼念发现不知何时起,两人似乎没有说不完的话,也没有一句你好我就安好,突然变得很陌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从十月份开始,李媛其实就不怎么回自己的消息了,只不过那时自己专心考博,忽略了这件事。

晚上十点,李媛打来了语音电话,对,是语音,不是视频!

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啊,我们视频好不好,感觉很久都没跟你视频了,我想你了!孙礼念开心道。

不行啊,我们最近超级忙,现在我还在加班,今晚你别等我了,我估计要到十二点左右,你先睡吧,对了,我下个周末要去出差,你也别过来了,你给我买的衣服我收到了,别乱花钱,你把钱花在有意义的地方!

给你买衣服就是最大的意义,就是最好的用处,喜欢吗?孙礼念问道。

喜欢,不说了,我还要赶文件,拜拜。

孙礼念没有等到李媛的喜欢,等来却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孙礼念躺在床上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他存了不少钱,既然李媛忙,自己下周正好没事,可以去找他。

第二天,带着自己的银行卡,孙礼念来到了南京新街口最大的珠宝店,买了一枚一克拉的钻戒,花了他三万九千块。

带着钻戒,孙礼念踏上去石家庄的火车。

经过将近三年的蜕变,孙礼念容貌也变了一些,不再呆呆乎乎的,变得有几分帅气,寸头,一身黑色的服装,外面一身长款黑色的羽绒服,还有李媛去年给自己买的围巾。

火车是晚上九点的,最快也要明早凌晨四点多到。

来来往往石家庄,他熟悉了去往石家庄的列车。

凌晨四点半,火车进站了,孙礼念没有直接去李媛的家,他找了一个宾馆,先住了下来,他需要时间去准备求婚。

休息了一上午,孙礼念起床了,时间是下午两点钟,洗澡换衣服,羽绒服下面是一身正装,一身他定做的正装,不是以前网上的不合身的正装,今天的正装很合身。

穿了正装的孙礼念,变得成熟稳重,他不是一个超级帅小伙,可这身衣服在身,也为他提了不少气质。

下午四点,孙礼念买了一束玫瑰花,那是李媛最喜欢的红玫瑰,他的西服口袋里装着昨天的那枚一克拉钻戒!

他知道李媛的单位,他五点来到她的公司楼下,等着她下班,他坐在李媛公司对面的一个书店里。

他捧着玫瑰花,眼里充满了笑容。

五点半,一辆超跑停在了李媛的公司门口,一个帅气的男生走下车,男孩子的帅气吸引了大街上很多女生的注目。

孙礼念也看到了,不知道哪家的帅哥,又来找哪家的姑娘,他在心里想着。

十分钟左右,李媛走出了公司,孙礼念拿起玫瑰,走向李媛。

下一秒他停住了,他看到了什么,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李媛走向男孩的怀抱,她笑颜如花,紧接着她上了男孩的车,一声轰鸣, 李媛跟着男孩走了。

啪!

玫瑰花撞击地面的声音,彻底惊醒了孙礼念,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宁愿相信自己眼瞎了,也不愿相信李媛投怀送抱,可那身庄重的打扮,他相信不会错的。

怎么会?那个那么爱自己的女孩怎么会进了别的男孩的车,怎么会?

孙礼念嘴里反复念叨,最终他清醒了一点,或许自己多心了,男孩有可能是他的同事,他们去忙工作了。

自己还是先回李媛的家里等她,等李媛回来自然一切就清楚了。

冬日的寒风刺骨,孙礼念走在石家庄的街头,风吹过他的脸颊,他的那张质朴憨厚的脸庞已经发白了。

红色的玫瑰花碎了几片,他是个强迫症,不能忍受玫瑰花破碎,更不会允许自己送给李媛的玫瑰花残破。

临近新年了,玫瑰花卖的出奇好,尤其是红色的玫瑰,他走了五六家,都卖完了,终于在街头一家的小店里,重新买了玫瑰花,二十一朵的红玫瑰,跟着孙礼念的脚步是那样的红,红透了石家庄的半边天。

李媛家附近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男子是李媛,他抱着玫瑰花,仔细的呵护着,像对待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他吃饭也带着玫瑰花。

来到李媛家门口,孙礼念按下指纹,意外的是门没有打开,机器发出冰冷无情的声音:指纹无效,在按下密码,密码错误。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手冻僵了,还是自己密码记错了,不会啊,打开手机,他找出备忘录,重新输了进去,密码错误,指纹错误!

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孙礼念心中猜疑,再看一遍确实是李媛的家,再次试了一遍,他确定密码换了,自己的指纹也删掉了,唯独没换的是密码锁。

他没有给李媛打电话,他心中猜测李媛这么做,肯定是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她为了安全才会定期更改密码删除指纹。

他今天有大事要办,他不能让李媛知道自己来了,这是他蓄谋已久的惊喜。

他走到李媛家门口的安全门后面,这里可以静悄悄的等着她,还能给她一个惊喜!

楼梯里的温度很低,孙礼念整个人裹在羽绒服里,手里拿着花,看着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估摸着李媛应酬加班快回来了。

十点半,脚步声传来,孙礼念精神一晃,瞬间精神,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第一时间将惊喜送给李媛。

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传来的还有李媛的声音。

不等孙礼念反应过来,一男一女上来了,那是傍晚的男孩,李媛今天打扮的应该是孙礼念见过最美的一次。

他呼吸停止了,他目瞪口呆看着男孩的左手搂着李媛,右手按在密码锁上。

开锁成功!

震惊,愤怒一瞬间冲破了孙礼念的头脑。

他想冲出去,可惜晚了,男孩和李媛浓烈的吻着,然后关门的时候,他看到了李媛的衣服已经被男孩脱了一半。

愤怒,无边的愤怒,孙礼念抱着娇艳的红玫瑰,绽放浓烈的红玫瑰,走了出来。

李媛家的房子是一梯一户,隔音不太好,走到门口,他能清楚听见二人的呐喊,还有李媛衣服被无情撕裂的声音。

一声声有韵律的呼吸,一声声的呐喊,都是一把磨了锋利的匕首,一把把的插在孙礼念的胸口!

十来分钟以后,屋里的声音归于平静,只听到李媛幽幽说道,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也是我的男人了,你说对我好一辈子,你可不要骗我!

怎么会,我们两家长辈都认识,我会对你好的,男孩声音柔情富有磁性!

对了,你那个男友,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说,别再拖了,本来十一月你就说说,你也没说,今天我跟你求婚了,你还不说吗?

我明天就会跟她说的,今晚怕他打扰我们,我已经将手机关机了,他找不到我们的。

小伙子我听李伯伯说,人不错就是穷了一点,不过现实就是如此,你跟他注定没有结果!

是啊,我们注定没有结果,罢了不说他了,我们快点洗澡,时间还早,还能再来一次,李媛娇滴滴的说道。

孙礼念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怀中玫瑰花受不了寒风的摧残,开始枯萎了!

穿心的痛,那是孙礼念指甲穿过他自己的手掌肉的痛楚,他凭借最后一丝本能,摇摇晃晃走出李媛的小区。

十一点的小区,安静的可怕,李媛站在床边脱衣服,她一眼看到小区里一个男生抱着玫瑰花,跌跌撞撞的模样。

你看,王宣,这个男的受了什么刺激,抱着玫瑰花跟失了神一样,谁知道,应该是个穷小子求婚失败了,无脸见人罢了。

李媛和王宣嘲笑的时候,孙礼念终于走出了小区。

他艰难地走到一颗枯萎的树下,他的心痛苦,他呼吸困难。

他迷糊了,朦胧中他看到,石家庄下雪了,是的,那一夜石家庄下雪了!

鹅毛大雪,如同他和李媛在一起的那晚,同样的大雪,同样的树木。

雪花白了孙礼念头,没有白了李媛的头,此时李媛正和王宣恩爱缠绵!

迷糊的孙礼念终于醒来了,他的心智方才受损了,他睁开眼的时候,时间是凌晨三点。

大雪纷飞,他成了一个雪人,他再不醒来,就会被活活冻死在树下。

好在他的身体还有一丝本能,关键时刻心脏的血液循环唤醒了即将死去的他。

用尽全身力气,孙礼念站起身,身上的雪花压弯了他的腰,红色的玫瑰被雪花埋葬了,依稀间还能看到那美丽的花朵在寒风中怒放!

回到宾馆,孙礼念一刻也不想呆在石家庄,这个让他心碎、心死的地方!

他退房,买了最早一班的火车,他要回南京,他必须回南京!

石家庄好像被他遗忘了,穿着西装,口袋里的钻戒,变得不再炽热不再热烈,变得和石头一样冰冷!

火车上的温暖,再也温暖不了孙礼念的心,他全身发冷,他全身高烧。

一夜的火车,孙礼念被烧糊涂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南京,怎么回的宿舍,也不记得,宿舍里的室友怎么将自己扶上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

他的室友找到导师,自己的导师开着车送他去医院!

三天后,孙礼念醒来了,他望着外面的阳光,光线透过透明的玻璃穿过他的手掌,他发现自己的心在跳动,可它已经不在了。

心不在了,他知道从石家庄回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心死了!

好在他回来了,回到了南京,回到了自己的港湾,回到了自己疗伤的港湾!

自己的手机早已没电了,爸妈守在自己的床边,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发生了什么!

会什么让一个二十六岁的男生这样,医生给的解释是心神受到了重创,好在送来及时,再晚来几个小时,他的脑袋就被烧坏了!

看着守在身边的妈妈一边给自己削苹果,一边流泪,他知道以后只为自己和父母而活!

拿起充好电的手机,孙礼念打开手机,他要做一件事,而且是必须做的!

手机开机了,苹果手机的经典画面。

咚,咚,……

一百多条消息响起,他的手颤抖,点开信息,点开通话,一百多条全部是李媛!

全部是,快接电话,我有急事和你说!

没有任何一句,孙礼念你为什么你不接电话,你去哪了!

他艰难地起床,走到了医院的一颗树下。

今天的南京也下雪了!

雪染白了整个金陵城!

打开李媛的电话,孙礼念回拨了过去,这一次的电话,李媛接的超级快,快的不过三秒钟!

喂,你为什么三天不接我电话,我有事跟你说,李媛急促的声音传来!

嗯,你说!

我们分手吧!我想来想去不被父母的爱情注定不会长久,而且我尝试过少花钱,可我发现,我少花不了,我们长久地异地,我需要人照顾,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照顾我!我们最近也是从熟悉变得陌生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沉默!无边的沉默!

孙礼念静静的听着,周围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几十秒过后,孙礼念嘶哑的声音响起。

好!

一句好,是他对自己二十六岁以前生命的告别,是对他对李媛初恋的告别,是他对自己以后爱情的告别!

一个好,他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李媛震惊了,她准备的众多说辞,突然无处诉说,她惊愕了,孙礼念何时挂断电话会这么果断,说话这么决绝!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孙礼念吗?不不,这不是她认识的孙礼念,他认识的孙礼念是优柔寡断的,腼腆的,爱自己的,不愿放弃自己的,废话超级多的,挂电话超级难的!

今天的分手太顺利了,超乎想象的顺利!她有点不敢想信,她心中那股傲气出现,她觉得孙礼念对待他们的初恋不专一,怎么结束了,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回拨了电话。

电话一直占线,打了微信,李媛发现她和孙礼念已不是好友,QQ也不是好友,一瞬间,孙礼念删除拉黑李媛所有的联系方式!

李媛心慌了,不知为何为什么,她手指上的两克拉钻戒不再耀眼!

她永远不会知道,从好字开始,她这辈子彻底失去了孙礼念,没有任何的告别,没有任何的纠缠,没有任何的的痛苦!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的爱孙礼念,那么的在乎他,现在这些都随石家庄的大雪一起消散了!

金陵的雪,见证了孙礼念的初恋告别!

孙礼念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看着被拉黑删除的李媛联方式,他没有一丝的留恋!

五天以后,孙礼念出院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换了手机号!

二零一七年的元旦,孙礼念和李媛的一切告别了!

看着手中的一克拉钻戒,他将它埋葬在心中最深处!

没了爱情的孙礼念,开始拼命地挣钱,兼职,写文章,能做的他都做,他心死了,赚钱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可他不知道几个月后,一个注定伤他遍体鳞伤的女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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