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口大棺轰隆作响,散发出的青色光芒连成一片,如同天幕垂落,欲要将下方的滚滚黑雾,滔滔黑光镇压。
奈何,他们已经死去了无数年,留下来的只是残魂烙印而已,如果不是这些棺椁所组成的大阵发挥出了强力作用的话,恐怕那已经沉睡了无数年的上古人物早已经打破枷锁,横空出世了。
“阵眼是一口特殊的棺椁吗?”众人面面相觑,目光迅速扫视,仔细寻找。
此时,杨凌心头一震,在他的灵识之中,的确有一口特殊的棺椁,因为它实在太不显眼了,只有拇指大小,而且还被尘土所覆盖着。
所以在这光芒耀天,能量紊乱的地方,用肉眼很难看到。
他目光闪烁,知道眼前那身着染血白袍的神秘男子恐怕就是想要利用他们对抗这大阵。
如果那上古人物在被镇封了无数年之后,从棺椁之中走出来的话,众人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一回事呢,至于那什么高位级灵修功法,基本是没有可能得到了。
“嘿~恐怕又是一个‘宏黎’!”他冷笑一声,想起了那个所谓的‘无量真仙’。
就在这时,那黑光弥漫的棺椁再次剧烈震动,里面的上古人物虽然行动受限,可还是搅动了无限风云,他似乎是想要强行坐起来,众人几乎看到了他那杂乱而干枯的发丝。
“尔等亡魂执念,早应该消失在时间长河里面了,为何还要行这逆天之事?”那上古人物怒吼连连。
咚咚咚~
一百口古棺上下沉浮,发出了震天的轰鸣声,如同九霄雷动,震的这大墓都即将坍塌。
“你只不过是仙之后裔而已,想当年就连那些堂堂的仙者在我真蛮面前都摇首乞怜,你有什么资格如此傲慢?”那女子衣裙摆动,红唇妖艳,一双眸子像是星辰,闪烁着明丽的光辉。
“哈哈,无他,只是因为我还活着,你们却已经死去了无数年,现在也只不过是用来镇压我的‘物品’罢了!”那上古人物桀桀怪笑,话语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该死!”此刻,一百道虚幻的身影皆怒,配合着古棺的震动韵律,再次轰杀而来。
卢忠、百里东等掌着镇族至宝的五人遭遇到了重创,他们已经虚弱到了极点,想要立刻抽身离开,可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所镇压,根本动弹不得。
“快找阵眼!”那上古人物怒吼着,他太虚弱了,似乎用尽了这无数年来所积攒的气力在抵抗这棺椁大阵。
他的后辈,那身着染血长袍的男子面色焦急,撑着盾牌,在大阵之中寻找那特殊的棺椁。
杨凌的心脏砰砰直跳,当看到武华身受重创之时,他目露厉色,直接祭出了上古灯笼,朝着大阵之中走了过去。
“嗯?他要干什么?”周围,其他人全都用诧异的目光看了过来。
众人都能看出来,棺椁大阵十分强大,而且里面的能量极为狂暴,如果进去的话,恐怕是十死一生的结果。
当然,杨凌也能看到这种结局。
可是,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武华和百里东就这样惨死于自己面前。
所以,这一切都必须改变。
他将真力注入古灯笼之中,一层层淡淡的昏黄光辉扩散而出,可抵挡万物之侵袭。
同时,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又施展了血月真莲经,只见那血莲腾空,垂落下万道红芒,将他笼罩在里面,形成了第二道防御。
最后,他又将金刚法催动到极致,身体噼里啪啦的作响,身体生生拔高了三寸,迷蒙的金色光辉从体内蔓延而出,使他看起来神圣无比。
这一刻,杨凌的防御力是最为强大的时候。
在众人那充满了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催动万世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阵之中。
可是,片刻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犹如陷入了泥潭里,身体承受着一股强大的压力,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如果内视体内的话,会发现,骨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条裂痕。
轰轰轰~
最为恐怖的是,狂暴的能量乱流朝他拍打而来,手中的上古灯笼承受了极大的冲击力,那昏黄的灯光被压的快速收缩。
杨凌实在没有想到,刚刚冲进这棺椁大阵,形势就已经岌岌可危。
眼看那身为阵眼的小棺椁就在数十丈之外,可他突然感觉,自己或许根本无法到达那个地方。
“进?退?”杨凌挣扎着。
可是,在看到武华和百里东那已经苍白至极的面孔时,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而且身体所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前方,大战还在继续。
在那女子和其他九十九道身影的镇压之下,下方那依旧被困在棺椁之中的上古人物也是怒吼连连,一时之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那身着染血白袍,正在全力搜寻阵眼的神秘人物发现了杨凌,脸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小子,你很不错,勇气可嘉!选择以这种方式死亡,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辉煌了!”他出口调侃道。
杨凌皱眉,不过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应对那人的冷嘲热讽。
噗~
他的肉身开裂,出现了一条寸长的伤口,鲜血从里面喷洒而出。
这伤口虽然不大,可对于他来说,却是个不祥的开始。
"杨凌,你在干什么?快出去!"武华忍着剧痛轻叱道。
杨凌扭头,对着那满脸凄容的女子咧嘴笑了笑。
可是,他的身体太不争气,后背再次裂开,血雾喷洒而出。
这一刻,武族众人皆大吼,尤其是武曦,她已经花容失色,玉手掩着红唇,身体微微颤抖,眼角有泪水滑落。
"你回来,那把宝剑我还给你行吗?"
杨凌疼的龇牙咧嘴,可是在看向那女子的时候却笑了。
他继续前进,那身着白袍的神秘男子已经不再留意他,因为对方知道,他一定会死的,至于他闯进这大阵之中所欲为何其实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