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日头西斜
青萝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想去帮忙砍猪草,却被三伯母按在小板凳上了。打量着四周,院子里很干净房间也很多足足有十几间房呢,还不算牲畜棚子,只不过除了正房前面是青砖,其他都是清一色泥巴房子,不过有这么多,应该条件还挺好,就是孩子生太多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拥挤。周边邻居的都只有几间泥瓦房。
一身穿青色长袍,头顶两个小包包,斜挎着小布包的小包子飞跑进了院子:“姐,我回来了,你好些了吗?听说你差点被卖了,还不记得我们了,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唐林啊,我爹爹是你五伯伯。”说完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晃。
青萝见眼前这长的跟女娃娃似的小屁孩,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也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只能点点头,笑着揪了下婴儿肥的白嫩嫩小脸蛋。
:“哎呀,别揪我了,你怎么跟幺伯似的见我就揪呢。哼!我做功课去了。”捂着被揪的脸一跺脚又跑了。
青萝见他是家里的读书人,很是好奇跟了上去。挨着边上那个大房子里,靠窗摆放着一张长条桌子。唐林一进去就拿出包包里的书本开始做功课,房间里摆放着好几张木头黝黑的床,床下塞着一个个破旧的木头箱子。
见唐林已经在开始写作业了便小心走过去弯着腰:“唐林,你几岁了呀?”
看着眼睛笑成月牙的姐姐他惊讶道:“姐,你真的失忆不记得我们了。”随机垮下肩膀失落道。
:“嗯,只记得爷爷奶奶和娘了,你能给我说说家里还有哪些兄弟姐妹吗?”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我们老大是丑儿哥哥,是二伯母的孩子,文儿哥哥武儿哥哥是三伯母的孩子,青鸾哥哥是你亲哥哥。”
青萝在心里默默记着这些人的名字,疑惑道:“为啥我亲哥的名字这么文雅”
:“嗨!听说丑儿哥哥生下来身体瘦弱,为了好养就取得这小名呗!”说着还摊手耸耸肩歪头道。
:“你亲哥和你的名字是你娘取得,这家里除了大伯是个秀才,就你娘能识文断字。其他几个伯伯都不是读书的料,读了几年书连封信都读不出来,前几年幺伯才跑回来不读书的,还被爷爷撵的满山跑,牛屎棍都打断好几根,看见他就拿石头砸他也不去,整天的就知道跟村里的翠花一起放牛呢。”说着两脑袋便悄悄凑一块说着悄悄话。
:“实话告诉你吧,姐,其实我也不想读书了,成绩也不好,估计考秀才没指望了,不过我这么小不读书能干什么呀!”说着下巴抵在桌子上叹气。
青萝好奇的问:“大伯不是秀才吗?让他教你啊。”
:“嘘!小声点。”说完小萝卜头伸直脑袋往院子里瞧了一眼,小心道:“姐,在这个家里大伯的事情是禁忌,最好别谈。”
这一下勾起青萝的好奇心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道:“怎么啦?说说,我不会给别人说。”说着还摇了摇小弟手臂。
唐林站起来,家里大人下地还没回来,便拉着青萝的手往院外走,坐在田埂的上,大片的油菜花挡住两人身形。
:“我跟你说的话,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嗯嗯,你放心,不会的”青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大伯以前可厉害了,是我们整个西山村最有学识的人,后来考上秀才后跟镇上的一家绸缎庄的小姐成婚还生了一个儿子。”
:“那挺好的呀!”青萝道
:“嗯,那时候大伯是我们家的骄傲,只可惜,在大伯刚成婚不就就生病了,听说是那种邪病,随时随地都能发病,一发病就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唐林扯下一朵油菜花把玩着。
:“你说是那种阴神子那种病?”青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难怪那天大伯说那样的话,看来他知道了。青萝心里很是着急怕被当做孤魂野鬼处理了。
:“那这种病,不是可以给别人驱邪捉鬼吗?”青萝小心翼翼试探的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偶尔听爹和娘私下里说起过,好像是一开始大伯的确有帮人弄这些,而且名气还特别大,很多慕名而来的人也特别多,只是大伯母觉得这事上不了台面不光彩,是下九流,所以就跟大伯带着孩子和离了,而且爷爷也觉得弄这事会给家里带来灾难,所以就不准大伯弄这些。”
听到这里,青萝松口气,家里的爷爷看来还是无神论者,不过对于魂穿的自己来说,自己不就是一只野鬼吗,第一眼大伯就看出猫腻了,看来我得偷偷去探探口风才行,不行就直接跑路,万一他发火灭了自己怎么办,小命要紧。
:“小弟,你放心,姐绝对不说的。走我们回去了。”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唐林丢掉已经玩焉了的油菜花,回家。
到院门口,青萝悄悄躲在路边菜地旁往院子里瞧,除了正刨食的几只鸡没见人,才大步走进去。
小弟很自觉的就去做功课,青萝无聊的蹲地上看蚂蚁找食。
天色渐暗大人们慢慢往回走。青萝实在是闲的快发霉了,便起身去了灶房,加一大锅水,准备煮稀饭吃。回忆着电视剧里怎么用的打火石,努力引火,茅草燃了,放进灶洞加树枝柴,火烧大,架好大柴起身找米。
听见厨房有动静,荷叶立马进来,看见自己女儿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你找什么?饿了?”
听见娘的声音,回头见她站在门口整理自己的衣袖,放好锄头,进来系好围裙,走进来:“你们都快天黑了还没回来,我就想先煮饭,没找到米在哪。”青萝解释道。
荷叶听见锅里水开的声音,从裤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上了锁的柜子,用葫芦瓢装出平平一瓢小米,再拿出特大号的葫芦瓢装了满满一瓢干菜。
:“这么多干菜。娘家里有红薯吗,我想吃红薯干菜稀饭。”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干酸菜了吗?”说着关上柜子洗菜去。
:“就觉得吃了喉咙应该感觉很舒服。”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
:“也是,你喉咙还没好完,多吃菜好的快。”掀开锅盖,把米和菜放进去,搅了搅,摞起盖子煮。
三伯母二伯母也进来,二伯母径直拿出今晚吃的蔬菜淘洗,三伯母便蹲在灶门口烧火。二伯母挥挥手:“青萝你出去,别在这里挡路,本来这里就够暗的了,你再来挡路就没法过人了,出去玩去。”
青萝看着到处跑的白烟,待会儿肯定很呛,也不愿意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