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刚刚醒来,秦逸便感到身体酸痛无比,后背仍感到不适,喉咙火烧似的发干。
“三哥,九儿给你倒水。”
听见耳旁的声音,秦逸这才发现九儿一直靠坐在床上等着自己醒来。
微微睁眼,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周围是一户普通农家房的构造。
身上的几两银子和铜钱还有那一本书静静的放在床头。
待到九儿将一碗水端来,秦逸喝下慢慢恢复些力气后才慢慢坐起来。
自己和九儿身上的衣物已被换成新的,两人也不再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缓缓下床,秦逸推开房门。
外围是一处庭院,一名少年跟随一名妇人晾晒衣物,另有一名中年男人正在劈柴。
那少年最先是发现站在门口发呆的秦逸,朝那两人喊道,
“爹,娘,救回来的那个孩子醒了!”
闻言,妇人和中年男人齐齐放下手中的活,看向秦逸。
“孩子莫怕,我是昨日救了你们的叔叔,还记得吗?”
那中年男人先是来到秦逸面前温和的说着,
“不知你俩还有没有亲人可投靠,若有你再休整几日我便送你们去,若无,你俩大可安心住下。”
秦逸听完一愣,随即拱手说道,
“谢谢叔叔救命之恩,大恩没齿难忘,我家人尽被鲜卑所杀,只剩我和小妹流浪至此,除此再无亲人。”
说完秦逸却又想起那一日的惨景,鼻头一酸。
九儿此时也来到秦逸身后,紧紧的抓住秦逸的衣角。
听完秦逸的话,中年男人先是惊诧的看了秦逸一眼。
区区一小孩谈吐不凡,想必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过看着两人的模样,也并未太过在意,毕竟乱世还如孩童一般天真的人已经死绝了。
中年男人指着庭院两人说道,
“我名张勇,字武进,那是我妻子柳冰,字含烟,最后是我的犬子张辽,字文远,以后你们就住下便是,喊我张叔就行。”
“张辽!”
秦逸虽然对于三国的历史了解的不是那么详细,但也知道张辽的大名。
毕竟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逍遥津之战在后世可是如雷贯耳。
犹豫了一会,看着九儿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再看看张勇一家真诚的目光,秦逸说到,
“在下秦逸,今年九岁,这是我的妹妹杨九,今年六岁,你们可以叫她九儿,我们都没有表字,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听完秦逸的回答,张勇哈哈大笑。
“孩儿娘,今晚做点好吃的,给孩子们多补补。”
听着张勇爽朗的笑声,秦逸心底也是一暖。
先不说有威名后世的张辽,单是在自己和九儿危险之际能够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自己的东西也并没有被动过,秦逸也能够相信他们的为人。
况且自己和九儿的确很难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能被一户人家收养也算是苦尽甘来。
“那好,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去买些肉食酒水。”
说罢张勇便出门而去。
柳烟则放下手中的事务,拿起准备好的衣物来到秦逸面前。
“这是我家文远的衣服,看你俩年纪相仿,你和九儿先凑合着穿着,待到明日我再给你俩缝补几件。”
柳烟年龄看起来并不大,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脸上有着些许风霜,眼神中也尽是对自己和九儿的关心。
接过衣服,在柳烟的强烈要求下秦逸还是躺在了床上。
看着门外时不时瞄进来的张辽,把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和后世如雷贯耳的张辽一联系起来,秦逸就忍不住笑了笑。
晚饭时,秦逸和九儿也是吃过了近来最好的一顿。
“秦逸,我便唤你逸儿如何?”
正喝酒的张勇微醺的看着秦逸说到。
“全凭叔叔旨意。”
“哈哈哈哈,逸儿莫要拘谨,当今乱世,不知造就了多少流离失所的孩子,唉。”
说罢,张勇又是一口酒下肚。
“文远今年八岁,自幼便随我学习武艺,待过一段日子你身体好一些,为你打下一些基础后也随文远一起学习如何?”
“说来话长,我自幼也随家父兄长学习枪法,武艺狩猎方面也多有涉猎。”
“哦!如此甚好!”
张勇看着秦逸更加惊喜,自己除了家里种下几亩地外,也经常进山打猎补贴家用。
“文远,你与逸儿虽年纪相仿,但逸儿仍比你大一岁,你须唤他一声兄长,九儿更是你的妹妹,要用心善待,可知?”
“是,父亲,文远谨记。”
说罢,张辽又回头对秦逸唤一声兄长,又对九儿唤作一声九儿妹妹。
“善!”
张勇豪爽一笑,将碗里余下的酒一饮而尽。
夜晚,躺在床上的秦逸翻来覆去睡不着。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遭遇到鲜卑南下,经历难民逃荒后,秦逸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充分的认知。
没有想象中的用着自己的先知先觉过上好日子,甚至自己还未成长起来杨家村便灰飞烟灭,陪伴自己多年的兄长父母已经死去,只有一个妹妹还在相依为命。
饶是秦逸两世为人,心中仍感到悲痛不已。
“我一定不要让悲剧重演,我一定要让鲜卑蛮族血债血偿,我一定不要让更多的汉人再次经历战乱之苦。”
秦逸默默在心中发着誓言,自己并没有想在未来的时期取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争霸天下,只想安安稳稳平安度过这一生。
然而鲜卑的暴行让秦逸的那颗心又燃烧起来,世界上所有的悲剧都源于当事者的能力不足。
既然这个腐朽的汉朝没能保护自己的村子,没能保护自己的汉民,我当取而代之。
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悄然在秦逸心中埋下种子。
翌日一早,秦逸看着还在熟睡的九儿,蹑手蹑脚的穿上衣物来到门外。
“逸儿为何早起,再去睡一会便是。”
正在打拳热身的张勇看着早起的秦逸也是有些意外。
“张叔,我有一事相求。”
经历过昨晚的思考,秦逸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先赚取第一桶金。
当秦逸想起张勇喝酒时,已经想到了如何在这个时代赚到这第一桶金,蒸馏煮酒。
“我想请张叔去市集上买上一张牛皮,这是我身上的银两,如若不够等我长大定会再还。”
“你要牛皮何用,些许银两无需在意。”
秦逸犹豫一会还是编了个谎言到,
“实不相瞒,家父曾随一名老者学到过一种独特的酿酒方法,可以将酒酿为烈酒。”
“此言当真!”
一听到秦逸的话,张勇便激动起来,也并未察觉的秦逸的谎言。
“当真!”
酿酒法大多掌握在各种商贾手中,如若能够掌握方法,仍不失一种赚取钱财的方法。
嗜酒如命的张勇可能并未想到这一点,如此激动只是想喝到烈酒而已。
蒸馏煮酒的技艺虽然很简单,但在这个时代仍未被发现,秦逸也相信凭借自己前世的经验,酿出来的酒一定能够为自己攒下第一桶金。
“好,待到下午我便给你买来。”
张勇并未提到买牛皮的钱,秦逸想想也没有开口,等到自己利用这个方法赚到第一笔钱再给张勇一个惊喜吧。
下午,看着秦逸一坛坛的往缸里倒酒,张勇有些心疼。
随后在一家人的注视下,秦逸将一张大牛皮盖在缸上,在用自己上午做出来的竹管插在牛皮中,引上火后在竹管另一头放下一个空酒坛后便结束了。
“这样就能煮出来更好的烈酒?”
张勇看着眼前的一幕显然很是费解。
“张叔莫急,明日定能让张叔喝上好酒,另外还请张叔莫要声张出去。”
“晓得晓得,那明日我便静候佳音了。”
第二天,秦逸看着空坛子里的半坛酒,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叔少尝些如何?”
“笑话,莫要小瞧了你张叔。”
说罢舀起一碗一饮而尽。
“哈~好,好酒。”
一碗下去的张勇立刻脸红起来。
“比之张叔喝的酒如何?”
“这才是真正的酒,之前喝的都是马尿。”
“张叔以为这一坛能卖多少?”
“十金,不,百金亦可!”
“我们买的酒花费几何?”
“五十两而已,嘶!”
显然张勇也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商机,看着秦逸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秦逸淡然一笑,对在这个世界大施拳脚又多了几分信心。
“今夜你我二人在秉烛夜谈,如烟你将这些酒放好,再去将家中剩余银两尽拿出来,文远也不要将此事声张。”
清醒过来的张勇也是立刻做出了反应说到。
众人都忙碌起来,秦逸看着眼前的酒想着几年后的黄巾起义又开始谋划着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