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搭好的帐篷里拥着羽菲,正伸出受伤的手腕给云亦尘包扎伤口的炎烨,语气不善地质问着云亦尘。
“为什么不能给她喝我的血?”
而被气场强大的炎烨给质问的云亦尘,手上的动作丝毫未有停顿,口气也未变地开口解释着。
“炎烨,你的天血并不是万能的,就算一时能起到压制的作用,但服食过多对苏姑娘也不好。”
“怎么不好了?”
要是不好,还会有那么多的人要他的血,那个前任阎王阁的阁主,还会想方设法潜进皇宫,将他给掳走么?
对有时候固执起来,云亦尘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与他沟通的炎烨,此时颇有些秀才遇到兵的无力感。
“就好比一个人吃补药,要是吃多了,可能会造成副作用。”
“对对对,有可能会流鼻血。”
深有体会,因吃大补汤过量,而曾经流过鼻血的被叫进来当守卫的蒋如牧,当听到云亦尘的解释后,立即想起了多年前当自己第一次从军营里回来,自家娘亲给他吃大补汤而酿成的笑话。
“哥,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因轮流班次而守在外面的蒋如牧,当听到自家大哥说着那段不堪启齿的往事时,突然有种将蒋如牧的嘴巴给缝起来的冲动。
哥,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您是真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啊?
“我这不是说实话么,还没到你守着呢,小孩子家家的,给我睡觉去。”
被蒋如潮给嫌弃的蒋如牧还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弟弟鄙视的原因,仍兀自耍着兄长的威风,像赶苍蝇似的赶着蒋如潮出这个并不什么宽敞的帐篷。
将羽菲整个身子给拥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只伸出受伤的手腕的炎烨,在感觉到羽菲因蒋家兄弟两人的说话声而不安地动了动后,金色的眸子瞬间变成利箭,射向了“噪音”源,毫不客气地就下了逐客令。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一见炎烨像被惊醒的猛虎要守着自己地盘的样子,云亦尘机警地对着蒋如潮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你们出去吧,待会我还要给苏姑娘上药。”
“好吧——”
躺着也中枪的蒋如潮在接收到云亦尘的眼神后,无奈地拉着仍想留下来,并不知哪里惹了炎烨的蒋如牧迅速地出了帐篷。
直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蒋如潮心里的憋屈才好了些,回首看了眼仍愤愤不平的兄长一样,蒋如潮决定最起码两个时辰不要再和他说话了,真真是会被气晕——
对着向这里看来的风威伦,蒋如潮瞬间有了决定,还是先让他的大脑休息休息吧。
“风大哥,我和你换班,我先去睡了。”
“嗯,这药拿去。”
知道蒋如潮在突围时受了不轻的伤,且之后又被蒋如牧给“重击”后,风威伦便一直想将从府里带来的特制伤药给他,毕竟这之后的战斗只会更加艰辛,他们的战斗力绝不可下降。
在帐篷内,从云亦尘手里接过要给羽菲受伤的右肩要抹的伤药,炎烨可疑地询问着。
“亦尘,这样真的可以?”
“炎烨,苏姑娘身上的三色毒,现在正在化解,而她现在最为需要的便是休息。”
“而苏姑娘身上的伤,虽然看着严重,但她的体质比你更为特别,所以抹一些平常的伤药即可,别忘了她可是【天龙之子】。”
早就心知肚明炎烨的占有、欲有多强的云亦尘,在给他包扎完伤口,并口述着让他检查完羽菲右肩裂开的伤势后,便拿出药箱里的止血露,示意着炎烨亲自为羽菲抹上。
可没想到,对云亦尘这专业大夫的话,炎烨却是抱持着怀疑的态度,面色不善地瞅着手里的药瓶,仿佛要将它给看出个洞来——
云亦尘解释完,理理身上连穿两晚,且经过血战而沾染了异味的黑色衣袂,他这都还没打算起身离开,炎烨就又下了命令。
“晚上不要让人呆在这里。”
云亦尘打理自己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丝毫不畏惧炎烨强势气场地断然拒绝道。
“不行!为了你和苏姑娘的安全考量,必需有人守卫。”
虽然眼下看着他们是安全了,且没有追兵而来,但他们在这里停留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南雀国的追兵一定就在后面,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碰上敌兵,云亦尘他们怎么可能放着炎烨和羽菲不管。
考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想到羽菲的毒未解,炎烨难得的妥协了,只是一想到刚才蒋如牧两兄弟的呱噪,他立马加了个条件。
“不许蒋家兄弟进来!”
“好,记得给苏姑娘上药,一发现不对就叫我。”
想到那对就连自己都觉得头疼的蒋氏兄弟,云亦尘没有任何迟疑地就同意了炎烨的提议,只因蒋氏兄弟确实是“有点”不能令人安心养病——
“嗯。”
轻声答应了句,在云亦尘拉上了帐篷的布帘后,炎烨方轻轻将被自己紧紧拥在怀里的羽菲稍微移开些,露出她那张并不突出的娇巧脸庞。
这张往常冷静并无什么表情的脸庞上,此时正布满汗珠,眉宇紧锁着,这样的羽菲,炎烨不喜欢!
打开云亦尘留下的伤药,炎烨涂抹一些在自己修长的指尖,用着另外一只手轻轻拨弄开稍早之前替羽菲掩上的衣物,瞬间一片雪白的肌理入了炎烨的眼底。
炎烨目不斜视地将指尖上的伤药轻轻涂抹到羽菲受伤的右肩,看着她因用力过猛而拉扯开的伤口,所呈现的并不如想象中重的伤势。
这就是【天龙之子】么——
“嗯——”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炎烨,因伤口被碰触而发出不适之声的羽菲给惊醒了过来,在确定抹好伤药后,便想将她身上的衣物给拉起,只是在动作时,无意间在羽菲的右肩瞄到了一朵开得羞涩的赤褐色莲花。
这个?
为了证实心中所想,炎烨轻抚开羽菲眉宇间的柔顺发丝,看向她光洁的额间。
回想一年前在南雀陵墓内,炎烨将自己的血没入羽菲额间的情景,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左手的食指,重复起了当日的举动。
只见没一会,羽菲本是光洁染着炎烨鲜血的额间,却是出现了开着三朵花瓣的不知为何的花朵——
苏羽菲,你注定是我的!
炎烨眸光深沉地盯着羽菲额间未完全开放的花朵,缓缓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与羽菲相抵着。
炎烨紧抿的薄唇在触及羽菲干涩,无什么血色的双唇时,不由伸出火热的长舌,将羽菲微微张开的秀唇给舔咬了一遍,直至它变得红润,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自己的火舌。
“呃——”
本就难自抑,控制着自己不对羽菲过分索取的炎烨,未料自己在退回了唇舌之后,羽菲却是呻、吟出声,这对从不会压抑自己,随心所欲的炎烨而言,无疑是个赤、裸、裸的挑衅。
眼神变得炽热,浑身都燥热不已的炎烨,怀里抱着这27年来,自己惟一愿意主动亲近,不需要忍受的娇巧可人的女子,下、身竟是破天慌地头一次,难以自控地起了反应——
对着自己的失控,炎烨稍显不满地撇了眼“不听话”的“兄弟”一眼,有些气闷自己的失常。
这27年来,无论是在东楚情动初开的那几年,还是在阎王阁被那个变、态阁主控制的那几年,炎烨在情、欲这方面,从来都没不能自已过。
这才亲了几下,怎么就这么大反应了?
不过气闷归气闷,凡事都没学过忍耐,且也不想委屈自己的炎烨,心随意动,顺着内心的渴、望,又一次覆上了羽菲红润的香唇。
且更是得寸进尺地将自己的火舌给潜进了羽菲娇嫩的嘴里,追逐着她失去意识而没主意的小巧红舌。
这已经不是炎烨第一次与羽菲相濡以沫了,但浑身如电击般的快、感却是比当初在悬崖下那次更甚,为此炎烨在羽菲身上摸索的动作也更加肆无忌惮了,只因这是他认定的所有物,是他命定的女子!
“叶——奇——”
就在炎烨尽兴之时,羽菲无意识从口中倾吐出的名字,却如一盆冰水般,浇灭了炎烨身上所有的热情。
叶阳墨奇!
这个该死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叫唤的竟然是叶阳墨奇的名字!!!
震怒的炎烨,从密不可分的羽菲身上离开,双眼冒金光的看着明显也不好受的羽菲。
此时的炎烨,真想摇醒这个刚才还与自己亲昵的女人,问问她究竟在想什么,竟会在他对她缠绵时,唤出叶阳墨奇的名字——
怪不得那晚自己出现在东楚边境,讲述自己的遭遇后,亦尘的脸色会骤然改变,并快马加鞭的赶往你出事的地点。
只可惜,终是慢了一步——
苏羽菲,当日在悬崖下我就不该将你放任在那里,让叶阳墨奇再一次找到你,并在浮云山上对你撒下弥天大谎。
让你错误地以为,那晚与你肌肤相亲的男人是他!让你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愫!
苏羽菲,你合该是我的!也注定是我的!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所以那些该死霸占你注意力的人,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叶阳墨奇,你竟敢用我的名义,欺骗这个女人的感情,还让她对你在意连连,这帐,有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