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酒楼萍儿姑娘的房间门口,一位亭亭玉立长发及腰的女子敲了几下门,轻声喊道:“萍儿姐姐,萍儿姐姐。”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早晨,却没唤醒屋内的美女。
敲门的女子正是朱家大小姐朱青青,面容姣好,敲门的手皮肤滑嫩。
朱青青见屋内没有回应,再用力连敲带推了几下,没想门已打开。屋内都是粉色装饰,粉色的珠帘,粉色的纱窗,粉色的桌布,粉色的床,粉色的被。朱青青第一次来萍儿的房间,平时萍儿怎么请她过来玩硬是不过来,说是屋内有男人住过的气息心里总觉得别扭。朱青青自己也不知道今儿怎么进了这个觉得别扭的地方,也许是好奇心使然。她鼓足勇气扑了几下被子,被子空荡荡的。又环顾整个房间,也不见萍儿人影。
索性在床头柜子上看到了托萍儿买的礼物,打开礼盒是个剑穗,剑穗上有个香囊,香囊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香味很特殊,至少在这乔木县买不到带有此种香味的物件。想必是萍儿托人从外地购置的。
“前两天说好的今早上过来取礼盒,也不知萍儿姐姐去哪了,我先将礼盒拿回去,回头再跟她说。”朱青青沉吟片刻便出了房间。
此时展天正好在院子里打扫落叶,满院的落叶画满了秋天的悲凉。
“天哥,你见到萍儿姐姐没有?”朱青青问道。
听到那熟悉温柔的声音,展天立马停止打扫,抬头望着朱青青,朱青青美丽的面庞,那宁静羞答答的眼睛总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今天没见到。昨晚上见到过。”展天答道。
朱青青本想再多问几句,觉得还是算了问了也是白问,自言自语道,“表哥真是个呆子,和表弟兄弟俩一点都不像。”
这表哥是展天,表弟便是展云,朱代柔是朱青青的亲姑姑。展家和朱家都是乔木县的大户,两家本就不和,不巧在十六年前彼此却成了亲家,现在两家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也是明争暗斗。
展天望着朱青青已消逝的背影,心里一片怅然,实在不知如何才能和心上人多说两句话。从小起,展天、展云、朱青青三人经常在一起玩,从展家窜到朱家,窜到朱家商铺,窜到天香酒楼。童年总是那么无忧无虑,那么欢快无比,那么亲密无间,可这两三年开始,三人在一起玩的越来越少。也许是大家都长大了,男人长大有男人的担当,女人长大又有女人的心思。
“展天,院子还没打扫完吗,一个大男人这么磨叽磨叽。前厅来了几拨客人,还不赶紧过去招待。”朱代柔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绣花手绢,指着展天大声怨道。
展天噢了一声,奔向前厅。
前厅的客人陆陆续续已坐落七八桌,大多都是舞刀弄剑的江湖客,江湖客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基本都是粗矿大汉。只见一桌四个刀客,卸下大刀往桌上一掷咣当响,冲掌柜这边高喊两声:“小二,上酒。”那硬气的声音逼的旁边一桌商贾大气不敢出。
天香酒楼的小二有两三个,展天算得上一个。展天从柜台那给客人拿酒,看到朱青青正在柜台边看冯掌柜打算盘,冯掌柜拨弄算盘珠子的手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冯叔叔,我想跟你学打算盘。”朱青青说。
冯掌柜原来是掌管朱家商铺的,操练算盘是看家本事,后来被朱代柔调到天香酒楼来协助管理酒楼。
“大小姐说笑了,打算盘是我们下人的事。以大小姐的身份可多练习弹琴刺绣的功夫”冯掌柜说。
“我就觉得有趣,但又不明白其理。”
“道理待我讲给大小姐听,下珠满五,上珠则进一,一竖满十五再加一时则后一竖进一,以此类推,这是十六进一的算法。”
“是不是还有别的算法?”
“还有一种十进一的算法,下珠满五,上珠则进一,一竖满十时则后一竖进一,以此类推。”
“那冯叔叔用的哪种算法?”
“前一种,当年我师傅教会我的是十六进一的算法。”
“但是十进一好像更方便。”朱青青若有所思的说。
冯掌柜点点头,“都是熟能生巧的活,哪一种方法练久了都一样方便。更何况我只是用于算账,只要不算错已是本事了。我听说江湖上有人可以拿算盘当武器和人刀剑比拼武艺,还有人拿算珠当暗器杀人于百米之外。”
朱青青很错愕,听的也津津有味。
展天在旁听的也津津有味,佩服那些执算盘走天涯的江湖人物,感叹朱青青对算盘一听就懂的冰雪聪明。最后沉浸在算盘的算法中,要是他选择算法肯定选择十进一。
展天从小练习铜墙铁壁功,重点讲究招式力道,可招式练的再纷繁复杂,力道终究难入三分,就像十六拳打到树干上,树的晃动还不如积满力的十拳打到树干上,同样积满力的十拳还不如积满力的一拳打到树干上。一个人的体能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用有限的体能积满的一拳力量可挡十拳。可是又如何去积满这最有力道的一拳呢?如果延用算盘的算法,那就需要积累无数个十拳进一拳,化繁为简,力道归一,有如铜墙铁壁百折不屈百折不挠,这该是铜墙铁壁功的奥义。展天为自己的这番领域暗暗高兴,好似体内力道要顺着内心想法呼之欲出的感觉。
“小二,怎么还没上酒?”一满脸髭髯的刀客拍桌子叫道。
展天赶紧端着酒盘过去,上酒的时候,刀客摆摆手,说:“不,不,不是要你倒酒。”
“那要谁?”
“她!”刀客指着柜台的朱青青说。
“她不是小二。”展天说。
“但我就要她倒酒。”
“她不会倒酒。”
“我可以手把手教她。”刀客一脸淫笑,旁边的同伴也一脸淫笑。
“可是我不同意呢?”展天说。
“你凭什么不同意?”
“凭拳头。”
“凭,姘头吧。”几个刀客哈哈大笑着说。
展天愤怒了,手背的筋爆起,他很少这么愤怒过,只有为她,为朱青青的时候才这样。
“小子,你只是个小二,不要不识好歹。””
朱青青在柜台处也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听到刀客的话气的直发抖,本想上去阻拦。这时朱代柔已走过来按住她,“青青你不要过去,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