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你那最忠实的仆人一定会帮这个忙?”那一袭黑衣,挺拔的身形。蔚蓝的眼眸不似,反倒多了几分戾气。是的,他长着和布莱克一模一样的脸,他是布莱克,布莱克也是他。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我的朋友。”血·刹微微挑起那本是毫无变化的角度,他没有任何表情,随意用手撑着脑袋,倒多了一副长者风范少了几分狡黠。
“如果不是你那个忠实的仆人,会这么成功吗?”布莱克拉低了帽檐,可那清秀的轮廓,依旧是让人倾心。
“静观其变吧……”血·刹怎会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呢?左不过是在这合作期间,为了利益,还是应该多多谦让。
布莱克显然是看出来了——
血·刹虽强,但并有足够的良将辅佐。
他也不是什么忠良之人。血·刹清楚,但是,总有利用之处……
再说,虚尘已是抵达了怀特星的领空。这牛奶做的星球。星球早已经引起了她的童心。
不行不行,爹爹的嘱托要紧。
脑袋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眼里尽是那鲜艳亮丽的奶油——那纯白的,透着香甜气息的各种甜点中,似乎有一种她最熟悉、最渴望的鲜血的味道……
虚尘按照布莱克的叮嘱,向怀特山的顶峰飞去。
殊不知,此时的卡修斯,早已离开……
“呼……呼……”
抹去嘴角那残留的一抹血迹,那蓝白色的战甲也绣上了血色的暗花。
那凝固的血液,是很难直接抹去的——一些记忆存在后,就不可能忘记。
“谜……你到底是谁……你以为,你是谁……”鲜血的苦涩冲淡了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带来的痛苦。那笑,笑得勉强,自己究竟是在生谁的气呢?
气她的诀别,恼她的自以为是,明明是可以一起承担的。
如今,血族的阴谋将要得逞。突如其来的背叛……她究竟在想什么!
一瞬间点起的火焰集中在那紧握的拳中,他似乎是想要发泄,可在那刹那,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血族的突然来犯,那自称是“七重渉”的人竟然可以仅凭一只手的力量便把他打得手无缚鸡之力。
现在才明白,他们是有多么小觑血·刹的实力啊。
但,这不是他逃避的理由。
纵使是多么不想见到“她”……
“敢问是战神联盟卡修斯吗?”一袭黑衣闪现在卡修斯的面前。
他本能的点头,可那一刹那,让他有些愕然。
那袭黑衣顾不得他身上的伤口,几乎是揣着就走了。这人,到底是敌是友……先顾不得了。就算是敌,他也无力反击了……
卡修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神秘人带他所到的星球,竟然是那个陌生星球(详见第十八章)。
他似乎是有些晕了,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似乎有什么真相将要浮出水面。
“不得无礼。”那声音熟悉的很,卡修斯几乎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那个人,几次三番出现在谜的身边,而谜每次都很是避讳他。(详见第四十七章末出现的“精灵”)
“无妨。”卡修斯倒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如何称呼?”
那精灵只是淡淡一笑,“你知道我们家少主就好,我这种卑微的人不值一提。”
“谜吗……”卡修斯早已清楚了谜的身份,就算谜隐瞒的这么久,但事实总是无法改变的。
“是。”精灵倒也没有过多的惊讶,“长话短说吧,这次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协助我们神瞳一族。”
听完这话,卡修斯多少是有些震惊的。“神瞳一族”的名号,他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承认。
“能帮的我一定会帮。”说完这话,卡修斯有些小小的后悔——人家不希望你帮忙,你添什么乱呢。
“那您知道我们家少主现在身在何处?”精灵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了。
“她叛变了。”卡修斯说道,“没有任何征兆。”
精灵似乎是有些吃惊,很快,他又平静下来。“您可听说过,血族禁术‘粛与渉’?”
“初尘渉为善;二、三、四、五重渉为儡,六重渉为恶;七重渉不定善恶,力量强大;八重渉擅重置;九重渉无本体,以精神状态出现,擅于囚心。他们都是血族‘修渉者’的分身。”精灵说完之后,沉思片刻,“有些事情本来不打算告知于你的,但恐怕为时已晚。”
精灵朝着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个神秘人挥了挥手,那人也很识相得退到一边。
“神瞳一族与血族相生相克,血族的秘术对神瞳一族无用,神瞳一族也对血族产生伤害。少主的突然叛变恐怖也不是意料之外,九重渉一直没有出现——恐怕少主不是神瞳王族。我曾偷偷拜访过少主的皇叔,祢铖长老。有些秘密我希望你听后就再也不要提于口了。少主的母亲来自血族……”精灵说到这里,便静静看着卡修斯,相信他很快能够领会的。
这么说来,谜一直在与母族作对。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少主恐怕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然九重渉是无法趁虚而入的。只有决心动摇了,囚心才能达到效果。”精灵补充道,“拜托了,神瞳一族的存亡就在此了。”说着,精灵拿出一个精美的小药瓶。“这是我神瞳一族的秘药,可以让人忘却一切,只坚持本念,燃烧所有的生命化为力量。”
“你就这么对她?”卡修斯并没有接下那瓶子的意图,“这么多年了,你们一直在用她?她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
精灵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卡修斯蹙起了眉,“你们神瞳一族的闲事我不想管,我只对人。”
他作势转身离去。
“少主命中本就注定牺牲,少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神瞳一族的复兴。”
卡修斯迟疑不定,最终,他还是接下了那药瓶。
“谢谢,我代表神瞳一族感谢你。”精灵说道。
“不必,我坚持的是我自以为正确的。”他握紧了那药瓶,湛蓝的眼眸中浮现的是决绝……众叛亲离的感觉,并不好受。
恐怕谜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潜伏与隐忍,多少次的命垂一线不过是在别人的监视下的一场没有回报的付出。
武器终究是不能像战士一样战斗的,因为它只能为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