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冷凗霜轻声疾呼道。
“我不会让他好过!”血·刹对那个精灵有着一种莫名的恨意,他夺走了他的姐姐,他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涓涓细流淌过,阳光渐渐变得柔和,夕阳渲染出一幅美的画卷。这是那么的协调,却带着淡淡的伤感。
“箬……箬溟长老……箬溟长老!”他是神瞳一族的精灵。
沉醉在夕阳里的精灵这才恍然大悟。
“怎么了?”祢箬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的父亲应该还在生他的气,怎么会派人来找他呢?
“箬溟长老……我们……我们族出事了!您快点回去吧!”这个神瞳一族的族人说道。
祢箬溟犹豫了片刻,拉起血·墨曈,向那个家的方向赶去……
“父亲!”祢箬溟直接推开了门,他也顾不上什么什么礼节了,他此刻最担心的还是他的父亲。
这是他父亲的房间,简洁又干净。他的父亲不喜欢外人进他的房间,但此刻,这个本就不宽敞的房间里挤满了精灵。
被精灵围着的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已经奄奄一息病倒在床。
祢箬溟愣住了,他的父亲身体好着,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了?
“这不就是那个血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就是祢铖,此刻他靠在墙上,眼神里透露着对血族的恨意 。他也刚刚成年,说话有些肆无忌惮。
“余以血族荣耀起誓,血族绝对不是这种卑鄙小人!”血·墨曈严肃的说道,她毕竟是血族前一任血皇,就算是丢下了她挚爱的“家”,但是那依然是她的“家”啊!
这一句话,激起了所有精灵对她的注意。
“哦?听你这么说,你是血族的精灵!”祢铖走进了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精灵,“血族血皇,我没有说错吧……”
“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祢箬溟制止了祢铖,一是因为他不想祢铖为难血·墨曈,二是因为他的父亲时间真的不多了。
“箬溟……箬溟……”一个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喊着这个名字。与往常不同,这个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却有一股浓浓的爱意隐藏在这里。
“父亲……”祢箬溟没有走过去--去他父亲的身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跪下了,他现在也许只剩下自责和那份没有表达出来的爱。
“孩子……好孩子!”一行泪从那暗淡的眼睛里涌出。这是咸的?还是甜的?
“箬溟,一定……一定要拿下堂主……之位,还有……还有……”祢箬溟的父亲忽然停住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吐出几个字:“还有……血族……不要……不要……误……”
大家等待着他的下文,可是他迟迟不发话。这是一个谁也不愿意相信的一个事实。他走了,带着一个谜团走了,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
“箬溟……”血·墨曈想安慰一下他,可是他的心情真的不好,顺手推了她一把。
她平衡力好,这一推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却多了一份不安。
“血·墨曈!你是不是故意的!”声音很低沉,他是鼓出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故意?祢箬溟,伊到底是把余看成什么样了!”有一丝愤怒,有一丝强词,也有一丝沮丧。
“哼!血族血皇,你还真会演戏呀!你们血族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把我引开了,我的族群就出事了……你敢说你是无意的?”他在向她宣泄自己所有的愤怒和悲哀,他是有意这么说的还是无意的提起呢?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血族……我们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到此结束……仿佛有另外一层含义。
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陪在他的身边……她只会使他更伤心罢了……
看潺潺流水,仰夕阳落日;风吹竹影,哀歌叹叹。少了他,这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活力。
忍耐,忍耐……忍耐着那份冲动,忍耐着心中的泪……
忧闪闪星烁,思月光璀璨;淡淡愁苦,谁会明白?她在这里等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来的。他们曾经在这立下雄言壮志,也立下了海誓山盟。她看着星沉日落,不断幻想着那个她牵挂的人。
终于,他的身影在暗夜中若隐若现。
“箬溟……溟……”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血皇,我希望我们可以冷静下来聊聊。”他的话里除了自责与哀伤,没有其他任何情感了。
“冷静?是我不冷静还是你不冷静?”血·墨曈反问道,她已经很冷静的,尽管强力忍耐着,他居然是让她冷静?
“ 也许之前是我错了……”祢箬溟说道,“权利和亲情本就是一体的,没了权利,怎么保得住亲情?”他说着,说的并不直接。
“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血·墨曈听得出来他想要说些什么。
“我们不应该这么自私……还是……不要在一起了吧!”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比起他们,他更应该顾及整个神瞳一族。
“自私?那你去完成你的伟大吧!”血·墨曈看上去很坚强,她甚至落下来狠话,但是谁又明白她心中的煎熬呢?
她放弃了一切,只想和他在一起。而他呢?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抛下了她。
泪,悄然落下,换来的只是那绝情的背影。不曾想过,那份绝情的背影也只是为了掩饰那晶莹的泪水。
他爱她,因此他不能耽误了她。他答应了父亲要夺下那堂主之位,那可是一条充满危险与艰辛的道路,他不会让她吃苦也不能失去她!
这短暂的痛苦总比长久的伤痛要好的多吧!他不停安慰着自己……
断壁峭崖,她终究没有明白他的苦心。亲情、爱情,她失去了一切,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曾经的理智。她不曾留恋这世间的所有,死--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了!
陡峭的断崖,这里很少精灵接近。因为稍稍一接近,失去的就是生命。
风,吹着。没有吹醒她,反而将她带进了迷茫。
曦阳的光芒渲染了墨色的云朵,它们略略发红,红中更多的还是白色吧!这就是她的名字。墨--接近黑色却不是完全的黑暗,曈--天将亮的样子,象征着光明的来临。
她一直像她的名字一样,在这并没有被黑暗染黑的世界里等待着光明的到来。可是,她哪等到了光明,依旧是那漫无止境的黑暗罢了。
“平凡的精灵,一点小小的打击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弱不禁风!”峭壁中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打击?这何止是打击?绝望,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她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
那个声音冷冷的笑了:“绝望?我看不是!”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这儿。“姐……姐……你在吗?”
“小……染?”血·墨曈往山下望去,盼望着那个声音的主人的出现。
“你还有希望……”声音淡淡说道。
血·墨曈露出了一个笑容:“呵,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寞桐,寂寞的……梧桐……”声音越来越轻,听到这儿,她已经听不清后头的话了。
墨曈?寞桐?她捉摸着这两个名字,总感觉“寂寞的梧桐”这句话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姐!”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很开心的跑了过来,“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就是血·染,血·墨曈的妹妹。
“没什么……”她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呃……你把血·染带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冷凗霜问着这个心事重重的精灵。
“没什么……”血·刹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却逃脱不了那份亲情,“我不能做的就让染来做吧!”他准备立刻离开这里,“冷凗霜,你不要跟着我了,去找你的父亲吧!他现在是血皇……”
“血皇?你忘了,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冷凗霜说道,说的有些尴尬。
是啊,他曾经为了就他与他的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起码还有精灵可以为他做些事情--无怨无悔的做这些事。可是,他怎么能够未卜先知,可以猜得到几万年后的那个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好了,别看了,这些都被人为毁坏了。”雷伊淡淡说道,这最后几幅壁画,的确面目全非,完完全全看不清这话里讲了些什么。
“这是一个悲剧爱情。”淩浠对这个故事说出了她的看法。
雷伊似乎听出了什么:“我不喜欢这样的悲剧。”他说道,这也是他对她的承认。
“不要反悔!”她调皮的说道。忽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那是一个小槽,形状似曾相识。
淩浠拿出了她从不离身的冰凌,竟然……一模一样!那可是冷爷爷送给她的啊!
她将那个冰凌放进小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