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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识

林夏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女友,因为她出生在夏天所以取名林夏。我们所在的高中再河北一个县城的小镇上,它是一所不知名的高中,在那上学的大多数是附近镇上和所辖地区农村的学生以及少部分市里的学生。那会儿从上完高一就要开始分文、理班,高二新学期开学头几天我因为急性肠胃炎没有及时到校,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询问我选文科还是理科,一向擅长文科的我想选文科,但周围邻居和父母的以“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的思想促使我选了理科。在我父亲的家族里至今还没有人上过高中,所以父母寄予我很高的期望,希望我好好读书将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走出农村。值得庆幸的是,高二我和林夏分到了同一个班。由于当时班里70多人,所以将近过了半年有的同学还认不全。我至今清楚记得开始注意到林夏是在冬季某个上午的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因为是在北方而且冬天比较冷所以教室的窗户不经常开,硕大的一间教室塞满了82个人,结果导致的就是一堂课下来教室里面严重缺氧。所以一到下课时间我们都喜欢趴在教室外面楼道里的窗户上透透气。那天阳光明媚,因为是大课间休息所以休息时间比较长,同学们都纷纷下楼到中间的广场去玩或在教室里面睡觉。我感觉因为缺氧导致头疼就出来趴在窗户上透气,看着楼底下来来往往的同学。就在这时我听到隔壁窗台那边有人在笑,转头望去看到一个短发女孩在冲着我笑,金色的阳光像瀑布一样倾泻在她身上,清秀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也就那一瞬间我对林夏一见钟情,后来每当想起她时脑海总会浮现当时的情景。她也经常喜欢课间休息时趴在窗台上透气或和同学聊天,从那以后我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下课后趴在窗台上等待她在另一头出现,每当我们彼此注意到对方在看自己时总是会心的相互一笑,那种感觉如同刚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元旦,各班班主任组织各班同学们开始筹备元旦晚会,那个元旦晚会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元旦晚会,后来每当过元旦时我都会想起林夏。身为组织委员的我负责带领几个同学去市场上采购晚会需要的东西,我们班主任孙老师虽然是个男的但心特别细,派我们出去前还专门给我们拉了个清单,我们只管照着清单上的数量和种类买东西就行。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也以新年祝福为主题,前面黝黑的黑板上写着“元旦晚会”四个大字。下午下完课后我们几个组织者匆匆吃完饭就去教室把晚会现场装饰好,并把踊跃报名展示才艺的同学按顺序拉好节目单。期间我偷空回趟宿舍,穿上一直不舍得穿的黑色西装上衣,并刻意打扮了一下自己。晚上19:00之前同学们都穿着盛装兴高采烈的来到教室,当看到我们布置的漂亮会场和桌子上摆满各种好吃的每个人都很高兴。不一会儿随着班主任的到来,元旦晚会正式开始。先是我们班里最能说的胡耀华和王伟表演的相声,开场白就是斗绕口令引来同学们的一阵阵鼓掌喝彩,接着是一个出脑筋急转弯一个来答,回答的人故意说错引的同学们捧腹大笑。接着有的同学表演吉他弹唱,有的说单口相声和双口相声等,我们班主任还特意带了一只笛子吹了两曲经典曲子——《笑傲江湖》和《梁祝》。就在这时隔壁班的几个学生过来起哄硬把我们班主任抬到他们班去了,此时我们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从后门进来了,数学老师献唱了一段河北梆子,语文老师邀请一位同学教大家跳交际舞,因为我是语文课代表,被大家硬从座位上推出来。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以特蹩脚的方式和我们学校普遍认为最漂亮的女老师跳了一支交际舞。我们语文老师是刚从河北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与我们传统迂腐的班主任比较起来,思想要前卫的多。跳完舞她号召班里男同学以英国绅士的方式向女同学邀请跳舞,开始大家面面相觑都十分不好意思。一个好奇的女生主动站起来拉起对面的男同学跳了起来,突然有人把教室前面的灯关掉了,点起了几只蜡烛,陆续一些男同学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邀请早已心仪的女生一起跳舞。我深情的看着林夏,有好几个男生过去邀请她,她都委婉拒绝了。我鼓起勇气走到她面前,羞涩的说:能请你跳一支舞吗?她低下头羞涩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上前直接拉住她的洁白的手,轻声说:没事,我来教你,虽然我也是刚学的。她抬头看着我愣了会儿,还是站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一只手扶着她柔软的腰部,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手细长而又滑嫩,她用那双大而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在柔美的烛光下,她是那样的美丽动人,让人怦然心动。当时的我幻想如果能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短短的那十几分钟像持续了很久,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随着门外几个男生的欢呼声,班主任又回来了,当时大家的一阵恐慌赶紧各就各位,班主任看到之前的一幕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坐在前排,于是主持人又赶紧宣布开始表演下一个节目。后来高中同学聚会时还经常回忆那场元旦晚会,有的说从那次晚会上发现了许多地下恋情,有的说感谢那次晚会让一些高中彼此喜欢的同学走到了一起,有的人说那是高中生涯最快乐的一场晚会,当然提到最多的还是对最后一个表演节目的震惊。在此不得不提最后跳太空舞步的一位同学——萧枫。萧枫是我们班里坐在后排而且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一位男生,他性格比较孤僻而且很有个性的,他来自我们的省会石家庄,他穿的衣服都比较前卫平时喜欢摇滚乐,但学习成绩特偏科,数学、化学、物理超好,很受三门老师的赏识认为他是个奇才,文科类却很一般。说起他在物理方面的造诣在此不得不提一次上物理课上的经历,前面也说了冬季教室人多且不通风有太阳时容易让学生犯困,那天上午阳光明媚,萧枫因为个子高坐在最后一排,再后面就是后黑板。当时我们的物理老师因为个子比较小且脑袋长得看着像一个胡萝卜所以我们给其起外号“小萝卜头”,别看物理老师个子小脾气很大,最恨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一旦发起飙来让人心生敬畏。那天上午“小萝卜头”正在将一个比较难的物理大题,刚开始讲时他发现最后一排几个男生在睡觉,然后就停住了说道:“最后一排,黑板报弥勒佛下面那位同学上来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吧。”坐在前排的同学都扭头往后看黑板报弥勒佛下面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萧枫,这时他同桌赶紧用脚踢了他脚一下,他一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只见他擦了擦眼。“小萝卜头”说:“对,这位刚才睡着的同学,看来你都会了,来讲台上解一下这题并给同学们讲一下吧。”我们当时就为萧枫捏把汗,因为那道题太难了,我们前几天考试很多同学卷子上都空着,如果他解不出来,“小萝卜头”肯定要打他并让他站在讲台旁边听课了。只见萧枫径直走上讲台,花一分钟阅读了一下题意,就开始哗哗的在黑板上写解题过程,“小萝卜头”站在一边惊讶的看着他写解题过程,写完后萧枫跟大家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讲了一下题意,用到什么物理公式以及解题思路。萧枫讲完后,“小萝卜头”在旁边点了点头让他回到座位上去,萧枫刚坐下,“小萝卜头”说:“你就是那弥勒佛,不好意思同学刚才打扰你睡觉了。”他此话一说,引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就这样的一位神秘的男孩,一开始只是默不作声的参加晚会,直到在他表演之前出门换了一身迈克杰克逊的黑色礼服站在教室中间时,大家都不敢相信那会是他。紧接着就是他那迷幻般的太空舞步和近45°角的迈克杰克逊的标注动作,令我们班的男生和在场的老师们大跌眼镜,同时令班里一些女生发出尖叫,从此他是我们班里的一位传奇人物,他那次出色的演出后来也成为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时必聊的话题。

晚会结束后,我和几个同学负责清理班里的垃圾,几个热心的女同学没有走也留下来帮忙,其中就有林夏。临近末尾几个女生争着要飘在屋顶的气球,因为我个子高叫我帮她们拿下来。林夏却不像她们,一个人默默的扫着地。陆续的同学们都走了,直到我把最后一张书桌放好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林夏一个人趴在走廊的窗户边。

我当时愣了一下,轻声问她:“你怎么还不回去?”

她微笑着看着我,轻声说:“等你呀!杨明,能不能陪我到操场上走一会儿?”

当时我心里就乐开了花,但嘴里却迟疑地说:“啊,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被同学或班主任看到影响不太好吧。”

她抱怨道:“看到就看到呗,反正我们又没什么。你要不想去就算了。”

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有什么呀,去就去。”

下教学楼楼梯时我怕人看见,所以让她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互相都默不作声。直到到了有微弱灯光的操场,我们才敢并排走到一起,我们那个年代思想上与现代比起来思想相对要封闭,因为学校和班主任明令禁止学生谈恋爱。那天晚上我们互相问了对方很多问题,家是哪的,家里兄弟姐妹几个,还有各自小时候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印象深刻的是她说,她不高兴的时候就拿枕头出气,谁惹她了她就把枕头当成它拿枕头出气。我听了笑了笑说,以后不用找枕头了冲我出气就行了。她竟然俏皮的说:“真的,那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就找你诉说了”。

我说:“当然可以”。

不知不觉我们聊了很久,但宿舍楼晚上12:00准时关门,看着越来越近的操场入口,我心里有万般不舍,不知我哪来的勇气用双手捧起林夏的脸亲吻了她,她被我的这一举动吓坏了,开始挣扎但是当我们嘴唇碰到一起时她紧紧抱住了我。这时操场东侧有束一手电的亮光,我们赶紧分开了,谁都没有说话离开了操场。最终我们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告别,我目送她朝女生宿舍走去,直到看着她走到宿舍楼门口向我招手我才转身回去,那天晚上我脑海里全是她,我兴奋的整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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