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几个人的呼吸声。
目睹了刚刚的一幕,看不出来萧然然是感动还是被吓着了,反正她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着。沉默片刻,萧然然开口了,有些不可置信的、抽泣着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秦雨走到她面前,看她被王丽娜捏肿了的脸和嘴巴,眼泪悄无声息、毫无预兆的从两个眼眶里流落出来,挂在了他十七岁的脸上。
“因为我不想你被欺负,对不起,我以前没保护好你。”秦雨一字一句的说着。
萧然然的脑子有些乱,这突然跑个人出来救了自己,接着上来就表白,这确定是真实的一幕吗?
“可我……都不知道……你名字,我们……也不熟……”她还有些抽泣。
“这个……,这个……”
秦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至于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重生;她上辈子也是因为抑郁然后自杀了。
灵机一动,随即说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你可能是第一次见我,可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我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喜欢焦糖的珍珠奶茶,喜欢吃麻辣小龙虾,喜欢宫崎骏的动漫……”
“啊!你怎么知道……,知道这么多?”她已经没怎么抽泣了。
“这个……,这个……”秦雨又一时语塞。
谢凡和吴宇互相看了一眼,想着现在的情况怎么收拾烂摊子。又看到两人有些戏剧化的场景,都有些懵逼的互相摊摊手,干脆找个利于看戏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秦雨半天不说话,萧然然感到有些尴尬,她小声的说道:
“我其实对你有印象,入校军训时,我发现你看起来很阳光,但是我偶然也看到,你在足球场躲着哭,你还躲在楼梯间的角落里抽烟,我还以为你也被人欺负了,看来是我多想了,你打架这么厉害。”
秦雨,吴宇,谢凡皆愕然。
秦雨愕然,是因为原来她一早就开始关注自己了,这是上辈子他不知道的。谢凡和吴宇愕然,是因为他居然抽烟,还流眼泪,什么情况?
“啪!”一个巴掌的声音打破了安静,几人看向谢凡。
“没事啊,你们继续演……,不是,你们继续聊啊,我以为我做梦呢?打自己看看会不会疼,疼死我了,是真的!继续,继续啊!把我当空气就好。”谢凡摸着自己的半边脸解释。
秦雨和萧然然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有点好笑,有些压抑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你知道我的那么多秘密,你不会跟踪过我吧?”秦雨有些好奇。
萧然然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绯红,泪汪汪的大眼睛转开了,不敢再看着秦雨。支支吾吾的回道:“你还记得我们高一新入学的时候,你背到医院的那个女生吗?”
“记得,我以为你会不记得了,毕竟那么小的一件事情。”那是秦雨和然然的首次见面。
“我没忘记,当时我没带够钱,你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身上的钱都给我,可我发现你穿的鞋都坏了,一只的鞋底脱落了半截,另一只还有一个洞,你这么节约的人,却那么善良。
所以……,所以……,我才会偶尔关注你的。我不还你的钱,是想等你来找我要,可是你却像是忘记了一样,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偶尔看到我了,你也不和我说话。”
“我也不是节约,只是那时候我确实没什么钱,才想着等正式开学后,再去买一双新的,那样就可以多穿一些时间了。”秦雨苦笑着说道。
“可我现在没有钱了,我不敢带钱在身上,刚刚那些人会给我拿走,只能改天再还你。”然然以为他是让自己还钱,解释道。
“不用还,我奶奶给我留了钱,现在我不穷。”秦雨笑着说道。
…………
几人结伴离开了教室,去学校食堂吃午饭。
“我们会不会被警察抓啊?你下手这么重,咱们不会被拘留吧?”去食堂的途中,吴宇有些担忧,看着秦雨问道。
“啊!我可不能坐牢,我还没女朋友,初吻还在,大好的前程还在……”谢凡说个不停。
“闭嘴!”秦雨和吴宇同时说道。
“不用怕,我们有这个!”秦雨拿出谢凡的手机。
谢凡拿了过去,打开手机检查了一遍,确认录像都在,他才闭嘴。几人吃完饭,刚准备要返回教室,就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传来,随即看到了几个警察,带着一群人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原来是欺负萧然然的那些垃圾学生带着自个儿的家长来找麻烦。警察的意思是把几人的家长叫来,尽量先协商解决,毕竟都是学生,最好教育为主。
几个女孩的家长却不干,说自己的孩子被黑社会性质的流氓学生胖揍,要讨公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秦雨他们坐牢,赔钱,永世不得超生!……
警察无赖,只好先给秦雨、谢凡、吴宇戴上手铐。
几个垃圾学生还出来反咬一口,说萧然然是被秦雨、谢凡、吴宇三人欺凌的对象,还纷纷指着萧然然身上的伤作为证据!还说她他们就是因为看不惯三人这种欺负同学的行为,出手相助才被打成现在这样子的。
警察检查了萧然然的伤,发现她的手上、脖子上、胸口处都有划痕和烫伤的痕迹,半边脸和嘴巴还有点肿。
几个家长听到自己孩子说的话,又跟着警察看到了萧然然身上的伤,吵得更凶了,要不是警察呵斥住,可能会当场杀掉秦雨、谢凡和吴宇三人。有个家长眼睛红得吓人,像是要打警察!
“你们放屁,我们霸凌她,她还会和我们吃饭吗?”谢凡忍不住了,这些垃圾颠倒是非的能力简直让他佩服。
“她明摆着就是被你们三个人挟持来的,你看你看,她都快哭了。”王丽娜血口喷人道。
秦雨看闹剧也该停止了,对警察说道:“我们有证据证明,这些人才是霸凌者。”
警察拿出谢凡的手机,打开里面的视频,先看到的是他和谢凡救萧然然的视频。
“这是?”警察问道。
“这是这些人欺负她,她受不了跑到海边玩水,差点玩完的视频,不过被我们救了。”谢凡指了指萧然然,回道。
警察接着打开下一条视频,谢凡手机的声音本来就大,里面传出了萧然然的求饶声和其他人的咒骂声……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把秦雨、谢凡、吴雨的手铐打开,随即看向了王丽娜和刘帅等一群人。
一群垃圾学生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转换了嘴脸,说是和萧然然闹着玩的。就连闹得很“凶残”的那几个家长,也从刚刚视频里的声音听出了端倪,不再猖狂、仇恨、辱骂人,变得鸦雀无声。甚至有一两人厚颜无耻的,还附和着自己的孩子,说是闹着玩的,不应该太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