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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芦苇 1

2005年,那个家家户户都还在使用座机的时期,那个有一部“小灵通”就能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的时期,那个房价、物价都还不是很贵的时期,那个春天万物都在复苏的时期……。

北京一个胡同里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坐在水轮头前一边洗着手里的衣服,一边满脸愁容的并且嘴里还不停歇的骂着什么,和这骂声相呼应的还有那屋子里小孩的啼哭声,以及年轻女人轻微的抽泣声。

屋子里,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一边哄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听着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怀里的孩子哭的越发大声了,而她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每一滴都仿佛诉说着她的委屈一样。

院子里的骂声戛然而止,水轮头也停止了它的工作,伴随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屋子的门也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那院子里洗衣服的中年女人,她看着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并且哭的像泪人的女人,她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一把接过孩子,一边轻轻的拍打着哄孩子,一边生气的冲着年轻女人责备道:

“哭,哭,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呀!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街坊邻居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笑我们呢!真是造孽啊!”

原来坐在床上哭的年轻女人叫冯素素,而眼前指责她的中年女人正是她的母亲,母亲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就是冯素素的儿子。按理说女儿生了儿子、自己又荣盛为外婆,这明明就是喜事一件啊!但为何这对母女却是这番景象呢!

这件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当时刚走出校门的冯素素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踏进了这个社会,当同一时期毕业的同学都在纷纷找工作时,冯素素却显得不慌不忙,懒散的待在了家里,这种情况若换成其他的父母早就唠叨个不行了,可冯素素的爸妈却不以为然,不仅如此,冯妈还每天换着花样的照顾着她的饮食。

这也难怪啊!谁叫冯爸冯妈一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呢,再加上他们夫妻两都是市里的高中老师,所以在经济上也还算宽裕,这些年除了上班以外,他们的心思也全都花在了这个唯一的女儿身上了。这不,女儿刚毕业回到家,他们夫妻两还不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宝贝宝贝他们的女儿,所以工作的事暂缓一下又有何妨。

待在家里的这几天可以说是非常的惬意啊!冯素素除了可以享受到父母的优待以外,闲暇的时间还可以约几个朋友出去喝喝奶茶,逛逛街。这种生活真是引的周围的朋友羡慕不已啊!

这天,冯素素像往常一样和父母在家吃着午饭,这时闺蜜李梦打来了电话,说是如果有空的话就一起出去逛逛,顺便晚上再看个电影。就这样冯素素吃完饭后,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挎着她的小包出门了。

可当她在约定的地方见到李梦时,发现李梦并不是一个人,李梦的身边还站着两名男生。而在接下来的闲逛中,冯素素知道了这其中一名男生是李梦新交的男朋友,叫赵刚。而另一名则是赵刚的朋友,王勇。

就这样,四个人一起逛了街并且还一起吃了晚饭。本来四个人就年纪都差不多,所以大家也很快的就熟络了起来。到了电影院门口,王勇用自己的钱给四人买了饮料和爆米花,进了电影院之后,李梦和赵刚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一起,而冯素素也只能坐在了王勇的旁边。

电影是略带着一点恐怖气氛的,观众席上也时不时发出阵阵的惊恐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李梦已经靠在了赵刚的肩膀上了。看着荧幕上恐怖的画面,冯素素也是吓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当恐怖画面消失后,冯素素取下自己的手时,她在余光中发现旁边的王勇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怎么呢?你不怕啊!”冯素素转头笑着问王勇。

“不是不怕,只是它出来时,我不去看就好了。”王勇笑着回答说。

冯素素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想去看,但就是好奇忍不住啊,呵呵!”

可话是这么说,但整场电影看下来,冯素素总是发现王勇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而再接下来的几天,四人经常约出去玩,这一来二去的王勇也就有了冯素素的联系方式,而冯素素对王勇这个人也影响不错,觉得他是一个幽默帅气的男生,而且王勇还有一辆小轿车,还会时不时的还会载着大家去郊外玩,而且每次出去,王勇对冯素素也是格外的关心。

时间久了,王勇也会经常单独约冯素素出去见面,就算不见面的时候,他们两人也时常发短信问候着对方。这种感觉对冯素素来说或许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勇便向冯素素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冯素素也欣然的接受了。当然,冯素素在王勇的嘴里也对他有了更多一些的了解,比如王勇说,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家里还经营着一家服装厂,而他就担任着服装厂的经理一职。

确实,冯素素也去过王勇家的服装厂,一切都和王勇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老天还是对冯素素不薄的,刚进入社会就能遇上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冯素素向王勇提起了结婚的事儿,可王勇总是以厂里比较忙为借口将此事给推回去了,次数多了,冯素素心里难免也会不高兴的,这个时候王勇就会送一些小首饰外加几句甜言蜜语,瞬间,冯素素脸上的表情就由阴转晴了。

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这天,冯素素一脸严肃的将王勇约到了一家咖啡厅,王勇刚坐下来,冯素素就直奔主题的说自己怀孕了,结婚的事儿必须要安排起来了。听了冯素素的话,王勇先是一愣,然后他就握着冯素素的手说道:“亲爱的,其实咱们的事儿我也向我父母提起过,但他们二老的意思是让我先把事业搞起来,然后再结婚。”

“你那厂子不是经营的很好吗?还要怎么搞事业?再说了,我怀孕的事儿还没敢和我爸妈说呢,我就想着你先去我家提亲,我爸妈一定会答应的,之后只要抓紧把日子定下来,在肚子大之前把婚礼给办了,这样都还是能来得及的。”

可王勇却不这么想,只听他说道:“这个事儿太突然了,我真的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再说,你看我们都还真年轻……,我看要不就先不要这个孩子了,你说呢!”

这话一出,直接将冯素素给气的站了起来,她生气的大声说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反正我不管,事儿我已经通知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让我拿掉孩子,你想都别想!”说完,就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满脸愁容的王勇呆坐在那里了。

就这样,心情不顺的冯素素一连在家里待了好几天,父母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也懒得搭理,恰巧在这个时候父母也和她提起了工作的事儿,意思是现在在家待也待够了,玩也玩够了,是时候考虑一下工作的事儿了。可此时他们二老怎么能知道女儿的心事儿呢!只听她随便应付了几句父母之外,便随便找了个借口逃出门了。

出了门的冯素素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时她身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原来是出差几个月的好友李梦打来的电话,正愁没处倒苦水的冯素素,赶紧将李梦约了出来,然后就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李梦听,李梦听了之后,对王勇的态度也是气的不轻啊,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如此的受委屈,李梦决定回去让自己的男朋友赵刚,好好的去给王勇做做思想工作。

过了几天,李梦给冯素素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冯素素便去了李梦家里,李梦的男朋友赵刚也在,在一番寒暄之后,李梦拉着冯素素的手皱了皱眉,然后说道:“素素,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对你说王勇的事儿。”

冯素素看着李梦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呢?你怎么这种表情呀,王勇怎么了?”

这时李梦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友,然后对冯素素说道:“前几天你不是为了你和王勇的事儿发愁吗?我回来之后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赵刚,可,可赵刚说,说……”

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李梦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这话也说不明白了,见李梦这样,坐在对面的赵刚干脆接过李梦的话说道:“哎呀!还是让我来说吧!王勇呀!他是接过婚的,是有老婆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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