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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章 青霜认主

院子上空的麻雀声叽叽喳,院门两旁的楠竹沙沙响着。

老头观摩良久,终于开口道:“这把剑不是废了。”

“那是什么?”承安忍不住站起来,从老头手中接过来剑。

“是封了。”

怪不得突然之间就封芒敛尽,灵气全无。承安敛了敛心神,“怎样才能重新开封?”

“用血吗?”她问。

“很多铸剑师为了让剑有灵性,各有各的办法。有的用牲畜之躯,有的会以人血祭剑。毕竟动物的灵性大不如人,人之灵性、精气皆藏于血中,是以能让灵气大增。”老头道。

承安点了点头,这些她都听闻过。“更有甚者用至亲人之血,以血养剑来增加威力。前者只是形式用于开封,而后两者上是为了祭出所向披靡的凶剑。”

“青霜剑用的并不是这些。”老头慢条斯理道。

“那是什么?”承安追问。

“极北之地的千年霜絳,地下万年的寒冰。”

“所以你是说,若要将这把剑开封,需要去找这两东西?”承安皱眉,这可就不好办了。有这功夫,不如造一把新的送给钟直。

老头摇了摇头,看了承安一眼。“不是,我是想说你们经历了什么,会让好好地青霜剑突然被封了。”

“只有找到原因,才能破解。”老头身子往后一靠,摇椅前后晃悠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她猜得不错,就是幽冥火莲的缘故。火克冰,被克住了。该不该告诉老头在洞内发生的一切呢?

算了,本不该见天日的东西还是埋在地底好。

她亲眼看到幽冥火莲嗜血,只怕这开封还得用血。

承安展剑跃入空中,素手一挥,斩杀了十数只小麻雀。剑顿得很,麻雀落在地上,扑嗤扑嗤挣扎了好几下才断气。

剑沾了斑驳血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承安看着一地的麻雀,笑着道:“老头,今晚的肉有着落了。”

老头听着这话嘴角抽了抽,搬着摇椅往旁挪了挪,省得溅一身血。

承安斜了老头一眼,他倒是动作麻利。她将左手拇指在剑刃上一按,划破一道口子,渗出涓涓血流。

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莫不是血?不是血,会是什么呢?

她明明看见钟直一口血吐在灭了明火的幽冥火莲上重新燃起火焰的。怎么会呢?

钟直这时推开扉门而入,看着躺了一地惨烈的麻雀儿,安娘盯着他的青霜剑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

钟直忙放下肩上的水桶,走过来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安娘没有答他,他转头看向老前辈,老前辈哼了一声,摇椅摇得更晃了。

“安娘,你杀麻雀怎么这般不小心,弄伤了自己。”钟直心疼道。

承安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拉过钟直的手掌,长剑快速一抽,在他手掌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承安手中的青霜剑突然铮铮鸣响,同时红光大盛,热浪浮动,掀动她衣袂翻飞。

“这是开封了!”承安大喜。

突然红光中释出一道碧光,起初很弱,慢慢增长,竟有与红光相争之势。剑身晃动得厉害,承安握着异常吃力,这柄剑很是不听话。

眼看就要握不住了,她脱手往前一送,

“呆子你来。”

钟直抬手就接住了,好像剑自己投向他一般的轻松。

剑到了他手上,突然安分了。

红光青光慢慢敛褪了,最终剑身呈现出白泽,隐隐有红光,再细细看好像还有一丝暗暗的幽光。

“青霜剑这是认主了。”老头从摇椅上下来,瞅了钟直一会,“你小子造化。”

“恭喜你得此神器利气。”承安推了他肩膀,“快试试威力。”

钟直使出络绎剑法,剑气外露,顿时竹林里竹叶片片,楠竹爆击倒塌。林中藏匿的雀儿哀鸣,坠了一地。

“好霸道的剑气。”光这雀儿都得捡上好一会,承安赞道。

一旁的老头儿捋了捋胡须,“霸道是霸道,却无半点戾气,正气凛然,甚好甚好!”

这是钟直目前为止,听到老前辈唯一一句不是批评,看似褒扬的话

他受宠若惊!

“你可是来自河阳钟家的?”老头正经的问道。

“晚辈正是来自河阳钟家。”钟直拱手行礼道。

“随口问问,不必紧张。”老头儿压下钟直行礼的手,打量了他一会。

又问:“钟铁是你何人?”

“正是晚辈的曾祖父。”

“青霜剑虽认你为主,但你还未能收放自如,还需加以掌控。”老头收起打量的目光,指着惨不忍睹的竹林,“譬如这些,就是控制不好伤及无辜的下场。”

钟直点点头,硬着头皮等着老前辈劈头盖脸的咒骂。

老头儿却没骂他,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道:“此剑可正可邪,端看用剑之人如何。你要记住是人用剑,不是剑用人,无论何时都要保住自己的初心。”

钟直连连应是。

“什么时候掌控自如了,你就什么时候领着丫头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等那个时候?”承安问道。

“等那个时候江湖上谁还能轻易要你二人性命。”老头儿笑道。

“那倒是。”她出去还得找冯凝霜、谢催旭讨讨旧账。不过老头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她性命的。

“一看就是落难到这的,不傻就知道。出去安分呆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争强好胜。”

老头儿看看承安,又转头将视线落在钟直身上,对他吩咐道:“看好这个丫头,别让她闯祸。”

“放心吧,前辈。我一定看好她。”

“如果看不住,她闯了便闯了,你就陪着她闯。”老头提高音调道。

这画风转得太快,钟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饿了,等着吃肉。”老头迈着步子往屋里走去。

“你俩走之前,这片竹林需得给我修葺好!”

哪里来的他俩,就是钟直一个人的事情。

承安净了手,占着老头儿的摇椅,边摇边拨着生花生吃。

钟直拾掇了小半篓的麻雀儿。收拾完林子,将倒塌的残枝竹叶堆在一起。

烧了开水,拔了鸟毛。按照承安的吩咐,打上花刀,腌制好调教。

然后抱来一堆干柴,将院子里的竹枝竹叶点燃。

烟气散去,明火燃起,承安这时才过来帮忙。

“呆子你在家是不是常常烧火。”她问。

“我娘烧菜我就打下手帮她烧火。”钟直笑道。说完想起老前辈说的话,将娘与媳妇放在一起讨论是会惹媳妇儿不高兴的。

可安娘并不是他媳妇儿,想到此不由得沉默了。

“这两日你都忙啥去了?”看起来神神叨叨的,除了吃饭人影都看不到一。

“这个……”钟直支支吾吾的。

“你和我这个生死之交有什么不能说的。”承安挪着小板凳靠近他一分,语笑嫣然的盯着他。

钟直别过脸,扭扭捏捏的从胸前掏出块木头人塞到她手上。

红着脸道:“你那个不是丢了。我想是找不回来了,遂重新雕了个给你。”

“丑是丑了点,我尽力了。”钟直理理衣襟,不待承安回答,便道:“这里差不多了,你看着,我去淘米煮饭。”

承安拿起木头人,不是丑了点,是丑得一言难尽。

半分易文清的风骨都没有,方块脸,三角形的高鼻梁,略厚的唇瓣,怎么看怎么像钟直本尊。

方才抓过他的手,旧茧上长新茧,这两天必是倒腾这个了,想必这还是其中唯一拿的出手的一个。

只是,他不知道木头人的意义。原来的那个丢了,别人刻得好与坏都不是原来的。

怜他一翻心意,她就收着,把这个当做个全新的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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