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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退婚艰难

中枢中不肯退亲,大家也无可奈何,商欢果断地对商欣说:“姐姐我陪你去欧家找欧亚仕这个媒人想办法。”

商欣为难地说:“生米煮成熟饭了,找他有用吗?”

贾大丫马上赞同:“看来能够说服中枢中的,只有欧爷,姐姐应该去试试。否则伯仁太可怜了。”

商欣在众人的鼓励下,和商欢一起去找欧亚仕。宾主寒暄坐下后,商欣对欧亚仕说:“欧叔叔,你是伯仁的长辈,怎么做媒把一个破了相的闺女介绍给我们伯仁?”

欧亚仕闻讯,大吃一惊,连忙辩解:“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管的,可大哥非要我帮忙。我听说中家和龙家以前是邻居,既然两家的孩子你们都见过,我就没必要见龙小姐了,真的不知道她破了相的。实在对不起,不过当初您也有份拍板。我不应该复全责。”

商欣说:“我怎么知道龙小姐破了相?要是知道破了相,我不会同意的。”

“对啊,我的心情和您是一样的。你们两家人都是熟人,熟人好商量。您还是回去跟大哥商量怎么办吧。”

“不用商量,这件事情关系到伯仁的一辈子的幸福,请你想办法去找龙家退亲。”

玛格丽特冷静地对商欣说:“亲爱的,中先生订的这门亲事全是为伯仁长远角度来考虑的,你还是再和中先生好好商量吧。”

商欢忍不住说:“欧老爷,欧太太。退亲才是真正为伯仁考虑考虑,希望你俩能玉成此事。”

玛格丽特皱着眉头说:“古今中外的婚姻都是遵从父母之命的。这件事情还需要听听中先生的意见。”

商欢坚决地说:“中枢中早已净身出户,入赘到别人家去了。这门婚事我姐姐可以做主。”

欧亚仕马上起身说:“大嫂,这事非同小可,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和大哥商量后,再决定吧。”

玛格丽特也起身附和说:“事到如今,一定要冷静处理。亲爱的,千万别冲动,否则后果难料啊。”

商欢还想分辨,商欣本来底气就不足,听了欧亚仕夫妇的话,连忙拉住商欢说:“好,我回去和中爷商量再说。”

玛格丽特等欧亚仕送商欣回来后问他:“怎么办?”

“如果真的退婚,事情很严重啊,现在虽然袁世凯死了,龙汪潮依然炙手可热,可他跟段祺瑞的关系很好。现在是两朝元老了,他的女儿不破相,怎么可能下嫁到中家?不过我们是媒人,不好出面,先静观其变吧。”

商欣回到家,让商斌把中枢中找来,商斌明明知道知道此事不可为,但还是去找中枢中。

果然,中枢中想通过商斌作商欣的工作:“我告诉你,龙汪潮位高权重,要是退亲的话,肯定我使绊子,我只好卷铺盖滚回东北去了。估计回到东北也不安生啊,听说他跟张作霖关系好得很,你说我还能往哪逃?说不定,这还是一个阴谋,让我卷铺盖走人了,霸占我的产业。所以,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你去劝劝你姐姐吧。”

男人看问题往往比女人理性,所以,商斌对此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况且他当年娶贾大丫的时候也经历过失望,憋屈。商斌明白伯仁的处境,他叹息道:“太委屈伯仁了。”

“有啥亏?他能有龙汪潮这样的丈人赚大了,他年轻不懂事,你做舅舅就该好好教教他啊,帮他分析利害得失。”

“你是他爹,你劝他比我管用,我只能在一旁敲边鼓。你先去劝他,不行我再说。”

“好,你先在这休息,喝茶。我先过去。你再来。”中枢中说完,匆匆地走了。

龙慧熹被毁容后,曾经很自卑,很痛苦,害怕见人,过着孤独无伴的生活。幸亏她有一位爱她的母亲。经常开导她。龙汪潮也很关心她,专门挑些丑女的传记给她看,从中她知道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美女多数红颜薄命,丑女只要自强不息,才华出众,也可以当后妃,如齐宣王的王后钟无艳,黄帝的妃子嫫母。丑女也能有美满的婚姻,如举案齐眉的孟光,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东晋名士许允的妻子阮氏。这给龙慧熹极大鼓舞。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慢慢地,她学会在书堆中打发日子,在知识的海洋中把自己练成了才女。老天爷很公平,虽然战乱给龙慧熹在容貌上关了大门,却因为她的努力,在才智上给她开了一扇窗户。

在她出嫁前,龙汪潮已把中家的情况向她介绍一清二楚。所以,她早就安排好行动。她一进中家,她的贴身佣人荣妈就留心观察,给派来伺候的人当中最底层的邢嫂一百元的红包。

邢嫂得了大礼包,自然对龙慧熹很客气:“谢谢大少奶奶。”

龙慧熹说:“不用谢,我初来乍到,什么不懂,以后还要请邢嫂子多多指点。”

“不敢,不敢,大少奶奶有事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我听说舅老爷很明事理,想去请安,不知舅老爷住在那里?”

“商爷不住在宅里,我不知道他住在那里?”

“舅老爷一定会来找老爷的,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只去老爷那里留心看,发现舅老爷来了,马上告诉我,我会重赏你的。”

荣妈在一边说:“这里有我,邢嫂子放心去吧。”

“是。”邢嫂子得了一个轻松的差事,高兴地走了。

商斌刚要离开中宅,荣妈马上迎上去:“舅老爷吉祥,大少奶奶听说舅老爷来了,想给舅老爷请安。可此处不方便,能不能委屈舅老爷到仁大爷院子里一见。”

商斌感觉来者不善。肯定别有用心。便跟着荣妈来到新房,龙慧熹早在门口候着。

果然,龙慧熹问安后,就开门见山地说:“我父母亲曾与中家相伴为邻,我娘常常在我称赞中太太热心和善,是难得的好人,中老爷的发家虽然说与二太太带来的巨额财产有关,但光有钱,没有能干的手下人运作,也不能成事。比如说清朝就是没有能人才灭亡的,所以说没有中太太与中老爷的同甘共苦,没有中太太为了成全中老爷事业的退出,就没有有中老爷的今天。父亲很佩服中太太的心善大度,想为中太太主持公道,所以才让我做中太太的儿媳,来为中太太争取她应有的权利。”

龙慧熹看商斌沉默不语,继续说:“父亲也很看好舅爷,他说:若没有舅爷的帮忙,中老爷也是孤掌难鸣。中老爷的发达也离不开舅爷的付出。所以说中家的发达既与二太太的嫁妆有关,也与商家的辅佐有关。”

商斌听后不住点头:“龙爷圣明。独具慧眼。”

龙慧熹进一步指出:“如果没有强力的外援来主持公道,中家的财产肯定被外姓人仲才继承,以后恐怕连你这位劳苦功高的舅舅都要靠边站。我实在为商家的遭遇寒心啊。”

商斌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正是他不平之处。龙慧熹果然是大家闺秀,不亢不卑。句句直指中心,针针见血,字字入心。他不动声色地说:“中爷已经入赘到白家,家产当然是才大爷和盛小爷继承,肯定与伯仁无关。这有什么好争的。”

“伯仁既是我丈夫,请舅舅放心,我父亲绝对不会中老爷漠视商家的利益袖手旁观的。”

商斌明白了,沉吟一会对她说:“大奶奶,依我看,你就是中家的大奶奶最佳人选,不过你要知道伯仁这孩子老实,不会耍花花肠子。所以你要给我的时间,才能劝服伯仁。”

龙慧熹对他笑道:“请舅舅放心。我除了被毁容之外,我哪个方面都能胜任中家的长媳之责,我会很有耐心地等,我不仅要伯仁接纳我,而且我还要中老爷在分家产的时候给我们一份家产,给劳苦功高的舅舅应有的回报。舅舅请拭目以待。”

商斌回到住处,看到商贾氏在门外张望,他问:“干嘛呢?”

贾大丫小声说:“伯仁他爹在屋里劝伯仁接纳丑媳妇。”

商斌忙把贾大丫拉进门,对她说:“伯仁不算聪明能干,所以需要娶一个能干的媳妇来帮他,龙小姐贤惠过人。是做长媳的最佳人选。再说人都娶进门了,还能退亲?所以,我们不要做无用功。”

“你干嘛这么狠心,非要伯仁娶这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做媳妇?”

“你不是讨厌中白氏吗?龙慧熹能帮你出恶气,能帮姐姐母子讨回公道,不好吗?”

贾大丫愣了愣,疑惑地问:“她真的能行?”

商斌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吗?如果不是龙汪潮的身份,中枢中能这么卖力地维护这门婚事?”

“伯仁真可怜。”

商斌暗想:娶了你,我也可怜。这有什么办法,谁叫咱是草根?于是他说:“伯仁如果想整个家族胜利,必须做出牺牲。这叫为了达到目的而妥协。又想得到又不想付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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