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欧美列强忙于在欧洲争夺利益,放松了对中国经济的掠夺和控制,于是中国的资本主义迅速开始蓬勃发展起来,中国的经济进入了一个腾飞的阶段。
中旺煤矿产煤后,中枢中开始大把大把的赚钱,他看到东北的经济蓬勃生机,他除了煤矿还有粮油行业有股份,资金往来比较大,人脉关系也开始广泛起来。于是又在东北开了银行。在多种经营齐头并进的情况下,他开始踏发迹快车道。
中枢中的财富如水涨船高,赚得盆满钵满,有了钱之后,对荃贵的奢侈便可以忽略不计。从此在他的心目中荃贵越发是旺夫益子的贤妻。而季盛则是给他带来好运的福星,对他宠爱异常。
虽然他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得到了美女财富地位名声,由一个小掌柜变成大富豪。但他没有丧失了良知,他一直对自己抛弃商欣母子的行为,深感羞愧。
每当他与荃贵赌气的时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面对商斌夫妇的时候,特别是在仲才的挑衅的他都不可避免地想起商欣母子,生起愧疚之心。特别是面对仲才的挑衅,他更思念自己的儿子伯仁和叔旺。
为了减轻他内心的不安。他想方设法截留下一部分钱,通过商斌偷偷寄钱给商氏母子。虽然荃贵对钱管得很紧,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么大的生意做点手脚,留个小金库还是很容易的。
一天,中枢中收到了龙汪潮催婚的信,是啊,儿子大,是到商定两家嫁娶的时候。为了弥补自己对儿子教育的缺失和对商欣的伤害,他决定给儿子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在是民国期间,中枢中耳闻目睹了不少和自己一样的草根,迅速变成炙手可热的新贵。这样他生起向他们看齐的想法。随着业务的扩大,他发现了铁路运输的重要性,可是东北的铁路都让俄国人和日本人垄断了。这让他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决定带着家人搬回北京城。他与荃贵商量:“东北的土匪很多,治安不如京城,我们有钱了之后,势必引人注目,京城达官贵人多,我们不算出众,不会引起注意的。所以我想回到北京去。二则仲才要读高中了,奉天的学校比不上京城,为了儿子的前途,我们应该到北京定居。”
“现在回到京城,以前的事情会不会东窗事发?”
“爱新觉罗族人败局已定,已不成气候,只要我们不张扬,应该没事了。我打算送仲才去外国人孩子读书的学校。为他日后留学做准备。爱新觉罗宗室的人不会有多少人送他们的孩子送去洋人学校读书的,你大可放心,仲才不会被人发现,会安全无事的。”
“太好了,我在奉天这巴掌大的地方也呆够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伯仁中学毕业了,几年前我给他和龙汪潮的女儿订了亲,我们的煤矿开得顺利多亏有龙爷撑腰,新娘子的婆婆,又是你的老相识祺婉格格。所以我想让伯仁跟我们一起住,这样外人看来也体面,也方便日后两家多走动,多交往。”
荃贵疑惑地问“祺婉格格不是死了吗?”
“没有,龙汪潮就是靠娶她,才官运亨通的。”
荃贵马上警惕起来:“你不要忘记当初的诺言,你入赘到我们家的上门女婿,已经和你的儿子一刀两断了,伯仁是外人,凭什么住到我的家里?”
“我没有忘记,不过自古以来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龙汪潮现在有权有势,他的女儿若嫁到一个小户人家,他的脸上怎么有光彩?我让伯仁回来住,纯粹是为了龙爷的脸面。”
中枢中看荃贵板着脸在抽烟,又说:“你一直说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末尾的。我再能干也是个没有出息的商人,我想好了,这次回北京要依靠龙汪潮的势力,在政坛上发展。所以,要和他搞好关系,等我当上官了,你不就成为官太太了。”
“我就不明白了,他是当高官的人,他怎么就看上你的儿子?”
中枢中得意地说:“这叫有眼光,当初我们定亲的时候,我们家是不如他,他的确比我们家有权有势,可现在我们家也不差,论起钱来我们家可比他略胜一筹,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所以说龙汪潮是老谋深算得很。”
荃贵警觉地说:“他这个老狐狸会不会算计把我家的财产给伯仁继承?”
“雪儿,你放心了吧。家里的产业肯定是给仲才和季盛继承,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场父子兵,仲才和季盛要做大事,没有帮手做不大的。伯仁是他们的哥哥,总比外人牢靠。”
“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仲才和季盛的将来考虑?”
“做父亲的不为儿子考虑,为谁考虑?”
“你说得好听,你另外还有两个儿子呢?谁知道,你到底为哪个儿子考虑?”
“我挣下的产业必须交给有才能的儿子来发扬光大。季盛还小看不出来,仲才比伯仁聪明。现在让伯仁和仲才住在一起,就是培养他们的感情。这样日后伯仁才能很好地辅佐仲才。”
“既这样,伯仁暂时可以回来住,叔旺还是留他母亲身边吧,省得商欣太孤单了。”
“这样也好,还是你想得周到。真是我的贤内助。”
荃贵听了,表面没有异议,但心里却做了防备。
中枢中在东北的事业基础已经打牢了,商斌也能够独当一面。为此,他把东北的人事安排好,东北的事物都由商斌负责。
“我们离开东北后,我们这么一大摊子由谁来负责呢?”
“我考虑好了,这个你不要操心,我准备要商斌来管。“
荃贵一听顿时变脸:“中枢中,你真是好安排啊。你的大儿子回来跟我们住,东北的事业你给你前妻的弟弟来管。你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中枢中忙辩解说:“商斌是我一直带出来的左膀右臂,他很能干,独当一面没问题。除他之外,我实在找不到适合的人选,有一句话叫,举贤不避亲,买卖要做大,必须要请能干的人来为我们做事。”
荃贵把烟袋重重地放下来:“不行,煤矿跟票号是靠我的资金做出来的产业,你不能够交给他,你把所有的东北的事务都交给他了,以后他万一有个二心怎么办?”
“不交给他,你说交给谁?”
“交给梁庆山。”
“不行,这个人气派不够,他充其量就是做管家的料,怎么能够做统领我整个东北事业的大总管呢?”
荃贵生气了:“说了半天你就想我的产业交给你前小舅子管,把我的人撇开,别忘了煤矿和票号都是用我的银子置办的产业,我才是真正的主子,我爱让谁管就是谁管。”
中枢中摇头说:“做买卖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梁庆山很听话,但没有魄力。”
“你不要忘记他救过我们一家人。做人要学会知恩图报。”
“我不是通过提升他的职位来报答他了吗?我也想栽培他,可他实在不适合做整东北的大掌柜。”
荃贵还是不同意中枢中的安排:“他不适合再找别人,我绝对不同意把东北的产业交给商斌掌管。”
中枢中没有办法。几经和荃贵协商最后达成由中枢中带出的徒弟成祥瑞做总经理,商斌,梁庆山做副总经理,三人共同负责东北工作的管理。
为此,中枢中安抚商斌说:“我知道我到北京后,论能力和资历你都比成祥瑞有资格担任总经理之职。但我们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些,做大事必须培养后续人才,所以我才决定由成祥瑞来担任中盛集团东北地区的总经理,这样好处很多,首先成祥瑞由一个学徒,成为中盛集团东北地区的总经理,这样可以激励很多人。提高手下人工作的积极性。其二,我这次回北京就是想把我们的买卖扩大到华北,并在华北站稳脚跟,所以,你先扶成祥瑞一程,等我在在华北铺好路,我俩再一同占领华北市场。”
商斌的失落顿时被中枢中的宏图大业打散:“中爷,你放心去吧。我在东北等着你的好消息。”
贾大丫得知实情后,冷笑地说:“这个安排一定是中枢中那妖精婆娘在兴风作浪的结果。有她在上面压着,你一定难有出头之日。不信日后你瞧,等你做了华北的开荒牛,华北局面打开后,又没有你的份,别死心塌地为中枢中卖命,想办法另谋出路吧。”
商斌觉得有理:大丫说得对,中家只要是荃贵当家,他这个前小舅子肯定受压制。他是应该给自己多找一条出路了。
贾汝昌知道商斌不能成为中盛集团的东北分部的大掌柜后,顿感失望。商斌是贾家的姑爷中一枝独秀般的存在,他指望着依靠商斌来振兴败落的贾家,谁知。商斌却大权落榜。他非常鼓励商斌另找出路。
人事安排妥当后,中枢中便举家搬回北京,图谋更大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