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年前,我大姑因病去世,不久之后,新大姑张淑芹便来到了我家,看望我的爷爷奶奶,那年我十四岁。我的新大姑,我们这里叫替头姑。光阴茬苒,我的新大姑已经给我们当了五十多年的替头姑,我也给我的新大姑当了五十多年的侄子,这种亲情逐渐浸润,越来越浓,比血还浓。
今年我虚岁六十六,打老早,大表弟便说要给我庆生,我没答应,有天我手机上出现了两个相同的未接电话,我想不只是谁,一定有事。一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那样的温暖,原来是她老人家,询问我的生日,实在不好拂了她老人家的一番厚爱,这不冒着35℃的高温,我大姑便和大表弟从几十里的淄川赶了过来,要给我庆生。细线密裹着层层的粽叶,粽子里包着各种豆子、大枣、雪白的糯米,我大姑说一共十个,凑个十全十美。望着她脸满的慈祥,一阵暖流涌上心头。
我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逢年过节,我大姑和我大姑父带上各种礼品,相伴而来,请安问好,慰藉老人那略显孤寂的心。我奶奶逢人便夸:“我女婿又给我找了个好闺女”。
我大姑父六十四岁那年不幸身患重病,在病榻上我大姑父问我大姑在忙什么,我大姑说我去修了修坟,乃梅的坟一并迁过去,她在上首。乃梅是我的亲姑,我大姑的深明大义,使我们这些子侄们肃然起敬
每年的三月二十是我大姑的生日,我表弟早早地订好了酒店,我们先家去拜见大姑,然后一家人到酒店为我大姑庆寿。我们兄妹四人不管谁家有事,我大姑统领我表弟表妹们悉数到场,以壮声色,排忧解难极尽关怀之能事。我的父母去世以后更是如此。
年复一年,这接续的亲情,源源流长,它来源于我大姑和我大姑父对亲情的诠释,来源于中华美德的传承,而且将继续传承下去。
(张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