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夜色正浓,天空之中繁星点点,闪烁着瑰丽迷人的光,衬得夜晚更加静逸和美好。
一旁燃烧得很是旺盛的篝火替他驱散了夜风带来的寒意,烤得他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周子翔揉着睡得酸疼的胳膊坐起来,两只眼珠子无比的酸涩。
许汝见他醒来,立刻到了他的身边。
“主人,您醒了!我打了一只野兔,您要现在吃吗?或者是喝点儿水?”
他还有些迷糊,又摇了摇脑袋,这才稍微清醒一点儿。“许汝,你怎么在这儿?”
许汝把烤得流油的兔子用油纸包好递到他的怀里,又把水也拿了过来,看着他开始吃了才说道:“那天我和您分开寻找能出去的办法,我绕了几圈之后终于找到出去的路了,结果再回来寻您的时候您已经不在了,我担心您,就一直守在这儿。两天前我去找果子回来以后就发现您在这儿睡着了,我没打扰您,就在这儿点了火守着你。”
“两天前……”周子翔一边大口大口的啃着兔子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和她说话,结果吃得急了,一下子噎住了。接连灌了半瓶水才把气顺过来。
“两天前?你是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
“嗯!”她乖巧的点点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他很快的就把整只兔子都吃完了,把油腻腻的手指往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衬衣上擦了擦,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滚圆的肚皮。
“好了,我已经回来了,就回去找我的小伙伴啦!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以为我让狼给叼去了。”
许汝闻言,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子翔自然也注意到了,连忙问:“怎么了?有什么要说的?”
许汝犹豫再三,还是把话问出口了:“主人,您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了?您知不知道距离我们认识的时候过去了多久时间了?”
他一愣,不知道许汝为什么会这么问,在他印象里也没过多久啊,就在虚空里睡了一觉,在这儿睡了一觉。
“您那些同伴已经离开这里了。”
已经走了?不是说要呆满半个月才能离开吗?我艹!我不会在虚空里一觉就睡了半个月吧?!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么快?”
许汝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缓慢地说道:“不,不是半个月!”
他闻言立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能睡。
“不是半个月,是两个月,我在这儿等您,已经等了两个月了!”
我艹!周子翔一听到这话,差点一个没坐稳就栽了跟头。“两个月?!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我靠,我这一睡,睡到快入冬了啊?难怪他觉得周围的景色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美了,好多树都枯了。感情是已经深秋了!
我这一睡,差不多睡过去了一个季节啊?我的娘亲哟!这能破世界记录了吧?
许汝在他身侧规规矩矩地跪坐着,等着听他下一步的打算。
周子翔跟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吐了口气说:“行了,辛苦你了,我们先在这儿呆一晚上吧,明天再离开这里。”
许汝顺从的点头,又去拾了些柴丢进火里,坐在他身边不远处守着。
第二天天色刚亮,两人就收拾好了东西离开这群绵延的大山。到了当初司机放他们下来的地方犯愁了,这么个鬼地方没有车啊!!!要怎么出去啊?!!
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两人一咬牙一跺脚!得!坐11路公交吧!
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白云晃悠悠啊!
即使是在深秋,秋老虎的威力也不容小视,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的额头上都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顺着大道走了将近四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好运的遇到了一辆——民用拖拉机!司机伯伯很好心的把他们载到了能打到车的县城大道上。
他们这才顺利的坐到车,在高速公路上策车奔腾了一天,才回到庆阳市。
男的灰头土脸,女的穿着古怪,两个人在街上那是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好在许汝家族虽然古老,但并不与世隔绝。刚进市区,她就自己到百货大楼买了一套衣服换下自己那套复古长裙,还顺带扔给了他一套男装。
换好衣服以后,周子翔想直接回学校去,但是许汝说什么也要跟着他,他没办法,只得带着她一起回了京都院大。
到了学校之后他才发现学校里因为他的消失掀起了多么大的波浪。
这个时候新生军训早已经结束了,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回到了学校。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他好不容易在空荡荡的学校里拦住一个学生时,他才知道,全体师生在学校的大礼堂开追思会!被追悼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
他还好好的站在这儿!猪头主任居然已经开始为他开追思会了!他妈的他脑子有病啊!?
周子翔领着许汝怒气冲冲地杀向学校大礼堂时,王主任正拿着麦克风无比沉痛地念追悼词,声音洪亮地穿透了礼堂大门。
“周子翔同学,为了我们学校的荣誉,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他就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要……”
猪头主任剩下的话淹没在了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的巨响里。他错愕的瞪大双眼看向来人,正想骂这个不开眼的小子。看清楚是谁之后,脸上本来愤怒的表情先是转为惊喜,后来又变成不敢置信,最后只留下惶恐害怕!
“周……周……周子翔?!”
整个礼堂一片哗然!
周子翔一步一步走过去,迈向**台,王主任一边咽口水一边往后退,哆哆嗦嗦的说:“小……小周……主任我知道你死得冤,但这真不是我的错……你……你就放过我吧!”
他一把拽住猪头主任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就把猪头主任一百八十斤的身体给拎了起来,“谁他妈死了?!你他妈的才死了!狗日的!晦不晦气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