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之盘膝坐定,手心紧紧握着那枚妖灵珠。
剑体血脉全开,坤玄造化诀无声息间运转着。
就在这时,那枚妖灵珠红光耀眼,绽放出一阵夺目的异芒。
顷刻间有数道红光浮出,顺着李慎之的手臂向他体内游去。
这一幕,若是被有阅历的武者看见,铁定会瞠目结舌,怒骂其疯了。
这可是妖灵珠,里面蕴含的可是极其狂暴纯粹的妖气,武者根本无法吸纳这种妖气。
而且别说如此狂暴的妖灵珠了,就算是普通的妖气,魔气。武者都是不可以吸纳并且炼化的。
以前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最后无一不是血气紊乱,灵力污染,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相冲,最后爆体而亡。
就算有些人运气好,运用某些方法短暂的平衡了妖力和灵力,但体内的杂质也会越来越多,弊病也就越多,到最后无一不是沦为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一个时辰后,李慎之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一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凝练。
细看去,会发现他手心中的那枚妖灵珠,此刻已经化为麦粒大小。
“洗练天地,化万物而定身......”
蕴含妖力精元的红光刚流入李慎之的奇筋八脉,还没来得及污染他的灵力,便被莫名的暖流所牵引。
顷刻间被炼化干净,同化为更加精纯的灵力流。周天演化,生生不息。
一颗高阶妖灵珠所蕴含的能量流无疑是极为恐怖的。
此刻,完美吸收炼化后。
李慎之体内的筋脉之血,如同汪洋之海,充斥的灵力流犹如滂沱大雨一般,瞬间填满了他的武脉。
他的脸颊隐隐涨红,浑身缭绕着乳白色的灵气,杂质废气透过他的体表,化作白雾蒸腾溢出,堪比洗精伐髓!
“集中一点,血气......归一!给我破!”
就在这时,李慎之沙哑地嘶吼一声,体表时而浮现晶莹的脉络,隐隐可见,非常神异。
轰隆!
一道轰鸣声于他识海中豁然响起,如同昼日奔雷一般,震得他有些眩晕。
恍惚间,他听到咔嚓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他看到高居识海深处的青铜龙门,裂开了!
“血之极境,已成!”
李慎之脸色浮出一丝喜悦,刚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体内所充斥的气血之力依旧澎湃,昂扬热烈,没有止息。
李慎之眼中泛出一丝惊喜,突破血之极境后,天地之力已经反哺于他,四周百里内的灵力如同不要钱一般,疯狂地向他掠去,瞬间有些干涸的武脉顷刻间充盈无比。
“小爷还能再冲一次,太爽了。”
李慎之急忙摆出修炼的架势,沉心凝神稳固着境界。
一刻钟后。
砰!
李慎之结束了最后一丝吞吐,慢慢睁开剑瞳,瞬间“哧”的一声,两道剑芒一闪而逝,瞬间点亮了有些昏暗的房间。
“轮脉境一重,感觉真不戳。”
他站起身来,简单地活动了下筋骨,觉得非常舒爽。
此刻,若是内视他的体内,便会发现他的血气之盛,简直如同煌煌大日一般,远比凶兽的血脉更加霸道,滂沱似海,隐隐透露出点点金光。
剑瞳氤氲间,李慎之好奇地打量着,呀然间,他感觉自己好像长高了一点。
“果然如此,每当突破一次极境,便会断裂九道金色锁链......”
他凝望着体内十八道金灿灿的主武脉,眼中泛着强烈的神采。
轮脉境,即凝练血脉,以脉为基,将人体内的八十一道武脉全部洗练凝聚,整合一体,化成一道精纯的灵脉,脱凡入灵!
普通武者的主武脉一般也就两三道,多一些的大多是血脉非常的天骄妖孽,但也不过七八道而已。
而如李慎之这般,第一小境便凝聚有十八道主武脉,堪称恐怖至极。
因为主武脉越多,越凝练强大,到最后凝聚灵脉时,收益也便越大,达到蜕凡境的实力也就越强。
“这就是轮脉境吗,感觉改天换地一般,和搬血境确实差距蛮大的。”
李慎之攥紧拳头,竟然扬起一丝气爆声。他看着手中的拳头,仿佛握住了世界一般......
“不孬,不孬。”
李慎之噘着嘴笑道,感觉心情非常舒畅。
“修炼太累了,肚子又饿了,得再去恰两只肥鸡充饥......”
李慎之吧唧着嘴,晃晃悠悠地向着山下走去。
......
悠长的小径上,李慎之摇头晃脑地,在诸多弟子颤抖的眸子里,一个人走在路中间,肩膀上扛着一头母猪,活的那种,走得极其嚣张。
就在他走至剑峰山腰处时,一道白秀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面带嘲讽道
“啧啧。这不是李慎之么,怎么落魄到做苦力了?”
砰!
李慎之脸色一沉,一记手刀把那头母猪敲晕,扔在了旁边。
看着不远处摇着骨头扇的青年男子,嘴角微扯,吐出几个字。
“关你屁事!好狗不挡道,滚开!”
“你......放肆!”
江羽黎愣了一瞬,瞬间感觉到极致的恼怒,他是谁,他乃岩凉州江家的嫡长子!
而眼前这个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奇遇,又侥幸获得剑宗高层的青睐罢了,如何能与自己的身份地位相比较?
“蝼蚁始终是蝼蚁,翻不了天!你在本少眼里始终都是一介杂役弟子,这点从未改变过!”
李慎之眼底一冷,转瞬间抠着鼻子随意道
“啊对对对,江公子开心就好。所以,你能滚开了不?小爷等着回去杀猪呢,耽误小爷恰饭你赔得起吗!”
“你...我...”
江羽黎被气的脸色青红相接,一时间噎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他气息急促,狠声道
“再有半月,便是你和朴长老登生死擂的日子。本少等着看你死在我的眼前!对了,朴长老说要摘下你的头颅作为观赏品。我觉得不如拿来当本少的尿壶,这才相配!”
李慎之微微一愣,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微微一笑道
“傻狗。”
“你……”
他径直无视了恼羞成怒的江羽黎,随意一跺脚,拎起来那头晕过去的母猪,向着闲鱼峰走去。
江羽黎脸色阴晴不定,数次欲要出手,但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紧攥拳头,任由他从旁边走过。
“生死擂,江羽黎,朴飞柱......小爷可比你们更着急啊。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又能接我几剑呢?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李慎之扫了眼敢怒不敢动手的江羽黎,淡淡笑了下,随即向着远处遁去。
夕阳残辉,黄昏幽静,小径少年,肩扛母猪,红霞落影,分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