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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地殊形论剑道,登得云山识寒情

酒剑仙一语说罢,便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竟是格外空明澄澈。原本还在这密不透风的深林之内,忽然之间只听得耳侧传来呼呼的风声,丝丝缕缕的灰白色的云气带着彻骨的寒风从旁游离而飞过。司徒明空刚才不知被什么迷住了眼,此时还是睁不开眼睛。

林月如曾在古书之上看到过关于御空飞行的一些缥缈虚无的记载,女儿家对这种瑰丽神幻的东西十分向往。如今真的到了这高空之上,林月如便兴奋异常,赶忙睁开美眸,欣赏着无比美丽的景象。

这时只发现自己和司徒明空都在酒剑仙的葫芦之上立着,破空而飞行。此刻红日耀宇,明灿的阳光从天穹之外照来,犹如利箭一般划空而至。身处此等情景之中,远望群山叠翠,俯瞰天下万物,自己就好似一只彩蝶翩跹的鸟儿,静静地欣赏着这祖国的大好河山,此刻乃是秋季,但是不知为何,地面之上竟有葳葳蕤蕤的碧野向远处蔓延开来,一派欣欣向荣,好似盛春时节一般。无比瑰丽的美景,直让这少女心神俱迷。

司徒明空也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四周壮丽无比的山河美景。只见前方云岚深处,无数的山峰崔嵬刻削,无比陡峭。形状也无不模拟华夏传说中的仙人形象,真是犹如画卷一般,层层展开,不绝于眼。

正自望峰,忽然之间从那山峰缝隙之中冒出一股子白色烟岚,将司徒明空的眼睛给暂时遮住,随后等烟岚退散,再去找寻山峰,已是不见踪影。此时白鹤翩飞,从众人头顶翩跹而飞过,飞来之际,还飘来一股子大自然最原始的幽渺香气。

司徒明空心中想道:“如今身在境界之内,我便在此刻请教师父御剑之道。”司徒明空心中打定了注意,便往前边稍稍移动了脚步,离酒剑仙稍近了些。司徒明空询问道:“师父,上次你教给我的御剑之法我只能变出剑杀妖,但是却不能御剑飞行,你教教我呗!”

酒剑仙朗声一笑,随后负手而立,对着漫天的烟岚道:“教人我可不会,我今日便对你说几句话吧!”

酒剑仙说罢之后,忽然凝了神,对那漫天云烟道:“逍遥,剑之道,自古分为十阶:试剑、知剑、剑气、剑罡、剑魂、御剑、剑心、天剑、仙剑、剑神。”

司徒明空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酒剑仙不扭头看司徒明空,凝神解释道:“‘试剑’乃入门,即为亲手体验剑器也。‘知剑’便已是身已试剑而达到知剑器灵性者是也。‘剑气’一阶,你早已达到,相比你也能体会到,所谓‘剑气’一阶,即为能以剑发出缥缈虚幻的无形剑气。至于‘剑罡’即为剑气已能凝为罡风,已有实质也。‘剑魂’者,便是这剑中有灵,你可用剑已如手臂般灵活,达到‘己之心’的境界便是。此刻你已然能达到此,但是你却不可达到‘御剑’一阶,因为你阅历不够,你只可以召剑而攻敌,却不能控制其游走天下,这还得靠你的历练了。”

“再往下说,‘剑心’即人与剑已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此阶修炼到极致,便为‘天剑’,此时已不分人剑,剑乃人,人乃剑,有人有剑,无人便无剑,已近天道,故称其为‘天剑’。‘天剑’既成,若能脱胎于剑,达到脱众生的境界,此便已称‘仙剑’。接着说,‘仙剑’已成,待修炼凝聚,便可做到天人合一,不知万物却知万物,不知宝剑为何物却知物物皆成剑,个中境界,不可言说,便称‘剑神’。”

司徒明空一口气听了如此之多,而且酒剑仙文辞颇为深奥,一时竟已呆愣住。只听得司徒明空问道:“师父,那我现在在哪一层?”

“你‘御剑’一阶未通,不能脚下踏剑而飞,但是却能达到这‘剑心’一阶,颇为奇怪啊!”酒剑仙说到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他又说道:“算了,你是难得的练武奇才,我今日对你说的这些话,你好好体会,不久之后,恐能至‘仙剑’一阶,若是再饱尝社会之辛酸,便能到‘剑神’也。”酒剑仙说到这儿,有些高兴,脸上满上“自古英雄出少年”的喜悦欣慰之情。

司徒明空听到这里,隐隐有些高兴。一旁的林月如仍然在欣赏这美丽奇幻的山河之景,两人一个喜从心中,一个喜上眉梢······这正是:

仙不渺兮胜剑岚,

奇域怪兮任飘然。

漫天飞虹春解语,

美目盼兮笑语嫣。

酒剑仙早就让这葫芦飞得格外缓慢,否则这些话便说不完了。说罢这些话,酒剑仙又催动法力,只见刚才缓缓飞行的葫芦此刻忽然加速,时间之速,恐亦不及此啊!

只是转瞬之间,酒剑仙所驭的葫芦便已经隐入一片深山,随着这葫芦地往前逼近,便见到石阶植被尽皆向后没了身形,眼前的石阶缥缈无边,直向那山巅而蜿蜒开去。目光落到那山顶,便见是云雾沆砀弥漫,云雾深处,白色楼阁矗立若松。几抹白色雪影,点缀宫殿之上,更为这仙意缥缈的蜀山亭台增了些苍茫脱俗的味道。

就在这时,那酒剑仙朗声说道:“收!”一语说罢,那飞驰的酒葫芦便已是翩然落了地,随后迅速变小,不一会儿便又回到了酒剑仙的腰间。

落了地面,便见到远处的山门之前,正有三个笔走龙蛇的巍峨的古朴大字镌刻在高高的门楣之上。

林月如暗自惊讶:“刚才路上还看到有碧田,而且山下最多不过是盛秋时节,这山上竟然已经飘扬了白雪,呜······好冷啊!”

司徒明空见林月如稍有些瑟瑟发抖,便对她道:“月如啊,你是不是冷了呀?”

林月如侧头一看,发现司徒明空竟然隐隐有些嘲笑的意味,便索性挺起胸来,高声说道:“我不冷!”林月如又回了句,“肯定是你自己冷了!”

司徒明空这时也有些惫懒地说道:“是呀是呀,我好冷呀······”说着笑了两声。

林月如见司徒明空此时竟然如此嘲笑自己,不禁是又气又羞,气的是他嘲笑自己,羞的是自己身为一代女侠,居然会有些耐不住严寒。林月如索性也不管了,跑到那远处一处积雪中捧起一把白似棉花的白雪,朝司徒明空扔了去。

司徒明空正自得意洋洋地向前大步走,突然感觉不知什么东西钻进了衣服里边,触感甚为冰凉,司徒明空本能地反应道:“哇呜,有暗器,真凉!”司徒明空刚想背手去将这暗器拿出来,接过只感觉背后一片凉意,随后从衣服上竟然滴出了水。显然,那“暗器”便是林月如弄的一团白雪了。这时那雪遇热便化作了水,将司徒明空衣服给浸湿了。

司徒明空扭头,却看到眼前林月如正笑得是合不拢嘴,只听她说道:“嘻嘻······嘻嘻·······你不是说不冷么······嘻嘻”

司徒明空见林月如在这儿笑,不禁有些无语,呆愣了一会儿,他便道:“好啊······雪······去!”突然之间,司徒明空双袖之中突然飞出白雪,朝林月如也飞去。林月如此时正在高兴地笑,哪知司徒明空竟然在袖中就喷出了雪,便一点都没躲开,那些雪化作晶莹润亮水滴在身上缓缓滑落,这时林月如便更是冷了。

司徒明空这时见林月如脸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但是却见到她在发抖,司徒明空便走了过去,将外衣脱了下来,给林月如披上,道:“玩儿归玩儿,不要冻着了身子!”

林月如听得此句,刚才的怒意也已不见,鬓发之上的一些水滴也已不再管,心下也不再寒冷了。突然之间,从心底竟漫上了一泉暖流,温入人心······这正是:

雪光影,

幻作鬓发星。

笑语嫣然体外寒,

难掩心中情。

柔侣行,

回顾生清莹。

昨是今非洞无暝,

温文闹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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