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子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些很嘈杂的谈话声。
我发了一会呆,这应该是医院的单人病房,我居然还活着!
动了动胳膊腿,很好,四肢一个不缺,仅仅是浑身内外都酸痛无力,关键是头痛欲裂。
我转动眼睛,看到诺大一个病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便试着喊叫,但是嗓子像是被粘住了,本来准备大喊一声最后从嗓子里出来的却是一种恶心的**。
大概是躺了很久了的原因,现在浑身无力,我试着慢慢坐起来。
就在我努力起来的时候,门哐的一声被重重打开,我抬头看过去,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这个女人大概和我差不多年纪,修着整齐的短发,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精致的妆容,此时她正拿着一块手帕捂在鼻子上,眉头紧皱,一脸厌恶,全身散发着一种“贱民,不要碰我”的强大气场。
我觉得这个女人给我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但是我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我对她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顺了顺嗓子,用喑哑的声音说道:“姑娘,我想你是走错房间了。”
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嫌恶的神情更是明显了,她一边继续走过来一边说道:“我想你是温冰炎吧,我没有走错,我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人,长得漂亮就能这么嚣张吗,我皱眉道:“你是谁?”
她走到我床前,一手用手帕捂着鼻子,一手对着背后的大汉做了个手势,那个大汉便掏出一张名片给我递过来,我莫名其妙地接过来,低头看了看,尚冰洁。
我嘴角抽动,我说这个女人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原来是大小姐家的人,原来她家所有人都是这种做派。
我抬头对她道:“大小姐和老董呢?”我记不起那天爬进水管之后的事了,此时仅能祈祷,大家都安然无恙。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大小姐虽然和这个女人都带着一种高傲的气质,但是很明显,这个女人令我讨厌,“我要先知道他们的情况。”
“请你搞清楚你的状况和地位。”
我想了一下,这个状况怎么了,而且我的地位……社会平民啊,我凭什么没资格知道我朋友的情况。
我扯开被子就要下床,尚冰洁看了眼身后的大汉,那大汉便上前一把按住我,我没有料到他们这么粗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那大汉按到在床,我想了想,原来是这个状况和地位。
尚冰洁居高临下俯视着我,说道:“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就把你们进入漠之泊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看了这个大汉一眼,和老董一个水平吧,我估摸了自己的情况,身上的伤并未全好,所以也没有什么把握,在下面时那种神奇力量不知是否还在,我着急知道大小姐和老董的状况,也就不管其他了。
我冷冷说道:“让开,我要出去。”
“看来你需要吃点苦头才肯配合。”她做了个手势,于是让开了,那大汉活动了下手腕,便朝我打来。
床就这么小,我避无可避,便伸出手去接他的拳头。
没有想到,我不过是伸手一挡,就握住了这个气势汹汹的拳头,尚冰洁和大汉都一愣,我心中奇怪,立刻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住大汉手肘,然后将大汉的拳,用力一拧,就听见喀拉几声,大汉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响彻整个医院,我一脚踹开大汉,下床走向尚冰洁。
尚冰洁仍然勉强保持着镇定的样子,却不自觉地与我拉开距离,她一边步步后退一边恐吓我道:“我劝你最好现在给我道歉,说不定我还能原谅你,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我家里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不管你怎么求饶……”
我努力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嘴角还带着小瘪三调戏少女的那种猥琐笑容,步步紧逼过去,她果然害怕,对我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很快把她逼至墙角,她闭了嘴恐惧地看着我,整个人都在发抖。这个女人到这一步还在逞强,自尊心是有多强,我慢慢低下头去贴近她的脸,她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姐姐,你脸上的粉底没抹开诶。”说完这句话我立刻跑出病房。
很快,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大吼:“温冰炎,我跟你没完!”
我根本没有理,挨着病房一个一个看,顺路问了一个漂亮护士,护士领着我左拐右转,很快便到了大小姐的房间前。
推开病房门,大小姐躺在床上并没有苏醒,我站在他的床前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反应。
这时候一个医生进来,他看着我说道:“哎,你是隔壁的病人吧,你怎么起来了,你伤得很严重,快回去躺着。”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他情况可比你好多了,就是失血过多和一些外伤,养段时间也就好了。”
“医生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和我们一块儿的。”
“那个还睡着呢,伤得挺重,但是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我说你怎么还站在这,快点回去,你还在危险期吶。”
“医生你搞错了吧,你见过我这样的危险期吗?”
医生看了看我,觉得我的表现确实不像个病人,不由得疑惑起来,然后说道:“待会再来检查一遍。”说完查看了一番大小姐,便走了。
我又去看了看老董,他身上被人面兽咬得到处都是洞,整个几乎被包成木乃伊了,把我笑得肚子都疼,我赶紧回自己病房拿了手机给他俩拍了一些恶搞照片,等着以后取笑他们。
这么养了两天,尚家没有因为我的不配合而打击报复,派人每天三顿送来各种大补汤,身体倒也被养得恢复了七七八八。
尚冰洁自从我惹了她以后,经常跑来找我茬,但是我从小就是不良少年,她哪里是我的对手,每次看到她被我气得脸红脖子粗我就觉得心情大好。
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怎么过来这里的,反正大家都安全,我倒也懒得操心,我想等大小姐他们醒了再问吧。
我这两天主要在思考在我身上的这些异变,我去做了各项检查,但是一切数据都很正常,我向医生问起我这种不吃药身体就痛的病,医生竟然不知道。
这时我也才发现,温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个病的名字,我一直以来把吃药这件事习惯变自然,没有任何怀疑,现在我却发现我甚至连我吃的药从哪里来,是什么成分也不知道。
我坐在床上的时候,试着观察,当我想要用手指来攻击时,我的手会产生变化,指甲和手部皮肤硬化,手指变得尖长,而且我以这种状态的手指可以轻易地插进墙壁里去,我被这些吓坏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是人类。
我给温雅打电话,但是仍旧打不通,我想回家后等他回来,大概能够得到一个解释。
我一想这些事心情就不好,于是赶快拿出那枚戒指安抚一下心情,我已经把戒指擦得干干净净的了,这个戒指样式很简单,银色金属表面铭刻着复杂的纹饰,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虽然我没有什么见识,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这个戒指并不是西关市古代文明的遗留物,古代没有办法提炼出纯度这么高的金属,我不禁大失所望。
但是看在这个戒指或许还挺值钱的份上我拿了个结实的绳子串起来,戴在脖子上,也说不上臭美或者炫富,主要是怕丢,如果有人想偷这个戒指,先得取我首级。
第三天凌晨,我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于是起床到大小姐病房门口去看看他醒来没有,夜里的医院很安静,走廊上空荡荡的,我走到大小姐病房门口正准备在玻璃窗上看一眼,这时我听到里面有人在说我的名字。
我好奇地将耳朵贴上门,想听听谁在谈论我。
很快大小姐和老董的声音传过来,我心想,这两人太他娘的不够义气了,醒来了也不来找我,于是更加想听听他们背着我到底在谈什么。
大小姐的声音很虚弱,但是掉根针都能听到的医院里,我稍加留意便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